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是你的吗?”丁樱举起手中的粉色玉佩,眼神里有些疑惑。毕竟刚才在大殿上夸赞南宫曼,只是看不过前来赴宴的时候知希对南宫曼的冷嘲热讽,这才出言帮了一把。
可是如果南宫曼手里拿着这块玉佩,这含义可就不一样了。花石国的人向来团结,知希那么过分的行为又怎么可以是几句找场子的话就可以算了的,必定要她付出血的代价。
南宫曼摸了摸腰间,果然随手挂上的玉佩已经没有了。“这玉佩的确是我的。”既然是小萝莉送给自己的,呐,反正还是还不回去了,自己就是玉佩的主人了呗。
南宫曼向前准备拿回玉佩,马上摸到玉佩的时候,丁樱瞬间将手缩回去,谨慎地看着南宫曼,再三确认,“你怎么会有花石国的东西?”
“我说别人送的,你信吗?”南宫曼摆了摆手,本来打算去偏殿换衣服,半路上发现有人跟踪不说,现在倒像是她南宫曼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谁送……”“罢了罢了,看你和玉佩也有缘,现在它是你的了哈。”南宫曼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身上黏糊糊的感觉让她很是不舒服,瞅着丁樱紧抓着不放,心想着以后找机会解释清楚吧。
“哎~”南宫曼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丁樱仔细端详着玉佩,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上面的花纹看起来普通,但是却是用特殊的手法雕成樱花的形状,这种玉佩贵重无比,又怎么会轻易送人呢?
“小姐,我们这是跑到哪里来了?”南宫曼扯着轻轻跑得很快,全凭借脑海中为数不多的印象来到一座宫殿前。可是南宫曼和轻轻都忘记了,南宫曼可是十级路痴!别说皇宫了,就连在三皇子府的武陵源里也曾迷失方向 。
“难道这里不是偏殿?”南宫曼心虚地伸出手指着宫门,这个宫殿到是与其他的不一样,就像是一座修在皇宫里的寺庙,静谧肃穆庄严无比。透过门缝可以看见里面郁郁葱葱的树木还有井然有序的菜地瓜田。
轻轻抿了抿嘴唇,咽了几口吐沫,实在是不想打破南宫曼对于自身方向感超好的幻想,但是现实就是她连路都没有看清,如何能带主子回去,更别说这里竟然没有宫女太监侍卫之类的路过。
轻轻眼神中的迟疑不决让南宫曼的心凉了一大截。“要不我们进去看看有人吗?”南宫曼伸手一推,笨重的木门吱呀吱呀地打开了,正好和在菜园里浇水的侍女四目相对,画面有一丝尴尬。
“大胆贼人!”宫女拿起挑水的竹竿就向南宫曼挥来,竹竿带起的点点泥水为南宫曼的裙子又增加了一点别样的色彩。南宫曼鹞子翻身准备躲过去,奈何裙摆阻碍了正常水平的发挥,喜提亲吻大地母亲的结局。
“这位姐姐,有话好说!”竹竿打在身上的感觉南宫曼不是没受过,但为什么形势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南宫曼也很委屈。南宫曼伸出手护在眼前,身上的衣服在地上一滚,就好像是在地底下刚刨出来的似的,还时不时传来有机肥的味道。
“住手,青灯。”屋里传来一声清丽的喝止声,也成功化解了南宫曼的难题,“既然是误闯进来的,也算是与我有缘。你且去忙吧,放他们进来。”
“是,主子!”青灯身穿着类似于明清时代的练功服,整个人如松柏一般挺直腰杆,有条不紊地打水浇水,处事不慌不忙。
“不知怎么称呼你呢?”南宫曼过遍了有关于皇宫中的怪人的消息,愣是没找到符合眼前女子的一点点情报。
眼前的女人穿着朴素的衣衫,但是布料却是上等的软烟罗。不施粉黛依然可以看见昔日美人的痕迹,就是脸上的一方面纱挡住了大半。怎么这里的女人都喜欢带点东西挡住自己的脸呢?还是说她也是个毁了容的妃嫔公主?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老三家的吧。”国后没有回答南宫曼的问题,反而点出了她的身份。
“莺嫔?”轻轻反倒是喊出了另一名字,当时生死之际所有不起眼的细节都历历在目,当然也包括当时在御花园手托牡丹说风凉话的莺嫔。
“我倒是有个妹妹嫁去了月息,想来就是姑娘说的莺嫔吧。”国后一点没有上位者的姿态,很是平易近人,眼睛里含着笑回答轻轻的疑问。
“给母后请安,不知母后可不可以告诉儿媳如何返回……”南宫曼很是乖顺地请求,心里止不住地嘀咕自己怎么跑到了这里,市井里都说雪耀国国后是昔日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只是在国主纳了苏贵妃之后就不问世事一心向佛,想来也是一个为情所困的苦命女子吧。
“我踏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向菩萨发过誓,此生不会在踏出这里,更不会理会红尘纷绕半分。”国后很是严肃地打断了南宫曼的请求,似乎南宫曼踩到了她的痛处,周围的气压也低了许多。
“青灯,去给郡主收拾房间,让她休息一下。”南宫曼还想说些什么,国后起身跪坐在佛像前,一手持念珠,一手敲木鱼,袅袅檀香之中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这里的规矩就是一旦踏入必定吃斋念佛三日,方可离开。”青灯将南宫曼主仆二人带到了角落的房间就离开了,眼神里是藏不住的不悦。
南宫曼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就是苏贵妃的儿媳,看来请求国后支援的念头也不得不放弃了。
“曼儿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换好衣服?”殷茗低声询问着追风,身旁的坐垫早就失去了温度,大抵已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
“知希想趁着这个机会献舞一番,权当是为诸位尽兴了。”知希看了一眼苏贵妃,得到对方含笑点头的回应之后信心倍增,又含情脉脉地往了一眼殷茗,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怀揣着心事的丁樱在侍从的劝慰下回到了宴会,正好瞅见知希投向殷茗的暧昧不明的眼神心中就有了较量。
知希穿的舞裙虽然将全身包得是严严实实,但是紧身的设计勾勒出完美的曲线,还是让现场的男人们挪不开眼神。红色的舞裙随着知希的旋转盛开出妖艳的花朵,更衬得知希清纯无暇。
知希借着跳舞的机会一步步靠近那个魂牵梦绕的男人,昔日她丑陋的时候是他愿意帮自己打跑那些欺负人的坏人,如今她恢复了美貌。她就不相信数十年的情分,苏贵妃的支持再加上不亚于南宫曼的美貌,还不能拨动殷茗的心弦。
知希莲步轻移至殷茗面前,为殷茗亲手到了杯酒,又举到殷茗的面前 ,高位之上的苏贵妃满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听闻贵国三皇子刚刚抱得美人归,如今又有美人投怀送抱。真是坐享齐人之福不是?”丁樱就是看不惯男子明已有家室却还不拒绝其他女人的暧昧,这样做简直就是把女人的尊严扔在地上踩两脚,令人火大的同时也为南宫曼感到不值。
“在下也是抱着母亲想与雪耀国交好的心态来的,母亲曾教导我要尊重别国风俗人情,如今看来这般风俗还真不值得我来这一趟。”丁樱字字珠玑,言语犀利,就连作为东道主的雪耀国国主都有些下不来台,更别说勾搭殷茗的知希了。
知希一时间手里的酒杯放也不是,举也不是,更别说让殷茗喝下去了。她都可以看到周围人眼神都发生了变化,窃窃私语的声音就像是蚂蚁撕咬着肺腑般令人辗转反侧,坐立不安。
“姑娘既然看不惯我的所作所为,大可不必这么咄咄逼人。”知希转过身看向丁樱,眼睛里的泪光和委委屈屈又不敢发泄出来的表情瞬间拉拢了不少男人的同情,连带着那些男人看向丁樱的眼神都变得不善起来。
“说好了是洗尘宴,怎么现在竟开始剑拔弩张起来了?话说三嫂在哪里,我可是和她约好了去御花园赏花品茶的。”安平公主突然出现着实不在苏贵妃的计划中,她原本是想着让南宫曼看看殷茗和知希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要她主动放弃婚约,大不了再许她一个好姻缘,现如今倒成了知希勾搭有妇之夫,苏贵妃的头上冒出了冷汗,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收场这场闹剧。
“咳咳,我身体不适,这次宴席就到此为止吧。”雪耀国国主无奈地发声替苏贵妃解决了闹剧,苏贵妃那里都好,就是喜欢插手殷茗的事情,殷茗是那种任人摆布的棋子吗?只怕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茗儿,你随我来。”苏贵妃还是没有放弃,准备私下里告诉殷茗娶谁的利弊,完全没有看见殷茗想要冲出大殿去找南宫曼的冲动,就算是看见了也当做没有看见。
“母妃!”殷茗很是无奈的喊了一声,换回的是苏贵妃拉着知希的手远去的身影。
殷茗有一瞬间感到无比失落,就像是被困在孤岛上一般看不到逃离的希望,但是下一刻他的眼神很是坚毅,他不可能放任自己认定的女人不管不顾!
“什么?这个逆子非要气死我才行是不是?”苏贵妃听到追风转述殷茗的话,气得直拍桌子,对南宫曼的好感度又下降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