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这么做?”
受伤较重那个黑衣人有些怀疑。
“这个你不要管,只管做便是。”
各自较高的黑衣人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于是三人开始忙活起来。
望着流动的月幽潭三人不免有些犯愁,这么大的水面根本无法全部堵死,只能想办法让其水流速度减慢。
为了达到目的他们砍伐了许多尺余粗的树木,然后将其并排插入河中,用来减少水的流速和流量。
然后又将水溶性药材和挥发性药材倒入潭水中,最后取出一个玉瓶,往水中滴了几滴墨绿色液体。
当这一切都忙活完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亮了。
三人进入山林,在上风口躲避了起来。
刚过卯时就见屠长贵带领丹丘门的弟子缓缓而来,一众弟子拖拖拉拉排的很远,一个个散漫异常。
屠长贵怒火中烧,对着这些毫无斗志的弟子一顿训斥。
众人敢怒不敢言,但是无不心中腹诽。
“尼玛,人家战书都说了午时。你他么刚到卯时就来,着急去送死啊。”
不一会的功夫屠长贵祖上十八代的女性就被这些弟子问候一个遍。
其实屠长贵也是有苦说不出,虽然夏侯泽的战书说是午时决战,但屠长贵生已经被夏侯泽算计怕了,生怕他在战前玩什么猫腻。
丹丘门虽然人数较多,但是也经不起大面积消耗,要是按照城主府的埋伏再来几次,自己这点人手就全都交代了。
屠长贵心想,虽然自己的智谋不如夏侯泽,但自己就在这看着,也不怕他刷什么花招。
就这样丹丘门众人在烈日下足足挨了两个时辰,只感觉脸都要爆皮了,总算是到了午时。
可完全不见神策卫的踪影,一时间气的丹丘门众人破口大骂。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时辰,眼看就要到申时了,才见到神策卫的队伍缓缓走来。
“那个王八蛋是夏侯泽,出来说话。”
见到神策卫的队伍,屠长贵火往上撞。
夏侯泽就好像没有听到一般,满面微笑的走出队伍。
“鄙人就是夏侯泽,让屠门主久等了。”
屠长贵压抑不住心头怒火,大声呵斥。
“无耻之尤,说好的午时决战,你们竟然晚来两个时辰,难道你不懂江湖规矩?”
夏侯泽淡定自若,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呵呵,你我份数敌对,彼此不共戴天,江湖规矩,真是可笑。屠门主什么时候见过两军开展还将江湖规矩的?”
屠长贵大手一挥,怒喝道:“少特么和老子来这套,我没时间听着在这耍嘴炮,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罢提着自己的开山刀,就要向神策卫的队伍冲过来。
夏侯泽不慌不忙,语气平和的说道:“屠门主,我们之间却是有血海深仇,但大半天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能否听我一言,然后再战不迟。”
屠长贵放下开山刀,咬牙切齿的说道:“有屁快放!”
“丹丘门蓄谋屠杀我城主府上下三千四百二十三口罪大恶极,又妄图独霸归云城欺压百姓巧取豪夺,凡城中之民无不痛恨,今日我代表百姓在此郑重宣誓。从即日起丹丘门在归云城除名,若此时有痛改前非者既往不咎,不然只有万劫不复。”
夏侯泽慷慨陈词,语调激昂,苍劲有力,直说的神策卫和一些主动加入战斗的百姓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冲上去将丹丘门之人剥皮蚀骨方解心头只恨。
屠长贵万万没想到夏侯泽竟如此无赖,刚才还彬彬有礼,现在直接就宣誓自己的罪行了,真是无耻之极,果然阴险狡诈翻脸无情。
“你大言不惭,你害我丹丘门千余弟子在先,又诱杀几百精英在后,更万般残忍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令我家破人亡,你有何颜面指责于我。若说我罪大恶极你就干净了?今日多说无益,你死我活一战便是。为了死去的兄弟报仇,冲!”
眼看己方有人惭愧的低下了头,屠长贵意识到事态严重,索性不在纠缠,他知道自己论嘴炮功夫绝对不是夏侯泽的对手。
现在己方人数较多,直接开战最为有利,于是他当机立断带头冲向神策卫的队伍。
在屠长贵的带领下丹丘门众人一往无前,两军短兵相接,霎时间喊杀声响彻云霄。
丹丘门门毕竟占有人多的优势,不一会神策卫就呈现出后继乏力的状况。
看着己方几近摧枯拉朽,屠长贵更是勇猛异常,一人独对三名武师仍然不落下风。
可是没过一会屠长贵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无法调动灵气,整个身体都有一种乏力的状态,就连手中的开山刀都变得越来越沉重。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周围,发现周围之人也都和他一样,虽然还在战斗,但整个战场除了刀剑相碰的声音,完全没有感觉不到有人运功。
他不由得大惊,他知道这是中了万鸩噬心的症状,因为当初亲眼见到关键使用这种毒药。
虽然他知道自己中了毒,但他并不慌张,因为在大家都失去修为的情况下,己方的人数优势就等于是绝对优势。
可是很快屠长贵就发现了问题,己方人数相当于地方两倍有余,按理说应该很快将对方吃掉。
但此时双方的战事竟然变得焦灼,而且所有人的眼睛都变成了血红色,打斗也变得毫无章法。
到最后竟然发展到不分敌我的程度,见人就砍,见人就杀。
屠长贵也觉得自己血脉翻腾,战意越来越浓。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天空,只见所有死者的灵魂掺杂着血气正在向空中凝结,渐渐的形成一片血云。
屠长贵大惊失色,又是狂化嗜血阵,他知道阵中之人只会不停战斗直到气血枯竭而死,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也明白自己又被夏侯泽算计了。
战场上每一刻都有人倒下,但他们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大多都是受阵法影响活活战到力竭而死。
随着战场上人数越来越少,血云的凝结速度也越来越快,渐渐的形成百鬼血魂丹。
屠长贵偷眼看夏侯泽,只见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百鬼血魂丹上。
他知道丹丘门想要灭到神策卫已经不可能了,自己的性命也不会长久,但至少也要将夏侯泽带走。
屠长贵暗自发动关键所教授他的秘法,将自身的神魂和精血点燃,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威力。
“阴风掌。”
这一掌带着无边的死气,就连掌风都透着阴寒。
眼见着掌风呼啸而至,夏侯泽不慌不忙,直接拿手中的折扇一档,那么强势的阴风掌顿时消弭于无形,连一点浪花也没有泛起。
屠长贵大为吃惊。
但此时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眼前之人。
他疾步上前搂住夏侯泽的腰,然后将自身灵气极限点燃,丹田正在急速扩大,只几息时间就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
他这么做是想自爆,换来与夏侯泽同归于尽。
可夏侯泽不慌不忙,他取出一个紫色的晶体,随手将其捏碎。
只见屠长贵顿时狂飙出一口血剑,丹田瞬时破碎,所积累的灵气很快就四处逸散开来。
屠长贵整个人也犹如破麻袋一样,被夏侯泽甩的老远,趴在地上再无反抗之力。
“你到底是谁?”
夏侯泽嘴角微微上扬,笑的很冷。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问这个问题,我的门主大人,我真的为你的智慧感到堪忧啊。”
屠长贵激动的连手指都哆嗦。
“你是关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侯泽托起屠长贵的下巴。
“到了这个时候,这还是问题吗?”
“为什么会这样?”
屠长贵眼神开始涣散,但他还是不死心,到现在他还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治服。
见到屠长贵死期将至,夏侯泽不免有些怜悯,于是他对屠长贵说出他想知道的事情。
原来丹丘门之所以发展迅速都是因为关键交给他们的血魂大法,让他们吸收别人的神魂和精血转化成己身力量。
但他们所学的都是改良后的血魂大法,夏侯泽并没有将其中主要的部分交给他们。
所以只要夏侯泽愿意随时都能对他们发动致命一击。
尤其是屠长贵,他每次吸食魂魄和精血的人,其实都是夏侯泽吸收过的。
最精纯的部分早已经被夏侯泽抽离。
他这麽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在得到归云城财宝的同时,覆灭知道这件事情的所有人。
听着夏侯泽的解释,屠长贵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同时闭上了悔恨的双眼。
就在此刻血云完全凝聚,百鬼血魂丹已经成型。
三个黑衣人也从云麓山脉走来,个子较高的取下丹药交给夏侯泽。
“大人,丹药已经炼制成功,请您服用。”
夏侯泽没有丝毫犹豫,服下百鬼血魂丹,然后露出一个舒爽的表情,很显然这次的丹药让他很满意。
“你们三个收拾一下残局,然后屠灭整个归云城。”
说罢夏侯泽准备离开,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他发觉一个不明物体朝他后脑飞来。
挥起一掌直接将其打烂,瞬间整个战场都弥漫着淡黄色的粉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