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含玉救得云舒河,将他安顿至东街一家酒楼中,傲珊接受到讯息,也赶至酒楼中。
此时,李含玉和傲珊见着云舒河昏睡在床上,全身血痕累累,因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李含玉见状,取了半碗水来,又自储物袋里拿将出一枚气血丹来,放入水中,兑了半碗药水,坐至床沿上,将云舒河牙关撬开,慢慢灌进嘴里。又取出一枚气血丹来,将其研成粉末,向傲珊道,“师妹,你褪下他的衣裳,我来给他敷药。”
傲珊闻说,红着脸道,“李师姐,这不太合适吧?”
李含玉道,“人命关天的事,你想甚着了?”
傲珊道,“他一个小娃娃,毛都没长齐,我能想甚?得了,老娘豁出去了。”说着,瞥着眼褪下云舒河衣裳,丢在一旁。
李含玉见着云舒河身上血痕,真个恐怖!不由留下泪来,她小着心将药末敷在云舒河伤口上,一面敷药,一面抽泣着。
傲珊在旁道,“李师姐,这小子看着瘦了吧唧的,只是生的好看些,你......你不会看上这小子了吧?”
李含玉抹掉眼角泪花道,“你真是胸大无脑,他十四五岁年纪,我都二十又四的人了,你胡说些什么?”
傲珊道,“是我多嘴!可是他一个杂役弟子,你怎的这样上心,这是为何?”
李含玉道,“莫要多问,问我也不说。”
傲珊别过脸道,“切,我还不问了呢!对了,你今儿个救了他,若他的仇人再找上门来,这怎生才好?”
李含玉思了片刻,道,“我俩情同姐妹,况且你又是个极会办事的人,事已至此,我把他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
傲珊奸笑道,“那你说,你为何要救他,我便答应你。”
李含玉为难道,“他......他生的如我亲弟弟一般,我便当他是我弟弟了。”
傲珊闻说,低声道,“好吧!既如此,你放心交给老娘好了,看我整不死他。”
李含玉翻着白眼道,“你说什么?”
傲珊道,“我说稀罕不死他。”
正说间,李含玉敷完了药,过了半柱香后,两人见着伤口处已然结疤,而云舒河也慢慢苏醒,口中呻吟声不断。二人见着他气色好了许多,不由都松了口气。
云舒河因失血过多,且身上皆是皮外伤,幸亏未伤到经脉骨骼,如若不然,恐要修养三个月时间。而他食用气血丹后,只需修养三五日就好了。
此刻,云舒河缓睁双眼,瞧见李含玉和傲珊,心想是她二人救了自己,正要抱拳行礼,只觉身子虚弱,动弹不得,只得开口道,“多......多谢两位仙子相救。”
傲珊道,“你刚醒,身子虚弱的紧,切莫多说话。”又向李含玉道,“李师姐,既然他的伤势已无大碍,放心好了,再有三五日即刻痊愈,我去寻那三个小子过来,好生照顾他。”
当下傲珊离了酒楼,寻着楚腾,萧风和马进三人,没好气道,“人我寻着了,现在在酒楼养伤,我引你三个过去看看。”话毕,四人起身,一同来至酒楼,进得屋子。
楚腾,马进和萧风见着云舒河躺在床上,三人奔至床边,见着后者身上皆是血痕结疤,再看着肚皮上的烙痕,知道云舒河受了莫大苦楚,一时间,皆放声大哭起来,自那里暗暗自责。
此刻,云舒河见着三人哭成一片,道,“你三个哭甚?我还没死哩!”
三人闻说,止了哭声,楚腾道,“云师弟,幸亏遇着李师姐,如若不然,就见不到你了。”说完,三人又哭了一回。
云舒河道,“楚师兄,你代我谢谢李师姐她们,我受伤过重,动弹不得。”
楚腾闻说,回过头来,却未见李含玉和傲珊二人,不由道,“未见着人,许是走了。”又向马进道,“马大个子,你去叫一桌饭食来,就在这间酒楼住上一晚,明日早上,再回宗门。”
当下马进叫来一桌饭食,三人用过酒饭,又替云舒河买来一些强身健体的草药,熬了一副食了。
三日后,云舒河伤势渐渐恢复,只是行路不便。而楚腾执意让云舒河再休息一日,后者执拗不过,又休息了一日。两日后,云舒河伤势已然痊愈,他不听楚腾劝阻,执意要去万兽林砍柴,后者无可奈何,只好任他去了。
话说云舒河日日躺在床上,心里着慌,因前几日有伤在身,那砍柴之事便落在楚腾头上,伤好后,不得不去万兽林里砍柴禾。
次日,云舒河正于万兽林砍柴时,楚腾寻他道,“云师弟,那建仁长老又召集咱们呢,且瞧瞧去。”
云舒河道,“走,这回又是甚事?不会又要加任务吧?”
楚腾道,“我也不晓得,去了就知道了。”
他二人来至杂役处,见着杂役弟子三五成群正谈话里,皆面露沉色。他二人寻了马进,楚灵和萧风,自那里闲谈起来。
不多时,那建仁自侧殿步至众人前方,后面跟着一妙龄女子,真个是美!众人尽皆看去,但见那女子生的风神绰约,冰清玉润,真个是摄人魂魄的主。
那马进见着女子,悄声道,“这不是那个凶女么!你还别说,这也太耸了。”
楚腾回道,“嘿嘿,可不是了,此情此景,我想吟诗一首。”话到嘴边,却想不出来,转头向萧风道,“我说才子,你肚子里有墨,咱这糙人脑袋不太灵光,你吐点文墨出来,让咱好生瞻仰瞻仰!”
萧风思了一阵儿,小声道,“水晶帘下恣窥张,半壁才遮菽乳香。姑射肌肤真似雪,不容人尽已生凉。”(注:来自清代诗人孙原湘《即事》其七一诗)
云舒河闻说,拍手叫绝。
建仁见四人闹腾,道,“你几个胡咧咧说什么,再闹腾,明日任务加倍。”说罢,向女子掐媚道,“傲师姐,您看可有满意的人选?”
这女子,原是傲珊,她先是瞥向众人,见着云舒河面目清秀,便咯咯笑了,惹得众人异样不已,遥指云舒河道,“就他了。”
建仁见状,躬身道,“傲师姐,您真是慧眼识珠啊!此人名为云舒河,我这就交代有关事宜,您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话毕,径至云舒河身旁,附耳说着什么。
云舒河听了,趋步傲珊身前,躬身道,“小的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