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楚腾正自打坐,忽觉身体如烈火焚烧,大声叫道,“不好了,身体热的厉害。”说着,蹿下床,将木桌上一壶茶水一气饮了,两个呼吸后,又道,“哎呦,这可热死我了。”话毕,又跳上床来,盘膝而坐,当下运神练法,倒觉好些。
同时,云舒河见着楚腾口鼻尖有两道白色长龙喷薄而出,身体亦是抖的厉害,不由惊道,“楚师兄,你怎么了?”
而楚腾却置若罔闻,随着呼吸,只感丝丝真气于经脉中循环运行,一时间,一种蚂蚁攀爬的感觉自内而外慢慢涌现出来,席卷全身,只见一滴滴污秽之物从毛孔中排出,异常难闻。
云舒河见状,喜道,“方才师兄这一阵害热,我还怕是走火入魔了,唬了我一跳,如此看来,许是要晋级后天一重镜了。”
此刻,楚腾裸着身子,浑身被汗水打湿,那污秽之物紧贴在身体表面,却浑然不知,而是沉浸在一种奇妙的感觉之中,清晰的感受到丝丝真气正凝练并拓宽经脉,使之更为坚韧,宽大。
半个时辰后,楚腾缓睁双眼,眼内有明光一闪而逝,他注视着前方,脑海里一阵清明,心里如明湖般波澜不惊,忽念起爹娘对他的厚望,嘴角泛起笑容,自那里傻笑。再想起邻居嘲笑的丑恶嘴脸,亲戚对他的百般挖苦,酒肉朋友对他无视的态度,等等这一切,待晋升后天一重镜后,一切都过去了,再也掀不起半点波澜。
叹息良久,楚腾深吸一口气,一时间,只觉恶臭扑鼻,低下头来,见着身体表面被污秽之物覆盖,连忙蹿下床来,离了屋子,出了院子,跑将至潭边,将身一纵,跳入水中,自那里洗浴。
正洗间,只觉力道大的出奇,一时兴起,左手一拳击在水面上,击了这一拳后,还不尽兴,当下右手又是一掌拍出。只震得那水花四溅,潭水汹涌,一时间,只觉体内真气很是混乱,犹如身体被针扎一般,疼痛难忍,只见他大吼一声,深吸一口气,竟将整个身体没入水中,没了动静。
云舒河立于岸边,见楚腾整个身体没入水中,便叫了两声,却没一点儿动静,他知道后者凶多吉少,一时急了,便要跳下水救后者。不料,刚要下水,忽闻一声暴喝,见得楚腾跳将上岸来,一时欣慰,便一把抱住了。
此刻,楚腾裸着身子,见着云舒河眼角泪水,不由拍了拍后者肩膀,他生平没什么朋友,心想此人真心待他,他并非冷血之人,只取过云舒河的手,放在自己手中,便道,“为朋友者死,我楚腾一介草莽,不惜以身相待,以后,云师弟的事,便是我楚腾的事。”
自此,两人成了挚交,为同生共死之辈。
云舒河闻说,亦是激动的紧,便道,“师兄,恭喜了。”
楚腾闻说,推开云舒河道,“云师弟,我胸口燥热的慌,须动动手脚,你且站一旁,看我耍子。”说着,自屋里拿将来长剑,运转体内浑厚真气,施展《三清剑诀》零星剑式来,只觉那一刺一撩一砍一削,发出丝丝劲气,令云舒河啧啧称奇。
但见他越打越快,劲风亦是越加凌厉,只听得丝丝破风,剑光闪耀,两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笑。楚腾道,“云师弟,你闪开些,看我使出《三清剑诀》第一式“点剑式”,你瞧好了。”说着,只把身子一转,手里剑自身后猛地刺出,只听得“铛”的一声,只见远处石壁上有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破洞,微微一笑。
云舒河道,“楚师兄剑法了得,佩服佩服!”
楚腾道,“云师弟,你可要加把劲了,待四年后门派大比,你我二人定要一鸣惊人。”
云舒河道,“会的,楚师兄,夜深了,明日还有任务要做,今日累得慌,先去休息吧!”说着,两人回至屋子睡觉不提。
却说云舒河每日去万兽林砍柴,朝去暮回,闲暇时,与楚腾研文论武,烦躁时,便于岸边静坐,日子倒也殷实。
一日,云舒河正于万兽林砍柴时,楚腾寻他道,“云师弟,那杂役长老召集咱们呢,也不知那老不死的有甚要事,且去瞧瞧。”
云舒河道,“走,去瞧瞧。”
云舒河和楚腾来至杂役大殿,见着众弟子三五成群正谈话里,皆面露沉色。
他二人寻了马进,楚灵和萧风,打听着其中缘由。
正话间,却见刘管事快步走进大殿,喊道,“迎接师尊。”话毕,只见一个老者自侧门进来登上宝座,斜眼瞧着站着的二十余人,冷哼一声。
众弟子见杂役长老脸色铁青,皆低下头,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喘。
只见那杂役长老睁眼一线道,“你们是知道的,我建仁之名在这玄元宗谁不知晓?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坏了事,有你们苦吃的。你们是宗门新晋杂役弟子,说句难听的,就是做苦力的,命不值钱,死便死了。对了,我刚才听刘管事说,这杂役弟子中,有人要翻天啊!有个叫楚腾的行货子,竟打伤看守灵田弟子红儿,这可是犯了门规,这是不把我建仁放在眼里,且无视法度,那可有的苦吃了。”话毕,建仁站起身来,遥指众人道,“楚腾何在?”
楚腾站出来应了一声,那建仁厉声道,“自今日起,你每日需担粪十桶,若是少担一桶,我便拿你是问,还有,云舒河每日需砍柴五百斤,若是缺斤少两,第二日加倍,你们可有怨言?”
那楚腾性急,上前道,“建任长老,我楚腾一人做事一人当,岂能牵连云师弟?”
建仁道,“你二人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么?我就成全你二人。”
那楚腾还欲说话,却被云舒河拦下,二人面面相觑,均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得低头。
那建仁见云舒河和楚腾敢怒不敢言,讥讽一笑,道,“你二人可还有怨言?”话毕,他见二人无话,道,“既然这样,各自散了吧!”说罢,便下了宝座,离去了。
而刘管事见建仁离去,斜眼瞧着云舒河和楚腾,冷哼一声,负气离去。
云舒河和楚腾见众人散了,两人也负气回了住所。他二人正于院中闲聊,那马进,萧风和楚灵来询问其中缘由。
楚腾便就打伤红儿一事简易说了,其他四人听闻,皆眉头微凝。又叹息道,“都是我鲁莽,只因徐凤龙打伤云师弟,我气不过,便打伤他的书童,是我害了云师弟啊!”
云舒河拍着楚腾肩膀道,“这砍柴也没什么要紧,今日能得楚师兄如此朋友,真可谓人生一大快事!”
楚腾道,“我晋升后天一重镜后,力气大的出奇,担粪十桶也是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辛苦云师弟了,今日我担完了粪,便去万兽林帮你砍柴。”
云舒河道,“师兄,不须你帮衬,区区五百斤柴火,我担的住。”
楚腾道,“你还未晋升后天一重镜,怎经得住?”说完,见着云舒河脸色坚韧,只好任他去了。
五人闲聊了一阵,楚腾携了木桶担粪去了,而云舒河携钢刀去了万兽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