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纵听老木抢着要去对战全松,内心无比欢喜,心中喜道:“这老木果真想要近水楼台,想战胜全松从而取得凌烈剑,想法虽好,却殊不知在你拿到凌烈剑后,我在暗中施一诡计,到那时,我蓬莱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取得凌烈剑。”
代纵心想至此,汇淞忽然摇头道:“师叔,此事我不同意。”
“副主,有何不可?”老木问道。
汇淞起身缓缓道:“我三人对战全松,取他性命犹如探囊取物。可若真是如此,天下人便会广传,说我绞木门三人杀死了白头城城主,这样一来,有损我绞木门的声誉。”
折桂仙子也点头道:“淞哥所言极是,我倒是有个想法。”
“哦?什么想法,折桂仙子不妨直说。”代纵道。
折桂仙子泯茶而道:“我毕竟是绞木门的主人,若真如此行动,江湖上的人知我三人打全松一人,未免于我是一笑话。不如全松就交给代先生如何?代先生毕竟只是蓬莱掌门的儿子,并无掌门人的身份,而你蓬莱七煞就更不用多说了,都是江湖所唾弃之人,所以,全松交给你们最适合不过了。”
折桂仙子话音刚落,怒煞忽地拔剑指着折桂仙子,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蓬莱七煞和少主都是没身份的人?”
“把剑放下。”代纵喝道,然而怒煞仍然死死的盯着折桂仙子,折桂仙子将手中的茶杯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忽然,右手轻轻一推,那杯子直指怒煞的脑袋。
以怒煞的功力显然无法闪避开来,东煞将怀中的青禅剑一横,将那空中的茶杯挡下了,茶杯摔在地上,然而杯子并没有碎,只是旋转的甚快。
代纵声音又放大了些,喝道:“都给我把剑放下。”
怒煞和东煞相互看了一眼,于是便都低下了头,收起了剑。
折桂嘴角上扬,笑道:“我堂堂绞木门主人,你不过是被江湖上被追杀的一个恶贼,现在当起了狗,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你的主子都不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的口气竟比主子还要狂妄。若在我面前在敢这么无礼,我眨眼间便让你命丧黄泉。”
代纵心中估量道:“现花煞失了功力,七煞几人也不团结,若真的跟绞木门的这三人拼起来,我们只恐不是其对手。”
于是代纵脸皮笑道:“折桂仙子所言极是,我代某不过是仗着父亲的在江湖上才小有名气的。但是……我蓬莱七煞还要在白头城四周巡视,看是否要妖魔之人,若有妖魔之人在此,只怕我两派联手之事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最终让妖魔之人取其成果。”
“那你说怎办?”折桂道。
代纵心中道:“若能取得折桂仙子手中的回风令,那就甚好不过了。”
代纵张口笑道:“不如这样,你绞木们派上两人,我蓬莱排上两人,四人围攻全松,这样总可行吧?”
三人凝思片刻,折桂仙子点头道:“好,那就如你所说,我绞木门就由我和木叔,你蓬莱出哪两人?”
代纵脱口而出,道:“我亲自上阵,在带上东煞,如何?”
“好,若是这样,再好不过了。”老木回道,心中淡然笑道:“等将全松打败,拿到凌烈剑后,难不成我二人还怕你代纵和东煞抢走不成,哼哼,不仅如此,我还要把你代纵手中的青禅剑也一并带回绞木门。”
而代纵的小算盘也打的甚好,心中笑道:“晚上我尽量避开正面冲撞,找此机会捡战斗过后的回风令,等事成之后,我不仅要凌烈剑,还要用回风令将司徒夫妻二人致死,挑起妖魔界和绞木门的祸端。”
代纵又转身向蓬莱七煞道:“今晚,东煞与我一起战全松,天煞,你去城南将士营守着,最好困住那碳刀细眼候,不让他参与到全松之战中,其他的弟兄就分别散在城外,莫要让妖魔之人参杂进来,今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们都听懂了?”
众人齐声呼道:“是,少主。”
代纵又望向汇淞,随即抱拳道:“至于汇先生,若汇先生想参与进来,便在城中将那些将士拦住,莫要让他们增援过来。若汇先生不想参与此事,那敝舍就不敢不留了。”
汇淞冷眼笑道:“代纵,你还没资格替我安排,我汇淞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岂能听命于你代纵?”
“既然如此,那就请汇先生随意吧!”代纵道。
话语间,偶听得有人喊着“代纵,代纵……”
绞木门的三人皆为一惊,汇淞猛然道:“代纵,你这庄里怎会有其他人?还是名女子的声音。”
折桂仙子起身道:“代纵,难不成你还把司徒沉玥关着?”
“司徒沉玥?就是那与魔女成亲的司徒沉玥?”汇淞问着。
代纵点了点头,谁知汇淞反应巨大,喝道:“你为何不告诉我司徒沉玥在你手中?代纵,我劝你还是赶快把他交出来,这个人界的叛徒人人得而诛之。”
代纵为稳定汇淞的情绪,便细声道:“汇先生所言极是,司徒沉玥罪大恶极,应当将他千刀万剐,但是,现在并不是时候。眼前我们应着重于白头城一事,至于司徒沉玥,等联手之事行成后,我定会将他示于世人眼前,并引得炼狱之火将他焚烧,直至灰烬。”
汇淞冷笑道:“代纵,但愿你履行方才一番话,你可知道,我平生最恨卑鄙无耻之徒。但是,刚才喊你名字的是一女声,你又做何解释?”
代纵心中慌了神:“千万不可让他知道那魔女也在此,否则以他的脾气定不会就此罢手,定会当场和伶菁打起来。倘若这样,那我精心的策划之事又该被汇淞阻碍了。”
代纵便脱口道:“那是我的内人,因今晚的计划有风险,故而我并未告诉她。”
折桂仙子道:“原来如此,此事还是不可告诉她为好,除去不安分守己者,这天下哪个做妻子的不担忧自己的丈夫。”
代纵笑道:“折桂仙子说得对,告诉她,她又该担惊受怕,难以入眠。”
代纵推开了门,看了看天色,一轮圆月高高的悬挂在天空中,将大地照的光亮。北方已缓缓将至,随着南飞的雁叫声,无不刻画着一幅凄凉的景象。
代纵回头对着屋内众人道:“天色已暗了下来,从庄上到白头城约半个时辰,咱们立即出发吧!如何?”
折桂仙子起身走到代纵身旁望着天空,折桂仙子身材较小,只到代纵腹部的位置。折桂仙子道:“木叔,淞哥,咱走吧!”
二人齐口道:“是。”
于是三人出门向庄外走去,折桂仙子时不时的回头望着那闪着微弱烛火的正屋,以及墙上的两个倒影,折桂心中只叹道:“伶菁姐姐,小桠听到了你的声音,想必你和司徒先生都被代纵关在里面吧!伶菁姐姐,等小桠忙完今晚的事后,便来接你出去。”
老木纵身跳向马车上,折桂和汇淞也齐身上车,老木挥舞着鞭子,连声喊着:“驾……驾……”
代纵和天煞以及东煞三人分别骑着三匹马紧随老木老车后面,而其他的人则跟在代纵马后飞着。丧失功力的花煞走的最慢,为照顾花煞的感受,怒煞便和花煞齐步走着。
代纵喊道:“木叔,咱们绕过白头城,从西城门而入,那儿离全松府上和将营近些。”
老木回道:“知道了。”
折桂仙子坐在颠簸的马车里,片言不语,脑海中闪现出了一些过往,此时的她满心都是担忧和牵挂……
大概五年前,那时的折桂仙子是个真正的小女孩,长得漂亮,性格温柔。
那时的她手骨腿骨并没有被束缚,她整日无忧无虑,虽说自己已能使得百般种暗器,但她并不喜欢这些,她天真无邪,根本未涉及江湖之事。
折桂仙子名汇桠,是汇枫的小孙女,汇淞的妹妹,自幼便被绞木门三老之一的木树收为亲传弟子。当时绞木门的主人是汇韧,也就是她的父亲,在汇韧的执掌下,绞木门在江湖上风平浪静,未出任何事端。
忽有一日,汇韧突然离奇身亡,其中缘故不为人知。汇韧死后,绞木门便现如水深火热之中,当时的汇淞对于暗器的悟性极差,又整日贪玩,汇桠只是个小女孩,对江湖之事一概不知。绞木门便无人继承、无人掌管。
自此,绞木门三老便站了出来,三老分别是老大木树、老二鬼髯、老三须拓,三老都是汇枫的弟子。但因三老谁都不待见谁,谁也不服谁,因此,当时的绞木门面临分崩瓦解之势,而在绞木门内部,甚有三老的弟子大打出手,为挣其各自师父的发言权。
绞木门内部的局势直到五年后的今天,依然如此,虽说汇桠已成了绞木门的主人,但鬼髯和须拓的弟子们也多数不服,很多时候也不服从汇桠的安排,所以,绞木门的实权依然在三老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