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共生宝石!原来消失这近千年的东西一直在你这儿里,怪不得外面那些人将魔界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找到。”,谷雨河目不转睛地盯着神兽胸前的宝石,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些对着绿石头的渴望。
这时神兽将胸前的衣服拉了起来,然后搭着谷雨河的肩笑道:“想想咱们也是几百年没见过了,没想到再见面是以这种方式。”
谷雨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神兽,神情有些耐人寻味,“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神兽那假意的笑容渐渐褪去,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严肃,并且还透着一点失落,它捏了捏手指,然后喃喃说道:“不然还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只有和尤虺同归于尽了,可惜了小渔,我终究还是没能救得了她... ...”,说到这里神兽这个已经几万岁的老怪物竟然泪眼婆娑起来,这几万年来,它无论遭到了多大的创伤,挫折它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然而这一次的眼泪似乎在阐述它的无能为力、它这几百年来的努力付之一炬。
... ...
传说在阴阳交汇的黄泉之壤上有一种石头,它应天地之造化,乾坤之秀吉,汲取了上亿年的阴阳二气,其能通天,易生死,换阴阳,无所不为。然而越是这种举世罕见的宝贝儿就越容易遭到人们的哄抢,这天地间的宝物何其多,向来就是能者具之,所以第一次神魔大战也是由这枚小小的石头引起的。
后来这枚石头神奇的消失了,本以为神魔之战本可以就此终结,然而这石头只是导火索,真正引起神魔战争的还是各执一方的理念。
本来世间就没有真正的对与错,而对与错只是一个公众的认知上建立起来的秩序,它是死的、是不容变通的、是不容许偏情的,所以执念固执的一方自然而然被分为了魔,它们并非十恶不赦,杀人如麻,它们也有爱,有良知,可是它们却与其它界所认知的对错相悖,所以才被称为魔头,魔鬼。
当然尤虺也不例外,它就是属于执念较深的一类,它渡劫失败,然后便怨天尤人,终日堕落,后来被人蛊惑才铸成大错,可是它难道不知道这是错的吗?它只是在改变自己的路上走了弯路,而这弯路是可以往回走的,可是尤虺却将背后的路切断了,这让它除了向前再没有别的路可以走,没有天生的坏蛋,只有变坏的好人,这句话无论放在任何地方都是说得通的。
如今的神兽不正是因为小渔而魔怔了吗,它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它的执念已经贯彻眼耳口鼻心了,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谷雨河看着神兽如今这副摸样实在心寒,而神兽的未来也已经很明显了,摆在它面前只有死路一条,发动共生宝石后,施术者本体的法力乃至灵魂都会被共生宝石抽干,但是换来的结果也十分诱人,它可以颠倒阴阳,实现人们心中所想,这样一来神兽就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换回小渔并且彻底的杀死尤虺。
谷雨河与神兽是旧相识,两人都喜爱在日出之时于十里泉听蝶音,也算的是志同道合的良朋挚友了,如今神兽遭逢劫难,作为神兽朋友的谷雨河又怎么忍心了,可是他也找不到任何解救的办法,现在恐怕也只有共生宝石这个法子能用了。
五个时辰后,神兽他们又回到了硝山,也是这个地方被设下了五极封印才没让尤虺出来。
他们回到坐月殿的时候,坐月殿已经是一片废墟,整个坐月殿可以说活生生被移为了空地,而此时尤虺手中拿着的正是散发着烈焰的辟焰刀,没想到小渔这躯体竟然能够承受住辟焰刀所带来的高温。
尤虺直接提着刀便向神兽砍去,火热的刀气直冲神兽脑门儿,神兽急忙飞身躲过,而这时尤虺又再次砍来,神兽立即伸出了两根手指捏住了挥来的辟焰刀,这时刀上的火焰竟然熄灭了。
“想不到你还有这等实力!看来你的伤恐怕全好了吧!”,尤虺施足了力拔着刀说道,可是刀却在神兽手里纹丝不动。
神兽这时轻轻一抽,辟焰刀便落入了它的手中,这时刀竟然燃出了血色的火焰,并且火焰的温度十分的高,竟将地上的石块都烧成了焦炭,神兽忽然将刀插在地上封印了,神兽吼道:“尤虺狗贼,赶紧从小渔的身体里出来!”
这时尤虺摸着脸讥笑道:“你是不是傻!如今我俩的灵魂拴在了一块儿,分必死,你不要我活,就是不要这小姑娘活,这小姑娘可是天天盼着你的啊!你忍心吗?”
尤虺还真是直说重点,如今主动权掌握在它手上,它完全可以用这样的手段限制神兽一辈子,它不会这么轻松地就杀了神兽或者杀了小渔,它要这样无休止的折磨他们,是他们破坏了它复生的唯一希望,它也要让他们的希望在他们面前覆灭而且是一次又一次。
这时神兽突然大喝道:“谷兄!来吧!”
忽然尤虺的头顶上出现了一把巨大的剑,尤虺自然是无所畏惧,反正它已经成了现在这副摸样,死和不死有什么区别,不过在它死之一定得拉上这两个垫背的,尤虺直接向这大剑飞去,它竟然用身体去强突大剑。
正当小渔的身体要被剑刺中的时候,大剑忽然化作了千万把小剑,接着这些小剑便在尤虺的周围相互击打,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剑笼,尤虺想要冲出去,可是每次都被挡了下来,而且身体上没有半点损伤,这是谷雨河的樊笼,古往今来凡是与谷雨河交过手的人还没有几人能够挣脱的。
这时神兽将胸前的共生石连皮带肉扯了下来,尤虺看见这个原本自信的表情忽然开始变得害怕起来。
“溟照!你疯了吗?你用共生宝石来杀我!你不怕死?”,尤虺看着散发着绿光的宝石喝道,脸上再也见不着一点笑意,只有满满的畏惧,这时神兽念动了咒语,这时从共生石里飞出了许多的咒文,这些咒文将樊笼轻松地破开了一个动,然后咒文将神兽和尤虺圈在了一起,这时咒文像刀子一样刺穿了两人。
顿时整个坐月殿开始飞沙走石,天摇地动,忽然宝石中心形成了一个漩涡,这时神兽和尤虺的灵魂都开始从肉体脱落,这个过程十分痛苦,就像是活生生扒掉身上的皮一样,两人的灵魂渐渐随着咒文一起涌入了宝石的漩涡内。
同时漩涡内又射出了一道金黄色的光落到小渔的身上,小渔恢复了,不过她却突然从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这时那宝石的法力也消耗完了,它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掉在了地上。
这时失去灵魂的神兽渐渐变为了原形,接着身体开始变成石头,年老的小渔很想最后一次触摸一下神兽的脸庞,可是自己的动作却如同蜗牛一样,而且自己只要一动就像要散架了一样,全身的骨头都嘎吱嘎吱的响,等到她走到神兽身边时,神兽已经完全变成了石像,小渔此时也只有扶着石像痛哭流涕。
整个硝山很安静,能听到的就只有火山隆隆的喷发声和小渔那孱弱的哭声,而这哭声也越来越微弱,小渔也走了,她本来就是几百年前的人了,能活到如今也多亏了尤虺和神兽的法术,如今这两者都走了,而留在小渔身上的法术自然也消失了,她终于变成了她应该变成的样子,她只有三十岁,可是却活了几百年,前十五年她活得生不如死,后十五年是她此生最快乐的日子,最后的一刻钟左右她才真正的活着,作为一个爱人和被人爱的人活着。
... ...
谷雨河将小渔的尸首安葬在了神兽石像的脚下,这也是神兽的愿望,它希望无论到哪里都能好好保护小渔,终于这一切都结束了,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突然,一切结束的又是那么的悲伤,赵之贵捡起了地上那枚已经永久失去光泽的共生宝石,他将它擦干净后,沉思良久后放入了怀里,他并没有被这段神人相恋所感动,他只是觉得这玩意儿虽然坏了,但是应该也能值几个钱吧,说不定出去随便忽悠一下就能卖个好价钱。
任务终于到头了,这时赵之贵一马当先去拔辟焰刀,可是怎么也拔不起来,而且这刀在这一刻竟然生锈了,小玲和兰柯也轮番上阵可就是拔不起来,这时谷雨河笑道:“这世间万物都有其主,尤其是像这样的神兵,当年南震霄都拔不起来,要不是溟照将刀封印了你们恐怕早就被烫熟了,你们这几根小葱还是去拌豆腐吧!想拿刀的话还是用乾坤袋将刀连同地上的土一并收进去,以后再做打算!”
不错,为今之计也只有早日将辟焰刀带回去再说,这种事情赵之贵怎么能放给别人做呢,当然是把刀收刀自己口袋里再说,两位公主也没有起疑心,而谷雨河也是不管不顾,这可便宜了赵之贵,接下来他就只要找个安安静静的小房间,然后悄悄地将这刀毁掉他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回天界拿奖金了,光是想想就美滋滋。
待赵之贵他们走后,突然从小渔地坟里长出了一根细嫩的绿藤,然后这些藤蔓缠满了神兽的石像,那上面开着五颜六色的牵牛花,那是小渔最喜爱的花,纯洁、无暇... ...
“哼!被他们抢先了,不过你们会亲手送到我手中的... ...”,硝山外的一棵树上,一个穿着绿色圣莲袍子的人望着赵之贵他们离去的背影,这人竟是龙人,可是龙人又怎会再次出现,而且还穿着圣莲教的衣服,莫非它是圣莲教的人?它做这一切的目的又是为何?它又要辟焰刀有何用?这一切的风浪莫非是它掀起的,亦或者是那个操控着一切的神秘老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