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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生死

李泽叡把焕焕搂在怀里,一只手轻抚她的脸颊,一只手拿着焕焕的手腕,感受她跳动的脉搏。

马车不一会儿便停下了,车外灯火长明,人声嘈杂,掀开布帘便可看见一块硕大的招牌,赫然写着醉仙居。

李泽叡从容地抱着焕焕下车,径直走向醉仙居。

贺铩跟在他身后,看着焕焕似因无力而下垂着的手臂,突生担忧,马车行驶途中,他分明听见车里有模糊的对话声,她应该是醒了的,怎么会…

贺铩并没有细想,他看着李泽叡抱着焕焕的背影,突然觉得这种感觉有点陌生。

他追随的王爷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了,许多时候他都看不懂他,比如此刻。

进了醉仙居,李泽叡抬眸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他并不打算大张旗鼓地叫唤人,而是找了处桌椅,稳稳地坐在那里。

楼里没有奔走的奴仆伺候,只有是不是拿着笛握着扇子的俊俏男子走过,看到一身玄衣怀中抱人的李泽叡,都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那二人身上。

可谓,“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李泽叡垂眸,目光所至之处皆在怀中女子身上。那些男子看了几眼便识趣地离开了。

贺铩还是同往日般,紧跟在李泽叡身旁,手拿剑柄,神情刚毅。

“贺铩,去走走。”李泽叡看了一眼贺铩,再将目光移向那些大大小小的通道里,“这楼里的机关不少,你谨慎些。”

贺铩会意,行礼答是,便隐入楼中,不见身影。

李泽叡在那里等了许久,似等得有些无聊,开始用手指卷焕焕长发玩,眼露笑意,视线移得远些,便同如男女欢情打闹般,画面看起来非常和谐。

根本感觉不到那女子是昏睡着的,处于失意识的状态。

不知何时,李泽叡终于等来了,他嘴角噙笑,并不着急抬眸找寻那灼热视线的来处。仍旧悠悠地把玩着焕焕的长发。

李泽叡耳尖轻动,紧接着他听见几声木块相接的细微声音。

来了。

“六皇子好兴致,竟敢进醉仙居。”

李泽叡寻声望去,见一身着白衣,满头发丝凌乱地随意披散着,眼睛朦胧雾态,给他一种散漫没睡醒的感觉。

他只扫了一眼眼前的男子,直接道,“我要见你主子。”

那男子闻言并不恼,而是把弄着一串黑玉佛珠,神色怠慢至极,语气有些骄横教训的意味,“醉仙居不分主仆。”

李泽叡冷哼,语气从容冰冷如常,带着毋庸置疑的命令,“他在这里,叫他出来。”

白衣男子并不理李泽叡,仍旧淡定地玩着佛珠,“公子花重金进楼,是想见谁呢?可是想见抚古琴的柏歌,他很少见人,除非……”

说到此处,他突然怪笑起来,笑容放荡又暧昧,“除非来者俊美如神仙,能驾驭他,与他作乐。”

“我要见,”李泽叡抬眸狠戾地盯着他,“南烬尘。”

那男子似没想到真会惹怒他般,竟抬袖掩面窃笑,正欲道一句楼中没有姓南的公子打发他离开,便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让他顿时屏住了呼吸,不敢再言语。

“小竹,下去吧。”

南烬尘还是往日打扮,只是耳朵处再没有那对醒目的红瑙玉珠。不知是不是少了那对珠子的缘故,南烬尘看起来有些憔悴。

小竹看着他,眼露不甘,并未如言离去,而是站在南烬尘身后,人就不问世事般,专心地把玩着手上的佛珠。

“六皇子找我何事?”南烬尘目光没有落向李泽叡,而是有些惆怅地望着远处的一盏烛。

“找一个人。”

南烬尘闻言心咯噔一跳,有些紧张的,“你不是要找我吗?”

“前几日我府中闯入了一个刺客,杀了我府中奴仆,几番调查后,发现那刺客在梧州便当街杀过人。”

南烬尘闻言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问那个人就行。他沉敛心思,淡定道:“那与我有何干系?”

李泽叡看着他,语气阴冷,“想问问神祝大人,那人是谁?”

“你可是想找我占卜?”南烬尘回眸看着他,目光扫过他怀中的女子时,忍不住有了停顿,还是问出了那一句。

“奴儿,怎么了?”

“中毒而已。”李泽叡说得云淡风轻,轻巧无比,“一种蛊虫,在她体内,时时发作,让她痛不欲生,便晕了过去。”

“你!”南烬尘见他那般不在意的模样,怒意上心头,痛骂道,“是你给她下的蛊?!你要拴她到何时!”

李泽叡冷笑,“我要她待在我身边一辈子,谁也不能带走她。”

南烬尘闻言心死,暗自揣测,是不是焕焕告诉的李泽叡,他要在七夕之夜,带走她。

“不过是个女人,哪有那么重要。”南烬尘嗤笑着,第一次感受到言语能带来的愉悦感,说出这句话时,他有一种错觉,感觉自己已经赢了李泽叡。

“言归正传。”李泽叡并没有再与他深入这个话题,目的已然达到,何必多费口舌?他向来是利落干净的人。

“那刺客手里拿着一把弯刀,是传说里西域狐女用的妖刀,银煌刀。”

南烬尘不懂他什么意思,“那刺客是谁我不知道,不过你要是想让我占卜算卦,也许我心情好了,便替你算算。”

“那刺客要杀你的徒弟,被我奴仆拦下了,他便一刀抹了他的脖子,幸亏侍卫赶到及时,才救下了奴儿。”

南烬尘闻言担忧地看着李泽叡怀中的女子,不忿道:“奴儿是王焕焕了,她就要成为你的侧妃,你没能保护好她,就是你无能。”

“也只有神祝大人敢这般同皇室宗亲这般言语。”李泽叡打趣着,“从前不知父皇为何信你宠你,如今倒是浪平城的胡先生给了天下人一个答案。”

南烬尘与他几番对话下来,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心里积压着的怒气,让他不想再留于此处。

“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李泽叡轻笑,唤住他,“狐女的故事结局是怎样的?那日夜晚年轻的将军遇见狐女后发生了什么?请神祝大人赐教。”

南烬尘看了他一眼,讥讽道:“六皇子什么时候也爱听故事了?”

“那日见了刺客手里的银煌刀,便想起幼时听过的狐女故事,不过已忘大半,还请神祝大人告知一二。”

南烬尘觉得好笑,但也为此动容,“你是为奴儿问的故事吧,你倒也没有传言那般无情。只是六皇子怎么能做到记忆这般差,故事忘记不说,两年前林府灭门,三皇子流离南番,这些事与你的瓜葛颇深,你也忘了吗?”

李泽叡倒是没有想过南烬尘会问出这般问题,面色一白,“即便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

南烬尘怕再说下去会露出破绽,不再奚落为难他,“你只需记得那故事结局,狐女手中的银煌刀,最后也沾着年轻将军的心间血便是。”

言罢,南烬尘带着小竹甩袖离开了醉仙居。

李泽叡看着南烬尘离去的背影,摸出腰间的那颗红瑙玉珠,将它放在了桌子上,便起身抱着焕焕出了醉仙居。

回到马车里。将她安放在马车塌上,让她躺着舒适些。

做完这些,他有吩咐了两个侍卫去长街东买些蜜饯,葡萄酿,还有去春风楼,吩咐人送些热炙鱼去府中。

打理好这一切,他才又把那串粉色玉珠手串从怀中小心地取出来,有些幼稚地将它对着灯光处,眯眼看着珠子里微微闪着的金光,恍若颗颗灿烂的星星。

李泽叡把那粉色小玉珠手串温柔地套在焕焕手腕上,盯着看了许久,知道马车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他才猛然收回神,眯着狐狸眼紧惕地望着那声音来处。

他明白,贺铩走路不会这般,脚步沉重,恍若身携重铁般。

脚步声越来越近,李泽叡淡定地掀开马车里的帘子,看了眼周围守着的侍卫,找他们要了一把剑,并把他们通通谴开,远离了这马车。

安排好一切,他看着手里寻常无比的侍卫配件,眼里泛着奇异的灵光,藏着血腥与杀意。李泽叡极少握剑出手,但不意味着他不擅武斗。

脚步声突然停了,就停在马车不远处,也许还差五步,便可掀开马车的帘布,窥视马车之景。

突然马车一震,李泽叡感受到车顶站着人,他嘴角勾笑,一把揽起焕焕入怀,一个退步,便成功离了这马车,抬眼望向那车顶时,先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弯刀入眼,再是来者头顶纷飞的白锦带。

是阿文。

阿文并不言语,抬足飞身落地,动作潇洒利落,他提着弯刀直接向李泽叡砍去。

李泽叡并不逃,他一手搂着焕焕,另一只手使着剑花,成功裆下阿文的第一刀。

不过又是眨眼一瞬,阿文再次弯身使刀直奔他的脖颈,李泽叡足尖点地,连连后退,退至马车处时,臂膀用力,又将焕焕甩入了马车塌上。

没有了身侧羁绊,李泽叡应对自如,并无惧意。只可惜他手中的剑刃太差,有好几次都险些被那银煌刀一刀劈断。

李泽叡并未行功伐之举,而是以退为进。打斗中,他看见阿文握刀的手腕处绑着一条暗红的带子,上面还镶嵌着一颗红木珠。

李泽叡记忆极好,一眼便认出了此为何物,他看着眼前使银煌刀的男子,“那是俊哥的额带。”

他记得从前,上元节时,见过这条额带,就在焕焕哥哥林筠筠头上,而且还清楚地记得他的书童头上也有这么一条额带。

“你是俊哥的书童。”李泽叡还是习惯着唤林筠筠俊哥,他对他有愧……

“我要带走小姐。”阿文不言其他,只是这样简洁明了地说着自己的目的,声音有些嘶哑深沉,带着野性。

“除非你告诉我噬魂哨在何处。”

“永无可能!”

言罢,又是更凶狠利落的一刀重重落在了李泽叡剑上,只闻清脆一声,剑正中而断。李泽叡眼眸轻颤,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中的残剑,又一刀寒光劈来,这次他再无东西遮挡。

他看清了那传言中的妖刀,刀背上有着几丝暗血纹路,像是吸食血肉般,刀刃处,薄如宣纸,利同针尖,他知道自己再无法逃,只怕着一刀下去非死即残。

他极力转动着身形,也无法避过那弯刀,他看见自己有一簇长发被弯刀削落,再低眼,弯刀再次拦腰向他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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