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仙子在马车内整顿好心情,今晚之事不成功便成仁。折桂从腰间掏出了那汇枫留下的三把回风令,借着月色仔细端倪着。
外面的月亮圆如锣鼓,风声和飞鸟声便做了鼓槌,一锤一个声音,清脆明亮但却满含无限忧伤,特别是那阵阵南飞的雁鸣之声。
稍作时刻,在月色的笼罩下,只见得前方一座大城坐立如钟。
代纵在后面大喊道:“木叔,现我们在城东北方,从前方岔路口一路向右而行,在行片刻便绕到城西了。”
老木头也不会道:“我知道了。”
顿时,马蹄声越来越急促,想必是他们加快了速度。花煞在后面跑的气喘吁吁,渐渐的,花煞眼前的马儿便消失了踪影。
怒煞原本在后面与花煞一同而行,但见得代纵忽地加快速度,便说道:“三弟,我先走一步,你马上跟过来。”
怒煞双脚一踮,踩着道路两旁的树枝飞去了,花煞喘息道:“我没了功力,到了白头城该去哪找你们?”
可能是怒煞飞的甚快,两耳之间全是风声,怒煞并未听到花煞的话。花煞停步立在原地,想着自己孤零零的一人,又没了功力,倘若在白头城遇到不测,岂不是任人宰之?
花煞没有马匹,又见前方已到白头城,并不想绕一圈进去,心中便道:“反正少主现在已看不上我,我何不自己去玩?为何还要随他们在绕城一圈?我何不就从前面进去罢了!”
于是,花煞并未所他们走,而是直走进入白头城。
花煞顺着大路直走,又过片刻,花煞已到了白头城城墙之外。花煞抬头望去,扶墙而听,心中不觉为之一奇,心里道:“怎会如此安静?纵使人们皆以入睡,可平日里这酒楼青楼之处应是歌舞齐喧,可今日怎会如此的安静,静的能听到街上的野猫之叫。”
花煞已没了功力,便不足以翻墙而入。花煞走到顺着城墙走到东城门处,城门微开,花煞伸头从城门里钻进去一看,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不对,还是不对劲儿。”花煞心头又突然涌现出来一种异常,花煞正准备进城,却忽地停住了脚步,心中道:“难怪怎得这么安静,那守城将士的小屋里根本无人,难不成白头城又放松了警惕?还是说任由人随意出入?”
花煞丧失了功力后变得万分小心,无论是在代纵面前说话或是行事,时刻都警惕的很,不向以前,胆子大的出奇,把同伴灌醉,然后欲对伶菁图谋不轨。
花煞站在城门外,细想片刻,忽然凝身自疑道:“难不成这守城的将士偷懒,三两人跑去喝酒了?定是如此,这么冷的天,谁会坐那小房间里守着城门?”
想到这里,花煞胆子又大了起来,竟丝毫望却了自己已丧失了功力。花煞轻轻的推开城门,城门轻轻的“呲”了一声,花煞不敢把门推的太开,便只开了个缝侧着身子钻了进去。
花煞又轻轻的向前走了数十步,已到街道处,花煞心想今晚之事太过重要,便不敢随意暴漏,于是便准备向一旁的小巷子走去,刚走两步,忽然周围亮起了一片火把。
花煞立马站在原地不敢随意乱动,紧接着,花煞顺着火把看向了投在地上的影子,共有三个影子。
“站住,把头转过来。”一个尖锐的声音从花煞背后袭来。
花煞没了功力,自然便只能听从那人的话,花煞缓缓把头撤了回去,眼角将三人扫了一眼。
那的三人并排而战,两旁的人皆身披红缨粗糙的铠甲,头戴普通的铁盔,手中各自握着一把短剑,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花煞。而中间那一人,身上未披铠甲,头上也未戴头盔,他长得奇怪的很,面目极为丑陋,怀中捧着一把如煤炭一般黑的短刀,刀柄缠着数根麻绳,刀身有两个窟窿。
花煞见此,立马便吓得低下了头,心中黯然道:“难不成此人就是少主所说的‘碳刀细眼候’高紊,如真是如此,那我岂不是羊如狼口?”
高紊见花煞脸上黯然失色,便立马发觉出了花煞定是心中有鬼,于是便喝道:“快说,西城门是不是你撬的。”
花煞失色道:“西城门?我这几天从未踏进白头城半步,何来撬门之说。”
高紊听后,便立即抽刀横扫了过来,可这时的花煞已然丧失了气,怎会以气相抵?且自己反应也逐渐跟不上了,休说高紊的刀法之快,眨眼间便将沅光的头发斩断,更不用说此时的花煞。
花煞毫无反应,因为他全然不知高紊已经出刀了。然而高紊蓦地收手了,那碳刀离花煞的脖子仅三公分左右。
高紊又收起了刀,将其揣在怀中,对身旁两名将士闷声道:“看来此人丝毫没有功力,若真的能撬开西城门,少说那人也有持剑的本领。”
听高紊这么一说,花煞便松了口气,心中却是暗自埋怨道:“臭小子,胆敢调戏你爷爷,若不是你爷爷我失了功力,老子定把你那双小眼睛割开。”
一旁的红铠将士在高紊耳边不知嘀咕了些什么,高紊立马双眼一横,侧身斜视着花煞,喝道:看你长得面目凶煞,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进城,定是有所企图,说吧!你深更半夜来白头城做何?”
花煞心中顿时慌了起来,暗自道:“我定不能将少主马上突袭白头城的事说出去,否则白头城立马便有所防备,到那时就不好办了。”
高紊见花煞半天不语,脾气顿时上来了,将手中的刀一横,搁在花煞的肩膀上。花煞吓得直咽口水,额头汗如雨下,双手微微颤抖着。
花煞声音稍模糊的道:“我是来……来白头城喝酒的。我……我家在乡下,应朋友邀请来白头城玩的……”
可高紊人并不傻,见花煞如此慌张,如此异常,三番五次的在城门徘徊,眼下又是紧张过度,只道是花煞心中必然有鬼。
高紊怒道:“你若在不说实话,信不信我立马让你便成我刀下鬼。”
花煞深吸一口凉气,道:“你……你怎可随便杀人,难道白头城就……就没有王法么。”
三人听此,互相瞅了一眼,随即竟捧腹大笑,高紊笑的刀都落了下来。一旁将士道:“王法?这白头城出了全城主外,我们高总管便就是王法,我告诉你,就算你死后告诉阎王爷,那阎王呀也不敢随意冒犯我们高总管。”
花煞只敢心中叫道:“哼,这么大的口气,想必就算是全松在此,你三人也不会给丝毫的面子吧!”
花煞虽是心中暗自骂道,但嘴唇尚且微微动了一下,高紊立马察觉,立即将刀抬起来,又重新搁在花煞肩膀上。高紊疑心道:“你刚才在说什么,给我重复一遍。”
花煞慌张道:“没……我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可你心里呢,我方才看到你嘴皮动了。快说,不说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可花煞哪里敢把心中之言如数说出,花煞只低头细声道:“方才我……我只是希望,高总管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
高紊笑道:“让你滚也可以,你把来白头城的目的说出来,在把你的鬼鬼祟祟和紧张过度解释通理,我便让你滚。”
可是,花煞哪里敢说,若真的说出了代纵一事,高紊定会怒火涌出,将自己千刀万剐。花煞仍沉默不语。
高紊等的不耐烦了,喝道:“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于是,高紊抽刀而挥,“呲”的一声。在看去时,花煞已经趴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捂住左耳,脸上淌着鲜血,身边的地上,一只耳朵摆在火把最光亮的地方。
花煞疼的哇哇直叫,双手上沾满的血,口中大喊:“我说,我说……”
此时的花煞已经完全不敢胡言乱语了,为保全性命,花煞换了种想法,欲以将代纵的事说出去。高紊向一旁的将士点了点头,将士走了过去,随手撕扯了衣服袖口上的一块布条,将花煞的耳朵出用布条环绕的头不包扎了。那将士又从腰间掏出一个小酒壶,递给了花煞。
花煞这才镇静了下来,猛地灌了一大口酒,摇头道:“你们可只代纵么?”
两个红铠将士摇了摇头,便把目光看向了高紊。高紊道:“蓬莱掌门人代横之子代纵,怎么,你来之事与他何关?”
花煞叹道:“是代纵花钱请我来白头城打听情况的,代纵野心勃勃,他想要白头城一派从此消失在江湖中,我这么说你可懂得?”
高紊大惊,怒目道:“难不成方才城外的马匹之声正是代纵一行人,不好,糟糕了。”高紊虽怒目,但眼睛睁得还没有鼻孔大。
高紊忙声向两个将士道:“不好,那马匹拐弯之路显然是去了城西。若不是昨夜有人撬了西城门,今日我白头城将士何以有今晚的如此戒备,此事得赶快通知全城主,快走。”
高紊提起刀,插入腰间的刀鞘中,便箭步向前奔走,一将士喊道:“高总管,那此人如何处理?”
“先把他押进牢里。”高紊回道。
两个将士互相看了看对方,脸上泛出了诡异的笑,两人向花煞走近,笑道:“此事你莫怪我们,谁道你做这小人之事。”
花煞一脸茫然道:“你们想怎样?”
两个将士又互相瞅了一眼,便随手拔起腰间的剑,剑出鞘的清脆之声让周围的火把为之一闪。其中一将士道:“受死吧!”
于是,两把剑分别刺向花煞的胸口两端,花煞虽说失了功力,但这两个普通将士的出剑还是能够轻易躲开的。
花煞身子一斜,那两把剑显然刺了个空,花煞随手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腕,并将其手腕猛地向上一拧,那人手腕剧痛,便只能松开手来,手中的剑顺势掉在地上。
花煞立马捡起地上的剑,“哧”的一声,又挡住了另一人横扫而来的剑端。花煞虽说没了功力,但只要双手不断,这剑他还是能耍出几招来,毕竟先前自己乃是风系之气,主以剑法为主。
在没了气的支撑下,花煞出剑只与寻常人一般,一剑又一剑,或攻或守,但终究只是普通的剑招罢了。
花煞与另一名持剑的将士颤抖片刻,但两人始终无法伤害到另一方,花煞见自己无法占得优势,心中暗自道:“既然无法杀这两人,我得赶快逃离,否则等会有人闻声寻来,那就更麻烦了。”
花煞拿着剑一顿乱挥,那将士始终不敢靠近,便问道:“你这是什么招式?”
花煞并未理睬,便只是挥剑往城门走去,那两名将士始终不敢靠近他。花煞看准时机,趁两名将士慌神,立马张开了腿大步的向城外跑去,期间左手时不时的捂住左脸。
两名将士想到花煞方才所讲之事,白头城马上要陷入危难之际,便都停止了脚步,并未追击花煞,而是回身往城内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