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五人结伴往密林深处疾行,期间受了三次妖兽攻击,但都有惊无险,安然度过。
这日,五人正自疾行,但见李含玉和梦璐说了回闲话,两人似有分歧,那梦璐先一步走了,留下李含玉暗自神伤。
云舒河见了,步至李含玉身旁,道,“李师姐,怎么了?看着无精打采的,我来替你解解闷。”
李含玉低头道,“谁让你解闷?这么冷不丁的话,小心让师姐听着了。”
云舒河道,“我二人言语,管她作甚?我好歹救了她性命,不感恩也就罢了!不知怎的?好像欠了他馍馍似的,拉个驴脸,老太婆一样。”
李含玉道,“小点声,这话传到师姐那里,小心扒了你的皮。”
云舒河道,“那你心疼?”
李含玉道,“我才不心疼,鬼才心疼。”
云舒河道,“那我喊了?”
李含玉急道,“别,谁让你喊了?你小点声,让人听着了,怪不好意思的。”
云舒河道“哦”了一声。
李含玉见云舒河发愣,问道,“这黑暗森林危险的紧,你来此作甚?”
云舒河道,“我见你有难,这不前来救你么!”
李含玉低头道,“未曾想到,你一路走来,已晋升先天镜了。”
云舒河拍着胸脯,扬声道,“我资质卓绝,怎可寄人篱下?”说着,咳嗽了两声,笑道,“这身体刚恢复不久,劲使大了!”
李含玉见他如此,掩嘴偷笑了一阵,忽想起什么,道,“我还以为见不着你了呢!那风洞内危险的紧,你怎出来的?”
云舒河听了,便就风洞一事简略说了。
李含玉听了,道,“你虽说的简单,暗想来,应是受了莫大苦楚。”说着,泪湿眼眶。
那梦璐刚好瞧见了,步至云舒河身前,道,“你这歹人好不知羞,像个跟屁虫一般,又来烦师妹作甚?”
云舒河道,“我见李师姐与你走的近,这才礼让你三分,若你再口无遮拦,便撕烂你的嘴。”
那王桂山,杨溪若闻言,皆驻足观望。
那梦璐气急道,“哟!想必你也是个明白人,难道不知粪土与红花之意?”
云舒河正欲大骂,李含玉见两人都有了怒气,便制止了云舒河,而后挽起梦璐臂膀,道,“你不要说他,我们先走。”说罢两人先一步走了。
王桂山见了,道,“这女人呐!还是麻烦。”
杨溪若在旁不悦道,“我可在这呢,你乱说什么?”
王桂山道,“怎能把你忘了呢?杨师妹,王师兄我玉树临风,见你娇俏可人,不似有些人无趣,我俩去赏玩山景水秀可好?”
杨溪若闻说,伸出玉臂来,用手将额前发丝抚至脑后,笑道,“走。”说着,两人肩并肩走着,自那里谈笑起来。
留得云舒河看着四人前去,苦笑一声,自顾自走着。
三日后,五人正自前行,忽听闻兽吼之声,其声势若雷,惊得五人取了刀剑,皆驻足凝望,仔细查探起来。
此刻,又一道兽吼传来,那王桂山道,“听这声音,应是妖猿,若是得了妖猿幼崽,那可真风光了,我等须隐身前往,不可被它察觉。”说罢,五人持刀剑披荆斩棘,抛出一条路来。待离得近了,闻得兽吼震天地,不觉慌了。
杨溪若道,“如此动静,怕是结丹期妖兽,我五人不可力敌,只可逃走。”
王桂山道,“杨师妹,我人便在这里,你去或留,定护你周全。”
杨溪若瞥眼道,“少贫嘴,若让那妖猿见着了,还不生食了?还是不去的好。”
王桂山道,“非也!妖兽自有大小领地,这妖猿怒吼连连,想是有外物侵犯,此刻它无暇顾及幼崽,我等正好潜入,寻了幼崽,再逃走不迟。”
云舒河听了,道,“常说富贵险中求,试一试又何妨?”
王桂山见众人同意,寻着兽吼方向先一步走了,其他四人紧随其后。
五人一路前行,不多时,见得前方景况,目瞪口呆。但见那妖猿雄昂屹立,如小山一般,见着周身数十修士,怡然不惧。
那妖猿抓将起身旁森木,乱挥一通,惹得四周修士尽皆闪躲,恐被拍成肉泥。再看那四周修士脚踏刀剑,与妖猿一通混战,只见刀砍斧剁,枪刺剑刳,火烧雷击,水淹土埋,一时间,滚滚风尘遮望眼,扬砂走石震乾坤。
那王桂山见了,道,“原是如此!除了我宗一代弟子外,雪山派、剑阁、魔宗一代弟子尽在其中,这也奇怪了,数十人围攻妖猿,定有目的,可这目的是什么?”
梦璐道,“对了,听红鸾师尊偶然谈起,说妖猿守着一方天地,暗想来,其中有着宝藏也说不准。”
王桂山道,“那便是了,这妖猿如此行为,也可说通了。”
正话间,却见五人泼刺刺走上前来,云舒河见了,晓得是当初寻傲珊炼器之人。
但见这五人皆生的人高马大,凶性毕露,瞧着云舒河等人,带头之人抱拳道,“原是王师兄,久仰!久仰!“
王桂山亦抱拳道,“原是萧师弟,好久不见。”
王桂山晓得此人名为萧鼎,修为虽是先天五重镜,和自己修为相当,因是刀口上舔血的人物,故忌惮对方三分。
萧鼎道,“王师兄,你看那妖猿实是凶戾,哥几个有点害怕,故前来讨点酒喝,一会子哥几个醉了酒,好去吓杀妖猿。”
后方李含玉、杨溪若和梦璐闻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梦璐嘲道,“那妖猿属结丹期妖兽,你们就是喝上两大缸酒,也敌它不过,你们。”
萧鼎见梦璐嘲讽自己,打断了她言语,道,“你叽叽歪歪是干甚?这要是在宗门里,老子还礼让你三分,这荒郊野岭的,老子可不会怜香惜玉。”说着,看向王桂山等人,正看间,却见一个青年把头埋在草里,不由愣道,“此事透着蹊跷,待老子上前看看他究竟是何等模样?竟敢躲着老子。”
话毕,萧鼎肩扛宝刀来至云舒河身前,用刀拨开杂草,上上下下把云舒河打量了个遍,止不住留下泪来,道,“原是傲炼器师,哥几个过来,快来参拜参拜。”说着,后方四人来至萧鼎两侧,半膝跪地,向云舒河道,“见过炼器师。”
云舒河见着萧鼎五人跪拜自己,愣道,“你们快快起来,实是受不住,再说了,我不是。”只因这几人待他真诚,本想解释开来。
同时,王桂山、杨溪若、李含玉和梦璐见萧鼎等人跪拜云舒河,目瞪口呆,皆揉了揉双眼,似在做梦,后听闻什么傲炼器师,更是一头雾水。
萧鼎打断道,“哎~傲兄大可不必谦虚,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成就,这玄元宗里,老子谁都不服,就他妈的服你。”
云舒河解释道,“萧师兄,你错了,那五把宝器,是傲珊帮你们炼制的,我呀!只是个打杂的,当不得如此大礼。”
萧鼎闻说,上前抓着云舒河大手,深情说道,“傲兄,你炼制的五把宝器,可是救了哥几个的命,咱也不是吝啬之人,来呀!拿一副虎爪来,赠与傲兄,以表哥几个心意。”说着,一个汉子走将上来,拿将来一副虎爪,道,“还请傲兄收下。”说着,将虎爪交至云舒河手中。
云舒河还欲推辞,那萧鼎执拗道,“傲兄,快些收起来,若让外人看着了,哥几个不咋放心。”
云舒河闻说,只得将虎爪丢入储物戒指中,向萧鼎等人道,“我这里有几坛火酒,你们拿去好了。”说着,大袖一甩,只见五坛火酒陈列在萧鼎身前。
萧鼎见了,喜道,“正好,哥几个一人一坛,喝好了,随老子去打杀妖猿。”说着,五人皆走上前来,撕开封泥,拔掉盖子,端起酒坛来,一气饮干。
云舒河见了,连连惊道,“啸萧兄豪气。”
萧鼎道,“傲兄,且不消说了,现今醉醺醺的,正是打杀妖猿的大好时机,哥几个先去了。”说着,萧鼎五人肩扛宝刀,泼刺刺又去了。
此时,云舒河等人见着萧鼎五人奔妖猿去了,同时,又见那数十修士见着伤不得妖猿,又拿将出五条锁链,绑于妖猿四肢和头颅。那妖猿动弹不得,又被剑气刀招砍中,如挠痒痒一般,可见妖猿皮糙肉厚。
众修士见状,也不气垒,且将妖猿围作一圈,一时间,火从天降,水从地来,且数十法术层出不穷,如朝霞绚烂般,欺得妖猿怒吼连连,那妖猿自觉疼痛,张嘴吼将一声,扬起粗壮手臂,乱挥一通。
而数十修士被锁链拖着,一时失重,甩将出去,自半空跌落。
那妖猿挣脱锁链,“砰砰”拍着胸脯,张嘴吼将一声,似在示威,只见他将身一纵,落至一修士旁,抓将在手中,抛入嘴里,咀嚼后吞入腹中,接着捶胸顿足,吼将一声后,将身一纵,又抓将起地上修士,一口吞食了。
众修士见了,惊惧非常,可怜那逃散的众修士,接二连三被妖猿生食。
那数十修士,却是奔的奔,逃的逃,飞的飞,一时间,乱作一团。
云舒河见着妖猿径朝自己奔来,怪叫一声后,拉起身旁李含玉皓腕,举头便逃。
李含玉见云舒河这般,也不好推脱,只好任由他拉着,两人一路逃窜,恐被妖猿抓了去。而后李含玉见云舒河速度稍慢,变被动为主动,拉着云舒河逃奔而去。
此刻,那妖猿一路猛追,大地震颤不已。
云舒河和李含玉见着妖猿奔至,着实惊慌,两人便加快了步伐,仍摆脱不掉妖猿。
恰逢萧鼎五人从旁经过,见着云舒河和李含玉正仓惶逃奔,他五人又见着妖猿紧随其后,道,“救恩公。”说着,五人加快了步伐,疾步至云舒河身旁,道,“哎我说,快把你马子抱起来,哥几个扛着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