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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辞别恩师,下山历练

云虚老人与陆拾遗二人,一连说话便是几个小时,但大多都是云虚老人在说,陆拾遗在听,闻听着云虚老人的教诲,陆拾遗默默记在心中,无一漏下,时间也是过得许快,不自觉已过了中午。

云虚老人说话之间,望了一眼窗外,见阳光大盛,已到了午时,缓缓站起身来,对陆拾遗说道“好了……以后入世修行,一切皆要凭你自己悟性,我辈修行,意在长生,勿要多作杀孽,坏了自己心境。你随我来吧.....”说着,径直向竹屋外行去。

陆拾遗闻言,跟着云虚老人向外走去,待得,出了竹屋,便见顾青山正坐在空地中的竹椅上独自品着野茶。

顾青山见到云虚老人与陆拾遗二人已从竹屋内出来,连忙站起来,走到二人跟前,对云虚老人行了一礼,道“道长……”。

云虚老人看了一眼顾青山,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声,即道“顾青山,昔日我救了你一命,这些年来,你每隔一两个月总往这里送些东西来,十几年来一直如此,从未间断,养育遗儿成人,也多亏了你的这些事物,昔日的救命之恩,你已还清,日后也不需要再来了。”

“道长……我”,顾青山不知所以,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云虚老人嫌厌,满脸急切,却不知如何解释。

云虚老人伸手打断了顾青山,说道“另有一事,遗儿自幼在山中长大,于世俗不甚了解,今日随你下山,以后还望你多加照顾”。

闻言,顾青山先是一愣,随即看了一眼陆拾遗,道“道长,陆拾遗也下山么?你不是......”。

“此中缘由,不便与你多说,你只需带他下山即可。”云虚老人说道。

“是...道长”

顾青山应了一声,也不再多问,在他心中云虚老人虽不是神仙,但后者的种种手段与之神仙相比也不遑多让,他即不愿说,顾青山自是不会多问。

云虚老人转头看向陆拾遗,见后者神情依依不舍,心中多有不忍,但仍是说道“遗儿,跟他去罢,以后的路怎么走,全凭你自己心意,只是莫要让红尘迷心,落下修行。”

闻听云虚老人说罢,陆拾遗虽然心中极为不舍,但仍是走到云虚老人身前,向云虚老人磕了三个头,然后说道“师父教诲,遗儿不敢相忘,只是我不在你老人家膝下,还望师父多加保重身体,我.....”话到此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仍是说道“我会时时挂念着您的。”

云虚老人伸手将陆拾遗扶起,轻轻拍了了他的肩膀,说道“好孩子...下山后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你走吧……”

说罢,转过身去,不再去看陆拾遗,缓步走进竹屋。

望着那熟悉无比的背影,慢慢走进竹屋,陆拾遗一时间只觉心中空荡荡的,像似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怔怔站立了半晌,动也不动。

顾青山见状,伸手拉住陆拾遗衣袖,见后者神情迷茫,劝说道“拾遗,咱们走吧,免得日头低了,瞧不见路,那可不妙。”

陆拾遗闻言,瞧了一眼顾青山,微点了点头,便随他往下山之路行去,只是每走几步,便要回头看看,显是对这自小长大的地方极为恋恋不舍。

陆拾遗就这样每三五步便要回头一望的走了一会儿,行至一处山路转角,知道再向前走去,便不再可以瞧见竹林,不禁停下脚步,回头望着竹林方向,呆呆看了半响,顾青山知他心中不舍,也不催促,陪着他望着竹林。

看了一会儿,忽见竹林之中,冒出滚滚浓烟,火光大亮,二人互视一眼,顿时心中一惊。

陆拾遗忍不住想要往竹林跑回,顾青山连忙拉住他,急道“去不得,火太大了……”

陆拾遗拂开顾青山的手,满脸急切之色,道“师父还在里面呢,你放开我”

双手紧紧抱住陆拾遗,任他如何哀求,顾青山却怎么也不撒手,道“别急,你师父是何等人物,怎么会出事?说不得,这火就是他放的。”

闻听顾青山如此说道,陆拾遗方才醒悟,是啊,师父如此大的本事,一定不会有事的。

稍加清醒,便即想到师父的本事,想到师父又想到自己不是可以看的很远吗?

一念至此,连忙闭上眼睛,打开神识寻找师父踪迹,但视线在大火之中来回寻了几便也不见师父身影,虽看不到师父,但也知道师父定是无恙,心中却也稍宽了些。

正当这时,空旷的山林之中传来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徒儿,你我师徒缘份未尽,日后必有相见之日,切勿挂念,为师去也!”

“师父....你去那里?”闻听云虚老人的声音在山林之中传荡,陆拾遗大声叫喊道,却始终不闻云虚老人回复。

隔了半晌,顾青山望着陆拾遗,又看了看竹林中的大火,叹道“哎...这又是何必呢?”

陆拾遗心中自然知道云虚老人此番作为,是要绝了他下山后,再回来的念头,思念到此,眼框一红,忍不住泪珠滑落脸颊,泣声道“师父你好狠的心肠,竟半点念想也不给我留,难道那些真的如此重要吗?”

如此二人,呆呆看着竹林大火熊熊燃烧,发出噼里啪啦声响不绝,顾青山忽地说道“拾遗……事以至此,再想也无用处,你师父即说,你们师徒缘份未尽,还有相见之日,那便是了,我们还是走罢!”

陆拾遗红着眼框,瞧了顾青山一眼,也知他说的对,只是他自幼随着云虚老人长大,徒然间,失去师父踪迹,顿时只觉得天地之大,此后便要一个人孤单单的一个人生活,心中极是落寞孤寂,不识前途,更不知前路何方。

微点了点头,便随着顾青山继续往山下行去。

一路上,顾青山见陆拾遗沉默不言,心中仍是思念的云虚老人,竟说些笑话给他听,可陆拾遗每每只是抱已微笑,显是敷衍,到得最后也不再去说,只是学着陆拾遗一样闷头前行。

二人一路行走,行至下午四点时分,已走出了大山,顾青山忽地看了一眼陆拾遗,说道“拾遗,你今后有何打算?想去哪里?”

闻言,陆拾遗也看了一眼顾青山,然后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师父只叫我下山修行,却没告诉我去哪里修行”。

沉思了片刻,顾青山又说道“既然你没有地方去,不如先跟我回家,待你想好了,再说,既使你一直在我家里住着那也无碍。”

“谢谢顾叔,你待我真好”,陆拾遗一路上,自是不舍云虚老人,但也不知下山之后,该怎么办,听到顾青山邀请自己到他家中居住,心中也是感动。

“那有什么?我家中女儿常年在外读书,家里只剩我和我那婆娘,甚是无聊,你来了,家里便热闹啦。”说完,顾青山哈哈一笑,显是高兴之极。

“女儿?婆娘?读书?那是什么意思?”,陆拾遗一生之中,从未出过大山,云虚老人也不跟他讲解世俗之事,是以陆拾遗成长至此,于人间之事全然不通,竟犹如一张白纸,尚不及三岁孩童所知的多,一时间脑海中全是问号。

顾青山闻听后,当即明了,他受云虚老人交代,一直与陆拾遗交谈,总是会避讳山下所有事物,只是,今日云虚老人交代陆拾遗下山,他便忘了此事,听着陆拾遗问道,才想起他于世事全然不懂。

想到此节,心中不免对陆拾遗也是暗怀怜悯之心,当即给他解释了一番,又给他讲了许多生活中要注意的事情,陆拾遗虽然于世事不通,但他本就是伶俐之人,修炼神念后,脑府精炼,更使得他记忆力超强,所以顾青山说的虽然很多,但他都能清晰记住心里,一时间对这个世界也是了解了许多,也更像是给他打开了一道大门,开始认识了一个自己从来都不熟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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