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朴寨山贼为患,朕心大忧,特让太子携知府白天宏捉拿土匪,事成,重重有赏。”
一道圣旨,让长安城各方势力慌乱起来,太子虽立但民心不稳,朝中风云再起。
一连三日的雨便把长安城洗漱的更加干净,天空衬着云彩透出碧蓝,小贩的吆喝声传过百余米,整个长安城笼罩在太平盛世的繁荣之中,富家公子少年郎结伴而行,皆是一幅人间胜景。
一顶轿子行走在长安城的街道之中,眼看就要出城去,轿子上面虽没有雕花刻金但处处便是精巧之思,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主儿,行人们达官显贵见多了,倒是很有眼力劲儿小心避让。
只不过让人想入非非的便是轿子上面坐着的两位美娇娘。
白知府的大女儿白如善一身青色衣衫,上面流苏雕刻更加衬的女子面容娇美,颇有袅袅弱柳的味道。只不过她旁边的一个女子更加的显眼,白如烟虽然比白如善少上了几岁,但是眼眸之中便是灵动沉稳,一身白色衣服没有任何装饰好像是高山之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白如烟闭上眼眸,察觉到旁边的异常,眼皮子都没有抬却是开口说着:“姐姐,左右不过是去街上买个东西,你为何如此的惶恐。”
白如善摸着手里面的波斯绸缎,脸上几分的担忧之色:“我们这一次是为了见太子而采购东西,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符合太子的心意。”
说到这里,白如善倒是好奇:“妹妹,我怎么看你一点也不紧张。”
白如烟闻言,眼眸睁开,好像是凤凰腾飞般的惊艳,她不由得低头抚摸着腰间的玉佩,想来她白如烟穿越过来也足有五年了,从刚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的接受,世事就如浮云,便也不往心里面去了。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安慰着:“姐姐不必担忧,你必定是能入得了太子的眼的。”
白家知府的大姑娘爱慕太子,旁人不知,她白如烟还是多少知道的。
白如善最是厌烦自己妹妹这样一副什么明了的态度,让她无端厌烦不得了,但面子上还不能撕破,神情极端的不正常:“妹妹你这是……”
“嘘……”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白如烟突然把手指放到嘴巴上面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她的手便把旁边的帷帐给拉开了。
“怎么了?”白如善有些不耐烦。
“旁边好像有高手在。”白如烟的眼眸左右转着,想要找出哪里不对劲。
但白如善瞥了她一眼,倒是不以为然:“妹妹,我知道你有几分的功夫,但是也不能仗这样有功夫就胡说啊,这是在长安城附近,哪一个宵小之人敢打我们的主意……”
谁知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只听到马夫一阵的惊呼接下来便是马儿的嘶鸣声,好像是受到了多大的惊吓一般,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轿子前面的帘子就是一动,动的幅度极大不像是风吹的。
下一秒,刚才还被白如善护在手里面的绸缎连带着旁边的金银珠宝便随着一只手飘荡在了空中。
白如烟只是看到一身灰色的衣服影子,竟然连长相都没有看到。
“好高明的轻功。”白如烟一边把白如善护在身后,一边开口说着。
白如善余惊未了,平日里德温柔大度也装不得了,口出狂言道:“这是哪一家的小毛贼,竟然敢抢劫白知府家的东西,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心里面还想着的是送给太子爷的礼物。
马夫也是明显害怕了,上前说着:“两位小姐,这个毛贼的功夫极为高强,下人也没有看到身影。”
白如善表情不善,把帘子一拉刚想要埋怨几句的时候,白如烟却是想到了另外一个层面:“这是爹爹管辖的地方,如今出了如此高强的毛贼,怕爹爹以后被问责,我便把他捉来。”
说着,刚才还坐的安稳的白如烟飞向空中,如同是一片柳絮一般,她穿越来的这五年,功夫也已经修炼的不错了。
但白如烟对自己也太过自信,追了一里地之外就连毛贼的影子也看不到了,夏日本来就是炎热非常,白如烟就算是有心也是无力,只能停下来休息。
她的停下的地方便是一处林子,郁郁葱葱的倒是一处乘凉的好地方,白如烟刚想要找到一处坐下来的时候,突然看到林子里面有一个不该存在的东西。
那是一个字条,上面写着:“劫赈济粮草。”五个大字。
南方确实在打仗,难怪这厮看到轿子里面的美娇娘不为所动,原来还是一个济富济贫的主儿。
白如烟摸着字条,眼神一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便飞身往相左的方向追去。
这本来只是她的直觉,这人既然在林子里面留下了字条说明他知道后面有人在追随,那么逃跑的道路自然是不会遵循正道的,没有想到还真的被白如烟猜对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灰色身影,隐约还能看到手里面夹杂着的金银珠宝。
“毛贼,哪里跑!”白如烟大喊一声,随即运用身上的内力,竟然与毛贼并肩而行。
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小毛贼的功夫竟然高强如此,见到后面有人竟然一个反身,轻功停下落在了地上,白如烟的手还放到他的肩膀上面,小毛贼一个反手就和白如烟扭打了起来。
不过两个回合,两个人的距离便是拉开两米之外,正是一片的竹林,刚才的打斗竹叶落下颇有江湖侠义的意味。
毛贼把发丝送到后面,仔细一看容貌长的便也是极为端正,嘴巴里面带着笑容,面目和旁边的竹子相互辉映,颇有几分浪荡公子哥的味道。
白白烟倒是一笑:“你说你有手有脚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去当毛贼。”
“我说姑娘。”他开口倒是漫不经心带着吊儿郎当的味道。“能不能别毛贼的叫着,听着十分不舒服,我是肖羽铭。”
听到这个名号白如烟的眉头倒是一皱,此人并非是无名小卒而是朴寨的土匪头子,以劫富济贫出名,本来以为是凶神恶煞的粗鲁大汉,没有想到却是相貌堂堂的小郎君。
肖羽铭打量着白如烟,倒是笑了:“想不到足足追了我几里地的人竟然是美娘子。”
“别废话!”白如烟不想与他白费口舌,动作做出要出招的手势。“快快把我的金银财宝还给我。”
肖羽铭掂量着手里面的东西,一个侧身便是闪开,两个人呈僵持的状态。
眼看左右都不愿意让步,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马儿的嘶鸣声,肖羽铭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往后面一退:“到手的东西岂是有归还的道理……”
白如烟听到一急,刚想要出招的时候,肖羽铭却是拉着她的手腕:“但是你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如烟不知道他到底在打着什么注意,秀眉微皱,只见他说着:“不如你我二人比试马术,谁先到城南亭子,谁便是赢了。”
城南的亭子离这里倒是有五里地的距离,要是硬碰硬的打起来白如烟不一定能够打得过他,利弊关系只需要稍微一想,白如烟便是开口说着:“我就依了你。”
话音刚落,两个人齐齐的都往马儿的方向看去,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个人都是纵身向前,飞跃到马儿身上的一瞬间,白如烟便把身上的银两扔给马夫:“大哥,借你的马儿一用。”
马蹄卷起一阵的烟尘,便是少年纵歌不认愁滋味。
两个人一路分开两路,白如烟对于长安城里面的路线早就已经掌握的透彻,她选得路线十成十的会先到达。
白如烟心中正窃喜的时候,刚跑出两里地的距离的时候突然闻到一阵的血腥味道,隐隐约约好像能够看到前方有打斗的声音,马儿翘着前蹄竟然也不敢走了。
前面怕是有什么危险。
因为心里面想着捉拿肖羽铭着急,白如烟正想换一个道路的时候,一个人影却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仔细瞧着便知道那是在一路车队被人劫持了,大概六七个的黑衣人个个出招凶猛要人性命,而车队看样子是哪一个富贵人家的。
若只是这样白如烟便也不会定神,只是这些马车极为显眼,上面雕龙画凤鎏金马套,中间的一个马车上面飘荡着黄色旗帜,让她没有想到的时候,马车里面的人竟然露出了头,看着外面惨不忍睹的杀伐好像是看着别样的风景一般。
“真是奇怪。”白如烟心里面惊奇,便走上前,这才看清马车里面人的容貌。
男人一身白色的衣衫,上面绣着青竹,青竹细小更加衬的男人面容冷贵,虽然极端的有距离感但是却不让人觉得冷。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倒也便是如此了。
打斗看似极为惨烈,一黑衣人的武功极高,竟然穿越了重重护卫手里面拿着的剑竟然直接往马车里面男人的胸口刺去。
白如烟根本来不及多想,只是一个飞身上前,黑衣人的剑正好被她给挡了回去,马车里面的男人惊奇,刚想要细看的时候,只见白如烟已经把黑衣人手里面刀剑给夺了过去,在一群黑衣人只见大杀四方。
她一身白衣好像是盛开在黑夜里面最娇艳的花儿,一瞬间所有的侍卫都愣住了,而白如烟的功夫了得处处留下活口。
当她把最后一个人按在地上的时候,神采飞扬的样子别提是多么灵动了:“小毛贼,今天遇到我算是你运气不好,一会去府衙报到。”
侍卫刚反应过来,刚想要上前的时候,白如烟心想不好,倒是忘了和肖羽铭的比赛,眼神都没有多停留一下,轻功飞起架着马儿便是扬长而去。
虽只是片刻,但是如同九天仙女下凡尘,世能一睹芳容便是莫大的福分。
一个侍卫走到马车旁边,极其的恭敬:“爷,您看这是?”
马车里面的男人嘴角噙着笑意,如过江般的春水,声音低沉温凉:“看来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了。”
说完,他的笑又多了几分:“刚才那女子倒是极端的有意思。”
他的功夫并不低,刚才之所以没有出手只是想要试探对方的底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男人闭上眼睛,刀刻一般的脸庞上面没有任何的情绪:“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今天的当务之急还是去府衙捉拿肖羽铭。”
“是,太子爷。”
他不是其他人,正是当朝太子爷上官闳,太平盛世下隐藏了多少的黑暗,又有多少的见不得光的时候,旁人不知道但他便是一清二楚的,今日接到线报朴寨的土匪头子肖羽铭出现,这才在路上遇到了意外。
两柱香后。
车队到了府衙,旁边的人皆是毕恭毕敬,上官闳倒是没有多少的架子,温润的不成样子,刚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就看到在府衙的大堂之中,一列的侍卫站着,面前的女子正高声训话,声音是封闭的熟悉:“今日,我便是遇到了劫匪,土匪头子肖羽铭,长安城的地界,天子脚下岂会出现此等歹毒的悍匪,各位便是失职呀。”
提起这个白如烟便是一肚子的窝火,等她到了城南凉亭之后,没成想肖玉铭已经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