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来的如此突然,水平差一点的还觉得有来有回,但是高手们一打眼就能看出二人实际存在着的差距。
胜负分出,这英雄会的比试环节就算得上是结束了,剩下的就是这些人一直期待的环节。
名剑飞月!
黄金百两倒是无所谓,能有这个功力的谁还没点银子,但是这柄剑可不一样。周子隐,这老先生要想出手铸剑,别说一百两黄金,就算一千两也有人抢的打破脑袋。
即墨楼没让人等太久,没过一会又有两个人从楼下走上来,一个捧着黄金,另一个捧着个锦盒,不用说,人都知道这锦盒当中的就是飞月剑。
周永昌走过去打开锦盒,仔细看了看,剑确实是好剑!但是比起多年温养的“绝”还是差了一筹。这一点点的差距在于多年的了解,真气操控的浸染和御使多年的手感。
论剑本身,这柄飞月确实是更强,也值得再花时间一点点去磨合,这也是周永昌最开始来参加英雄会的目的。只是现在又不同了。
自从云之说过他能打造石壁剑法上面记载的那柄剑以后,周永昌就志不在此了。寻找地火口,早日打出那柄奇异之剑才是首要的。要不是碍于规则,不好不卖给即墨楼一个面子,周永昌早就走了,哪还会留在这里参加魁首之争?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周永昌看了看,没拿剑,转身下台,“这飞月剑不要也罢!”
此话一出口,众皆震惊,即墨楼的执事开言道,“你当真不要?”
周永昌没有多话,尽是些无趣之人,不值得他开口。
柳维成对这把剑还是有些好奇,刚要上台去凑凑热闹,被云之一把拉住,云之眉头紧皱,看先那把飞月剑,“别去,我感觉那把剑...好像有问题。”
“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暂且观望,那把剑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云之暗自思索,他所言并不是无根无据。之前一切都没什么大问题,直到那装着飞月剑的锦盒一打开,那股异样的感觉就开始在云之的心头弥漫。
“到底是为什么?”云之眯起眼睛安安思索,“有一点隐晦的法力波动...有人在剑上施法?而且一定是旁门左道的道法,要不然不会给我一种微微慌乱的感觉...这么说那个锦盒有隔绝法力的效用??”
周永昌没拿剑出乎了大家的意料,但是对云之来讲也是件好事,不知道那剑上所施的到底是什么法术,没人去触发才是最保险的!
斗法不同于比武,贸然出手,敌暗我明,不是良策!
而就在此时,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请发生了,只见那郭坤鹏从台下飞跃而起,直冲着那锦盒便去了,
“既然都没人要,那不如便宜我了!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什么剑能配的上这英雄会的大奖彩头!比我的瓮金锤又如何!”
不是打算凑着闹,这郭坤鹏居然想夺剑!要知道,现在还有天子在旁,如此行事恼了天子,能不能走出这即墨楼还两说,更不要说郭坤鹏已经犯了忌讳。
“不好!”云之心中一惊,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阻止,台上台下相隔太近,就连施法也是来不及。暗暗扣住金足玉盏,随时准备用法器护住身体,云之的灵识死死的探查着郭坤鹏的反应。
手一握剑,郭坤鹏的眼神就变了。
空洞,然后变得决绝,凶厉,一股常人看不见的紫色气息慢慢缠绕在郭坤鹏的周围,那是蛊惑人心的黄泉之气!
“惑心咒??”
云之搞不清楚谁是施法之人,不敢贸然行事,不过中了惑心咒的郭坤鹏已经开始不管不顾,被咒术操控的他,满脑子只有惑心咒给他的那一个念头。
“狗皇帝,死!!”
任谁也没想到的是,郭坤鹏持剑以后,沉吟两秒,瞬间就朝着蚩帝的方向杀去,剑如惊鸿,灵巧高妙,一点也不似他之前用锤的路数!
“什么!!?”这种环境之下刺杀蚩帝,任谁也没有想到!武林聚会,皇帝观礼,这种场合遭到刺杀,势必会对江湖与朝廷的关系造成巨大的损伤!
蚩帝面无表情,坐在原地看着杀过来的郭坤鹏一言不发,一旁的吕达则是在这个时候拔出了剑。
八品的实力,即便是在上三品当中也是高手,更何况吕达所擅长的是军中的杀伐剑道!简单,迅捷,以大势压人,不为比斗,只为杀人!
这一剑斩出,神鬼辟易,郭坤鹏甚至来不及接近蚩帝一丈的距离就被这一剑斩做两段!
收剑,站好,吕达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那样沉默。蚩帝也沉默,不过谁都知道,那只是怒火之前短暂的平静。
“武人上三品居然有这么强...”云之暗自思索着,“这人内力真气确实浑厚,甚至这一身剑道修为比之一般丹心境的剑修也不差了,除非事先布置好法阵法器,否则我肯定不是对手。”
这边云之思索着,那一边的的蚩帝长出了一口气,情绪酝酿着,“荒谬!简直是荒谬!目无王法,缺了敬畏之心,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敢行刺与朕!吕达!”
吕达单膝跪地,“臣在!”
“将这反贼头颅割下,悬于城门三日,另查出此人身份出处,夷三族!即墨楼办事不利,回头朕再收拾你们,回宫!”
蚩帝满脸怒容,拂袖离开,走到回廊之前,向远处看了看,即墨楼的周围还聚集着大量等候英雄会结果的武人。
眼神眯了眯,“这天下间的武人,还是太多了。自古以来侠以武犯禁的事情屡见不鲜,也是时候管教管教!”
众人听闻此话,心道“坏了,这蚩帝如此言语恐怕朝廷江湖之间要再起波澜。”
郭坤鹏的尸体摔在地上,出奇的没有流多少血,云之看得清楚,那郭坤鹏的血液都被黄泉之气凝住,肯定是流不出来。
飞月剑还握在他的手上,上面的法力波动逐渐消弱,直至消失,看来是咒法已经消散了去。
云之的灵识探查着那剑,心中思考着哪家仙门擅长左道之术,又有哪家擅长操控黄泉之气。这黄泉之气一般都是酆都地府阴司的专属,能够操控的修道人本就不多,算一算也就只有专练阴煞的“丑阳顶”修士有这种嫌疑。
“难道是这铸剑的周子隐下的咒?...不对,他在干什么?”云之一惊,却是正看到那即墨楼的副楼主按住了一块骨符悄悄地收取黄泉之气。
“是即墨楼?!”压下心中的惊疑,这副楼主身上明显练的是内力真气,驱使法器靠的是咒语而不是法力,但换个思路来想,交给他法器和咒语的是谁?即墨楼的楼主?
天下间有那么多的即墨楼,他们又掌握了多少件这种旁门左道的阴毒法器?
暗中有没有修道人隐藏?
这些都不知道。
想到这,云之开始有些感谢路上遇到的那个阴司的阴差了,要不是他提醒自己收起一身的法力灵光,或许已经即墨楼就会被哪个暗中的人给发现!
骨符上暗暗缠着一股妖气,这股妖气配合着咒语才能激发法器的威能,这妖气云之倒是眼熟的很,与张昭的毒,王成虎的药同根同源,这些人居然都是一丘之鹿!
“怎么了方兄?”柳维成拍了拍云之,“今日之事确实谁也没想到,那郭坤鹏虽本是该死之人,可如此行事也太过鲁莽,天下武人恐怕要受其牵连!”
云之有心和柳维成解释,但是很多话又无法解释,不能够说出口,只能隐晦的提示到,“听闻江湖上有一种迷惑人心的武功?”
柳维成一愣,“没听说过啊,难道你说的是天魔功?不过那只是传闻,没人见过,你说这个干什么?”
说到这柳维成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有人指使,暗中操控?”
“慎言。”云之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柳维成也不再说话。
这一场英雄会就这么结束了。草草收场,乘兴而来,败兴而去。但是没有人觉得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都在等着蚩帝最后的处理,一时之间,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