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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阵眼?”少白惊奇地问道。

黛玉点了点头:“不错,就叫阵眼。就象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命脉,只要命脉被扣,此人定然投鼠忌器,动弹不得,是不是这样啊,溶哥哥。”

“正是这样,师父也说过,世间万物,即使再强大,也总会有弱点的,所谓一物降一物,即便是江湖中那些练习的刀创不入的铁布衫,身上也会有柔弱破解的地方,相生相克也许是这个道理。”水溶点了点头说道。

黛玉继续说道:“这个阵眼,就如同人的命脉一样,阵眼一旦被捅破,这个阵就算是破了,什么生门死门,转眼便消失得无踪无影。”

“那此阵的阵眼在哪里呢?”少白四处张望着,十分的好奇地寻找。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黛玉笑道,玉手指向少白身后的一个沙堆上,“就在你的身后。”

“啊!”少白连忙转身,只见身后的沙堆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圆圈,若不细看,很难辨别出来。

“原来如此,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玉儿,不如我们来试试破阵如何?”少白说着,便要拨出长剑。

“师弟不可,玉儿布阵辛苦,切莫将此阵破了,否则我们还得重来一遍,岂不费神费力?”水溶制止道。

“也罢,玉儿的功夫今儿我算是领教了,没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阵,以后玉儿还得多多指教!”少白收起手中的长剑。

黛玉笑道:“我也是现学现用,天下之阵无奇不有。真正的高手布阵时,这阵眼可不像我摆的这个阵这样明显,有的阵眼隐藏得甚至是匪夷所思,令你连想都想不到,更别说是轻易找到了。我只是学了些皮毛,还有许多不明的地方,准备等幽伯伯回来再请教他的,以后我们互相切蹉吧。”

水溶看黛玉双手搓着手臂,明白黛玉定然是觉得有些冷了。此时阵中天阴得厉害,一阵阵的朔风吹呼呼做响中,满天的黄沙夹着枯树的叶子,在空气中漂来荡去,绛褐色的云团团滚动着,显得阴气诡异。

水溶不禁关心地说道:“玉儿,在此阵中阴气较重,你身子弱,若呆久了恐有伤身子,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去吧。”

黛玉感激地看着水溶,眼中满是暖意:“谢谢溶哥哥,你一说,我还倒觉得有些冷呢。”

三人鱼贯走出了九宫八卦阵,水溶顺手将入口处的石堆挪回原样,有了这个九宫奇阵,就不用再担心那些原始森林中的猛兽跑出来袭击玉儿了,水溶心中甚是宽慰。

回到幽游谷内,水溶回住处换了那件刮破的衣裳,和黛玉少白用过餐后,再一起去看望少红。到了少红那里,丫鬟翠儿告诉他们少红已经吃完睡着了,三人只得退了出来。

走出少红住的小楼,黛玉禁不住转身回头一看,只见二楼的窗户上,原本挂着的那些小木偶已经不见了,黛玉怔了怔,心里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担心。

水溶看黛玉停住脚步怔怔地发呆,忙问走了过来问道:“玉儿怎么啦?”

黛玉喃喃自语:“溶哥哥不见了。”

“啊?”水溶走到黛玉身边,见黛玉盯着二楼窗户,这才想起在乱石岗黛玉说的小木偶的事,连忙看去,只见二楼的窗户上已经空空如也。

水溶握住黛玉的手,两人相视而笑,也许有些事情是人自己把它想复杂了。

水溶叫来了少红的丫鬟,吩咐这两天要细心照料少红,如果有什么竟常,一定要告知。

水溶心中暗想着,也许自己这个调皮精灵的小师妹也能猜测到自己对玉儿的感情,而她设下的这个恶作剧,只不过是想印证她的猜测而已,如今这个结果出来,想来小师妹也必能明白自己心中所爱了。这对于她来讲,虽然短期会有些难过,但相信乐观活泼的小师妹能够度过的。

第二天,水溶和黛玉一起来看望少红,只见少红神情之间并无特别这处,两人这才放心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几人在幽游谷里平静地生活着。

而少红的伤慢慢痊愈了,那次的试探,她知道大师兄真正心怡的是黛玉后,少红心绪很是受挫。一度,少红冷落了黛玉,见到水溶也是没好脸色。这一切,让水溶和黛玉很是困扰。

少白在一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水溶对黛玉的感情,虽然水溶没有明说,但少白一路看在眼中,知道这个师兄早就对黛玉情根深重了。而黛玉呢,看着水溶的眼睛中充满了柔情。看来,他们是两情相悦。少白知道自己心中的苦涩意味着什么,但少白却选择把这感情深深埋入心里。

少白找了个机会苦口婆心的劝少红:“妹妹,你看到大师兄和玉儿妹妹脸上的笑容了吗?”

少红看着窗外,远处水溶和黛玉拿着一本书一起在看,不知黛玉说了句什么,水溶爽朗的哈哈大笑。

“妹妹,你有没有觉得大师兄这次回来,人开朗许多?”

少红看着水溶爽朗的笑容,有多久了?好像自打苏贵妃薨后,就没看见大师兄这么开心的笑过了。自己使出十二分解数逗他,他也是皮笑肉不笑。虽说有时大师兄也是将就着自己,陪自己练练武功,但少红还是能感觉出水溶的不快乐。难道就只有黛玉能让他快乐吗?

少红不愿意面对,却不得不承认,这次回来,大师兄笑容多了。

少红撇了撇嘴,问道:“那哥哥也放得下吗?”

少白苦笑道:“放不下也得放啊。虽然我自信也能给玉儿幸福,但在玉儿眼中,大师兄才是她的幸福归属,而玉儿是大师兄快乐的源泉。何必要强介入他们而让所有人都不快乐呢?真正爱一个人,是要给她幸福,而不是带给她痛苦。爱一个人,会自私的想占为己有,但是爱不能勉强,强扭的瓜不甜。真爱一个人,就要成全她的幸福,看着她幸福,你就会觉得幸福。”

少红听了,默默不语,她其实心里明白,只是真要放下,谈何容易。她知道大师兄和黛玉才是绝世良配,只有林姐姐那样貌美如花又才华横溢的女子才配得上惊才绝艳的大师兄,她实在没有理由忌妒林姐姐,甚至独自消沉。罢了,放下吧,大师兄,只要你快乐,红儿也会快乐。

少红想开了,人也恢复了往日的活泼,有了调皮的少红,幽游谷里总是充满了笑声。

在与黛玉的接触中,少红慢慢发现黛玉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博学古今,通彻天下,别说诗词史载无一不精,就连江湖中的传奇逸事也知之甚多,心中早已黛玉敬佩得五体投地。原本对幽游谷之外充满好奇的少红,便缠着让黛玉讲述那些江湖奇闻。

黛玉看少红虚心好学,人又活泼,便教少红习些小楷读些诗词讲些史记传闻。两人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习仔细,黛玉倒也没觉得少红象水溶所说的那样调皮难教,也许少红经过了那件事之后,长大成熟了许多。

而黛玉经过这次亲力亲为在乱石岗布下九宫八卦阵,对《奇门循甲》十分的佩服,是以天天抱着《奇门循甲》研摩修习着。

黛玉已修习了第一章奇门九宫、第二章神器龙甲,便接着个习了第三章的御兵阵法。只是到了第四章的仁道天下。黛玉翻到此章时,却见空白一片,心中不知所以,而对第三章也不甚了然,只知是行兵打仗用的,当下只得生硬记下。

水溶则按照幽谷子的吩咐,潜心修习天罡神功,运气周天,修善体内的异样真气。

幽谷子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水溶自从误食了火灵珠以后,不但解除了体内的残毒,而且功力激增十倍。只是水溶在运息用功时,常常觉察体内有一股真气远非当初那样,能够收控自如。有时水溶会感觉得这股激增的真气在体内乱窜,仿佛脱缰的野马一般,令水溶身体感觉十分的不舒服。别无他法,水溶只能按照师傅的吩咐,慢慢调息,慢慢习惯,以期能够控制好体内的这股真气。

为了不让黛玉担心,水溶并没有将自己的不良感受告诉黛玉。

在用功之余,水溶便跑到黛玉住处,和黛玉一起研读《奇门循甲》,只是水溶虽然聪慧,对《奇门循甲》的心得却总不及黛玉。每念及此,黛玉也是不明所以,只得打趣说此书最初原本是一仙女赠与黄帝,或许女孩子家更能领会罢。

这一日,黛玉看完了《奇门循甲》一书,突觉得肩头发酸,有些疲惫,恰巧水溶过来探望黛玉。水溶见黛玉脸现疲乏,担心累着了,便相约黛玉到幽游谷溪边漫步消乏。

两人沿着溪边,漫步花从之中。黛玉看着繁花锦簇,绿草如茵,又有水溶细地地陪护着,精神不禁为之一振,疲乏感觉一扫而光。

黛玉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自由自在过了,如果说在贾府内犹如笼中之鸟,那么现在的黛玉就仿佛回归天空一般的快活和自在。如果再加上父亲能在身边陪伴,那么黛玉也就别无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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