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乾的父亲有些颤颤巍巍地,有些紧张地对着楚乾说道:“说啊!乾儿,发生什么情况了?”
“其实都怪我,签约的前一天我喝醉了,于是第二天便没醒过来。曹将军便让卢云代替的我。”楚乾磕磕绊绊地将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
这个消息简直让楚家的人都爆炸起来,楚乾的父亲看向楚新亦,有些不知所措地叫了一声楚新亦的名字:“新亦。”
抬起手便是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楚新亦感觉自己快要脑溢血了,甚至整个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眼前也是无数光圈回旋着。
好半响,楚新亦才缓过神来,眼前的景象勉强清晰起来。
灵堂边,纸钱烧起的灰随着火焰飘起,从楚新亦眼前划过,黑色中带着灿烂的橘黄色火星,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对楚乾说道:“你先好好在这里跪着守孝吧,我头疼,这事缓一下再说。”
看着叔叔朝外走去,楚乾回过头来便只是在灵堂里拿起香。
王府内,似乎有什么重要的客人今日要到来,整个府内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
等到太阳挂上半空时候,府内的丫鬟仆人依旧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搬来搬去。
手指抹过院内的栏杆,栏杆油得发亮,又看手指上并无灰尘只是有了一层淡淡的油,心悦便暗自估摸着今日还是不出院子得好,免得给人家生事。
于是便转身朝屋内走去,刚跨入门内,被派来伺候自己的丫鬟从屋内走出,对着自己迎面而来。
调来的这个丫鬟有些胖,肉嘟嘟的,不过心底确实善良天真的,处处为心悦考虑得很是周到,她刚收拾完屋内便瞧在心悦朝屋内去,面带担心地问道:“心悦姑娘,不是要去晒太阳吗?怎么这么快会屋子里去?是不是有什么不舒坦的?”
扶着门的栏杆,心悦微微一笑,说着:“我走到门边瞧见今日府内大家都很是忙碌,便想着自己还是呆在屋内的好,许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
丫鬟翻了翻自己拿着的盆子里的抹布,朗声笑着对心悦说着:“姑娘果真是好,屋内我都抹擦干净了,不过部分的座椅水还未干,姑娘坐之前用手试一下,免得湿了衣服。”
“好。”说着,心悦便朝屋内走去。
来到王府后,让心悦没想到的是,自己中午来,傍晚的时候到自己的院子来,便已经有准备好的衣服。
那些花花绿绿,颜色鲜亮的衣服,心悦都没有选择去穿。
她还是记得王菲儿的死,记得王菲是因为自己而死的,所以她就换上柜子里颜色素净一些的衣裳。
跟着丫鬟的嘱咐,心悦很是自然的在要坐的椅子前用手摸了一摸,有水痕,心悦便去梳妆台前寻一个干抹布将其擦干才坐下。
这个屋子里面有很多的摆件,所以看起来屋内的空间被利用的很是恰当。
拿起身边的一些新鲜的花束,心悦便朝着桌子上的花瓶子里摆弄起来。
可是无论心悦怎么摆弄,自己总是觉得怪怪的。
“将这朵紫色的花放进去。”一只手从身边划过,拿起一朵紫色的花就朝花瓶中摆放着。
心悦抬起头,便看到眼前的人,“秦明彦,你跑这里干什么?”
“见未来共事的盟友啊!干嘛?”没有丝毫将自己当做外人,秦明彦便大刺拉拉地坐在了旁边。
“这么说,对于去夜羡的事情,你还挺开心的?”心悦对着秦明彦翻了一个白眼,将其放入瓶中的紫色花取了出来,放到一边。
哪里知道秦明彦又抽出一朵模样差不多的花,给它插入了瓶中,撇着嘴说着:“都说了以后是盟友,这花拔出来整个造型可不好看啦。”
将花插好后,秦明彦干脆将瓶子从心悦手中夺了过来,向心悦展示道:“好看吧?”
没等心悦回答,便将花放到入桌子的中央。
“无聊。”见秦明彦这种幼稚的做法,心悦只好起身朝屋外走去。
可没走出半步,又被秦明彦拉回来。
对于秦明彦这种有些神经兮兮的做法,心悦甚至有些生气,回过头来,眼神中带着不屑,故意拉长音说道:“秦明彦,你到底找我想说什么?”
“想问你以后的打算,这样你做了什么事情我也好应对呀。”秦明彦睁着那张无邪的脸说着。
心悦又站起身来,便朝外走着边说着:“没打算,反正太子妃就我一个,我要什么打算。倒是你每次有什么动作,给我通一声气,才是真的。这样,我也算是报答你哥救我的救命之恩吧。”
走到门口,心悦会过头来,对着秦明未又说道:“还有话要说吗?没有,送客了。我看今日府内挺热闹的,你不去凑一波热闹?”
“不去,没意思,”秦明彦干脆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起来,大有一股我今天就在这儿的意思,“估计又是父王那个朋友来了吧。”
“那你也不能赖我这儿呀!”心悦歪着头,有些苦恼道。
“我不来你这儿,去哥那儿?他今日要去陪着母妃巡佃户,哪有时间陪我?”秦明彦说着。
心悦有些急了,又走回到秦明彦身边,拉着他朝门外走去:“那以前你是怎么过的,你就怎么过呀?我不欢迎你。”
终于在心悦的努力下,将秦明彦给摔出了门。
也正是秦明彦被摔出的门的时候,照顾自己的丫鬟朝走入院中,一脸茫然看着两个孩子打闹者。
铛的一声,门关被关了起来。
心悦朝屋内走去,丫鬟赶忙跟上来,瞧着心悦怒气蓬勃,便赶紧问道:“姑娘这是同二殿下玩得不愉快吗?怎的这么生气?”
“哼!把门都关好,今日不见客。”走入屋内,心悦便将门又是搭拉,整个人隐没在黑暗里。
“这……”丫鬟也只好摇头退了下去。
被心悦摔出的秦明彦,听到毫无预料的哐当一声,此刻,他只觉得脑子有些眩晕,呢喃着:“这么凶干嘛?真的是。”
“我就说心悦姑娘不会给你好脸色的,你还不信。”小厮从身边走来,扶起秦明彦。
秦明彦转头便是对小厮淡淡道:“那你说我昨天做错了吗?”
感受到一丝丝的不安,小厮只好答道:“没,没有。你帮助青谷实际上也是出于合情合理的范围内。”
正当秦明彦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眼前的门又开了。
“你们能去府外吗?”心悦将门打开,咳嗽了一声,对秦明彦说着。
秦明彦马上反问道:“你去府外干什么?”
“去玩啊!我刚才看了日历,今日正式赶场的好日子。”心悦挑了挑眉,“还有你不是说府内不好玩嘛!我们出去玩,怎么样?我也想瞧瞧集市的热闹呢!”
“行吧。我们走。”秦明彦没有片刻思虑后便答应下来。
走到街上,原本秦明彦向做车的,但是心悦拒绝了,四个人只好步行。
“对了,你可知道哪里有一家明叫誉铭的茶馆?我在南国就听说秦国讲戏曲最好的先生便在这里。”心悦边走边望着。
“誉铭?我不爱听戏,你知道吗?瓜洛。”秦明未朝身边的小厮问道。
瓜洛一个激灵,赶紧回道:“懂的,在我们秦国,若是听戏曲,那必然最好是到誉铭茶馆而去。走着,我来带路。”
今日是赶集的日子,市场内除了卖一些小花样的,还有很多的卖布匹绫罗绸缎等等,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方言望去,长长的街道也是被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
到处都充斥着喧嚣的声音,将整个街道都充满了热闹的气味。
到了誉铭茶坊后,瓜洛很是熟络地拿出王府的牌子。
掌柜上坐着的小厮便心领神会,从后面的格子里取出一个红丝线牌子递给瓜洛,又朝门帘后叫了一个人来领路。
果然如同瓜洛所说,心悦他们一走进茶坊,便是能看到听得入神的观众,他们的眼睛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子。
甚至坐在最前的面,还能看到一些疯狂的粉丝,他们穿着戏服在下面,神情很是惬意。
若是观看的客官来得久些,便会叫小二带给自己一碗瓜子,边磕着便看着,也是另一番风味。
只见台上的娘子被抛弃在台子中央,梨花带雨地哭诉着,台下响起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一幕过去,又是一幕,上演着连续的悲欢离合,让人的心情跟着跌宕起伏,好不快哉。
心悦看着看着反倒是有些想困了,而秦明彦倒是看得入神起来。
“好看?”心悦照常抓起一把瓜子说着。
“哎呀!你说着孝子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浅显的局都看不懂。”秦明彦忍不住说声来。
见秦明彦看得入迷,心悦眼光朝着戏台子飘去,顺口说道:“我去楼下拿些花生和买几根糖葫芦回来,你就在这儿等我。”
顾不得心悦的提问,秦明彦都舍不得将目光从戏台子上移开,顾只地点点头。
收起目光,心悦便朝楼下走去,身边跟着丫鬟。
边走心悦就边说着:“这样吧,我是实在喜欢这个戏喜欢得很。你帮我出去买一下糖葫芦,我去拿花生,怎么样?”
“都行。”跟着自己的丫鬟是个心思淳朴的,忙顾着笑答着。
心悦自己走到柜台边,朝着小二说了一声:“花生给我一盘吧。”
小二从后桌取出一盘花生给心悦递来,心悦将手中的玉牌子暗暗从盘底送给小二,又故意压低声量小声说:“我是赵家的派来的,让你们管事的来一下吧。这盘花生看着不新鲜,我想讨个说话。”
将手中的玉佩拿到自己眼前,小二有些茫然,不过还是按着心悦的指示去内屋寻了店长来。
将帘子撩起,便是进入到茶坊的内院,对直走去,就是店长的屋子。
敲门声而过,小二轻轻将门打开,屋内坐着的一个白发老者,他正烹着茶,很是熟练的样子,闻着茶香飘出,老者的时不时轻叹出声。
“老店长,给,您看。这是一个小姑娘给我的,说是赵家来的。”小二将玉佩恭敬地递给老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