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身旁的阿拉戈,楚乾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在宣纸上舞化几下。
写好后,楚乾举起宣纸,给阿拉戈看,上面写着:一动嘴巴就牵扯到脸,痛啊。
阿拉戈看到点了点头,“那你快回复我刚才的问题,你这边脸还痛吗?我好给你另外一边脸上药。”
又在另外一张宣纸上,楚乾写完后,给阿拉戈看,写着:不痛,你涂吧。
“诶,那个跑着的,”卢云坐在一堆杂草堆上,见楚乾的小厮在烈日下,跑得气息急促,步伐紊乱,便向叫住他,问清楚情况。
卢云这一喊,周围的人都停下来,唯独楚乾的小厮忙着去寻军医,不暇顾及卢云的呼喊。
见此,卢云便几个箭步便到楚乾的小厮前,转身,一把将小厮推停下来。
“说你呢,”卢云不耐烦道,又用手捏住小厮一旁的肩膀,止住小厮的步伐,“说,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军营里这么鬼鬼祟祟地跑?不知道破坏纪律?”
见卢云将军给自己拦下来,小厮就更急切起来,慌不择口道:“卢将军,时间来不及,多一秒钟,我家公子多一秒痛苦。”
听小厮含糊其词,卢云更是面露警惕,“什么多一秒,就让你家公子痛苦?这里是军营,你得按规矩来。不与我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周围的士兵见卢云警惕起来,也赶忙围过来。
小厮见聚集起来的人越来越多,只好向卢云求饶,“好,我解释。卢将军,我家公子同阿拉戈将军去烤肉,被火燎到了脸。我不得赶紧找军医去啊,你快放我走吧。求您了。”
听到楚乾受伤,卢云赶紧紧张起来,“你不早说,早说,我也不拦你的去路。我才从军医那里出来,我知道其中有一个人最擅长医这个。走,我们赶紧去找军医去。”
“嗯,行。”小厮见卢云也一样紧张,便消除卢云方才对他的敌意,同卢云一起去寻军医。
“卢将军,你真的认得路吗?军营没有这么大吧。”被卢云带着绕了一刻钟的时辰,在一个拐角处,小厮喘着气对卢云道。
卢云望着天空,用手摸一摸自己的头,将自己的头转过去,背对着对小厮,似乎在张望寻找下一个方向:“不好意思啊,我好像忘了我是路痴。”
卢云这句话一说出来,小厮觉得自己胸口中不畅通的气血,一下子奔涌起来,似乎要从口中喷出。
怎奈卢云的身份,小厮只好忍住心中的秽言污语,低着头,一手向卢云摆着,沉下语气道:“卢将军,还是我来带路吧。”
“好。”卢云满怀歉意地说着。
卢云随小厮在军营中又兜兜转转半刻钟的时辰,终于抵达军医的营帐前。
看着帐篷外的牌匾,小厮仿佛看到生命之光一般,直接就冲进营帐内。
同样看到营帐外的牌匾,倒是因为在烈日下长走,卢云看起来有些疲惫,他慢慢走进去,见小厮正在军医耳边嘟哝着,催促军医。
即便有小厮的催促,军医好像也没有忙起来,因为军中经常有士兵谎称将军生病,让自己快些准备材料去就诊。
被戏耍够了,军医也就不慌不忙起来,嘴边唠叨着“等等,等等,我要取几件重要的药品。”
可卢云掀开帘子,出现在帐篷中,军医正满屋子找药材,转身就看见已经站在外面的卢云。
瞧见卢云的装扮,又见卢云进来第一眼盯着小厮,抓药的军医便明了,这小厮不是在说假话,他又赶忙行动迅速起来。
卢云进到营帐内,先是寻到小厮,就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拉走,对正在抓药的军医道:“楚公子的症状,你的医术还不行。去忙其他的吧。”
正抓着药的军医听到卢云这么一说,便只好答道是,就退下去。
“跟我来,”卢云随后便在营帐内绕了几个弯,小厮也只好跟着,走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台子前,高高的药材压在上面,“喂,救人了。”
一个糟老头子从药材堆后面走出来,对卢云和小厮说道:“若不是开战的时候,受伤的人多,救济不来,需要人手。已经许久没人找我医病,你们要医什么?”
糟老头子长时间在药材堆里,身上散发出浓浓的药香,仿若药仙人。
营帐内的军医见这位居然愿意平日出山医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被火燎伤了脸,请您快些,时间紧急呀。”小厮急切地说道。
可即便是卢云这样的将军来请,这位看似药仙人的老头,还是不紧不忙地准备着自己的东西。
又过一刻钟,老头准备好后,小厮忙拉着老头向楚乾的营帐走去。
老头到也不嫌小厮这么对待自己,心里想这小厮看似是真担心主子,不想是害怕找医生慢了受罚,一路上反而边被扯着走便笑着。
由于小厮是半走半跑着,这次一刻钟还远着,小厮就带着军医抵达楚乾的帐篷前。
一走进帐篷,老头走进一瞧楚乾和阿拉戈两人,转身就对小厮和卢云,严肃地说道:“你俩是不是逗我?他俩脸都好好的,没有红肿的现象。”
“怎么会?”小厮走到楚乾面前,“公子,你的脸?怎么不红了?”
楚乾镇定地说:“哦,是阿拉戈的药膏,我的脸一下子就好很多起来。”
“这个,真的对不起您,让您老远跑一趟。”楚乾又走到老头面前。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好药?”卢云知道阿拉戈瞒着自己藏好东西,赶忙走到阿拉戈身边,开始想要将东西搜出来,阿拉戈一手打断卢云。
怎料来的军医老头是个无赖,随即就坐在楚乾的军营内,悠悠地对楚乾说着:“那可不行,要知道,我出诊的费用可以用无价来形容。”
“今日只是我心情好才愿意来的。不信,”老头又将自己的药箱放置于茶几上,“你去问曹将军,他都不一定叫得动我。”
“怎么会……”小厮见他一个军医老头,就敢在自家公子面前放肆,便走上前怒道。
看这老头甚至搬出这原本就掌控这军营中的曹将军。
楚乾忙拉住口不择言的小厮,向老头赔罪。
“原来您就是曹将军请的神医孟滁吧,小厮没见识,您见谅。确实是浪费您的时间和精力,你说怎么补偿,我们就怎么补偿您。”
态度良好的楚乾,让原本就只是想吓唬一下他们的孟滁脑筋一转,没想到还能得到补偿。
想了片刻,孟滁看着楚乾的脸,便脱口而出:“我要能医治你的药膏,否则我今日就离开这西北军营,让你们得罪曹将军。”
说完,孟滁眼中闪过精明地光。
“这…”孟滁的这个要求,让楚乾有些犯难,他转过去看着阿拉戈。
没想到阿拉戈很痛快地将药膏拿出来,递给孟滁。
孟滁拿到药膏,迫不及待地打开药膏,一嗅,浑身似乎升天一般,直抖擞,口中连连称好,又想着询问阿拉戈的名字,便摇着走出楚乾的营帐。
“对不起,”楚乾知道那药膏在阿拉戈心中的地位,“我会去后,定向会为你寻一瓶一样的,还给你。”
“等等,你是还那个药膏?这样的,我们草原多得不是,我还以为什么稀罕物。”卢云见楚乾这欠了阿拉戈几百锭银子一样的悲痛心情,上前来说道。
卢云这一席话,直接戳破阿拉戈的谎言。
阿拉戈只好没脸没皮地尬笑:“楚乾,你脸好些。我们就去吃烤肉吧,估计烤好了。”
望着阿拉戈,楚乾甚至有种想出手揍他的冲动。
但是从小的教养,让楚乾忍住想揍他的冲动,只要歪着头,也对阿拉戈尬笑。
知道阿拉戈和楚乾要去吃烤肉,卢云也想去,但阿拉戈对于卢云这种卖队友行为十分厌恶,扬言卢云若跟着去,要揍他,卢云只好作罢。
沙漠中的夜空,为了让旅途的人寻找到方向,总是星光点点,格外绚丽。
可一般走入沙漠中的人,最后都会消失在沙漠中。
那些回来的人都说看天空,就知道方向的答案。
沙漠的神秘,就一直被掩盖着。
若非是专业的团队,是不能穿行在沙漠中。
最要人命的是,沙漠中经常狂风暴起,会然行路的人走散。
渐渐地,沙漠象征着死亡,死亡象征着沙漠。
昨日休息整顿后,送亲的队伍便又启程。
坐在马车中,六月的天,马车外热浪翻滚,像是煮熟的开水。
若是打开车窗,热浪便会袭来,让本就闷热的马车更热起来。
临走的前一夜,银姐儿去让驿馆的小厮,在走的时候取出一些冰块来。
这一路上,马车内倒也不热。
“银姐儿,今日有这些冰块,我们不被热着,”心悦摸着一小块冰,眉头皱着对银姐儿,“可这些冰用不到明日,明日怎么办?”
“那没办法,小殿下,”银姐儿只好叹气道,“我们只能等到下个驿站,看有冰不,到了秦国就好。”
“要不用水?”玉姐儿欣喜地说,“我记得以前我阿妈,将分到的冰没有储藏好,用完后。她便是常常用水在院子中泼洒,不过一会儿,院子里的温度就会降下来。”
“不过,后来我弟弟长大些。他能自己做一些事情,在出现这种情况,便叫他同几个玩得好的去临近的雪山边采一些回来。”
“可行?”银姐儿半信半疑道。
玉姐儿重重地点头,“当然行了,银姐儿,你从小便随着老太太。到了夏季,自然不缺这些。”
“那明日就这么做吧。”银姐儿看着玉姐儿信誓旦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