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心中那是一个气啊,好好的美梦被余德水搅合了。
不打残废就已经算仁义了。
“说,要留哪条腿?”
余德水眼泪汪汪道:“老师,我左腿都被打断了,你想要哪条腿?”
余德水一瘸一拐走到云舒跟前,顶着鼻青脸肿的面庞,可怜巴巴望着云舒。
“老师,您可一定要为学生做主啊!”
云舒见余德水这幅模样,倒是消气不少,便不耐烦问道:“怎么回事?”
“先前老师让我收拾院子,我收拾完后,便想着出去逛逛。”
云舒问道:“逛逛就被打成这样?”
余德水眼神飘忽不定,他唯唯诺诺说道:“我这不是想见见世面吗?就去了什么司空阁。”
“然后呢?”
“我看里边都没什么人,但是有着好几个大鼎。”
云舒盯着余德水继续问道:“然后呢?”
“我就想看看鼎里面有着什么。”
“再然后呢?”
“我见鼎里插着好些兵器,好奇心驱使下就拿了一把出来。”
余德水说道这里,他声音逐渐变小。
最后一句话要不是云舒耳力惊人,都听不出来。
“谁知道拔出来就断了。”
“断了?”
“断了。”
“拔出来就断了?”
余德水委屈道:“我就是好奇拔出来看看。”
云舒指着余德水,手指点了好几下,楞是一句话没骂出来。
“继续说。”
“我也没想到那把剑会那么脆,不过当时我就拼起来插回去了。”
云舒一脸怀疑之色,问道:“还能接回去?”
余德水笃定说道:“能,而且还完好插回去了。”
余德水继续说道:“其实吧,也没什么大问题,插回去就完事了。”
“那你怎么被打成这样?”
余德水嘀咕一句:“我这不是手痒吗?”
“然后没个鼎都去扒拉了两下。”
“老师,我给你说,那些兵器虽然像豆腐一样一拔就断,但居然都能够自己接回去,当真够神奇。”
云舒一脸忐忑,不确定问道:“你都拔断了?”
“也不是,最里面那几尊鼎我还没来得及看,大门口就冲出好几名弟子,不由分说就是给我一顿打。”
云舒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后恨铁不成钢骂道:“你活该。”
“自己手贱怪得了谁?”
余德水底气不足说道:“那他们下手也太狠了,我腿都被打断了。”
云舒看着一副惨样的余德水,他真不知道没了余秋庇护,会不会早就死在了街头。
“老师,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你是不知道,当时场面有多想吓人,那些弟子冲进屋子里,飞剑唰唰到处乱飞,险些要了我的小命。”
“要不是看我是个普通人,可不是断腿那么简单了。”
云舒好笑问道:“你不去找你兄弟?跑来找我干嘛?”
余德水低声说道:“这不是没找到吗?”
云舒无语,摊上这么个学生也是自找的。
“走,为师去带你去找回场子。”
余德水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学生,受了欺负,这个做老师的怎么也得做出表率。
自己可是不老村的小流氓。
云舒才不管占理不占理,在老爹的熏陶下,护犊子的事,也学了个干净。
余德水笑呵呵说道:“老师不必费那力气。”
“我已经自报家门了,这会儿应该找上门来了。”
云舒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真是有先见之明。
他对余德水阴森森道:“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余德水不好意思道:“学生愚钝,还需要像老师好好学习。”
突然,院子外面多出一连串脚步声,紧接着一片骂声。
“小贼!快滚出来。”
“小爷我今天要扭断你的脖子!”
“我要拿你祭剑!”
……
余德水脖子一缩,瘸着腿躲到云舒身后。
“老师,他们来了。”
云舒一巴掌拍在余德水脑袋上骂道:“你怕个鬼,为师在这,还怕他们吃了你不成?”
“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干了就干了,不敢去面对?”
余德水小声说道:“我也没不承认啊。”
“还敢顶嘴!”
云舒又是一巴掌,他真想一把将余德水扔出去。
余德水不敢搭腔了。
外面的骂声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多。
“走,出去看看去。”
云舒领着余德水出了院子。
好家伙,院子外足足围了十几位弟子,个个手持兵刃,拿枪舞棍的。
最过分的是还有位弟子挥舞着流星锤,呼啦啦的,将地面的银杏叶卷起一个漩涡。
“那小贼出来了。”
“你们都闪开,看我一锤将他砸成肉饼。”
“毁了我们成果,一锤砸死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沈浪师弟的尿坛子呢?快找来扣他头上。”
“这小贼刚刚口出狂言,说已经摆下门道,等着我们呢。”
云舒瞥了余德水一眼,这货低着脑袋直哆嗦,连屁都没放一个。
“都别吵吵了。”
云舒这一吼,所有弟子都安静下来,十几双眼睛盯着他等着后话。
“干嘛啊这是?抄家啊!”
“那个舞锤子的,你不嫌累得慌?这是老子刚打扫干净的院子。”
余德水很想接一句,这是我打扫干净的。
想想后果,还是算了,手上在多出一对镯子就不好了。
众弟子你看看我,我望望你。
这人是谁?从来没见过。
而且比他们还狂,难道是新来的弟子?
“都聋了?还是哑了?”
“今天你们要是不把我这院子打扫干净,我送你们一人一对镯子。”
众弟子先是一愣,随后云舒的话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
“太狂了,我受不了了,你们呢?”
“打他!”
“对,打他!”
这时那舞流星锤的弟子站了出来。
“这位兄弟,你和你身后那余德水是什么关系?”
云舒淡淡说道:“他是我学生?”
那人先是一愣,老师?
瞅这年纪还没他大呢,还老师。
“既然你这么说,算你倒霉。”
“这厮坏了我们炼器成果,等导师们回来,倒霉的就是我们了。”
“不抽你们一顿,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
“兄弟们,抄家伙!”
话音一落,顿时飞剑乱舞,初略一算足足有着三四十把。
这还不算完,这十几名弟子手中又多出一把趁手的武器。
甚至有名弟子将衣服敞开,浑身绑满了暗器。
云舒嘴角一抽,过分了。
简直太过分了。
这是赤裸裸的欺负人。
余德水一见这场面,吓得瘸着腿,逃得老远。
舞流星锤的弟子大声说道:“兄弟们,下手都注意点,别太欺负人了。”
“知道了,大家伙都没拿出来呢。”
“别废话了,抽他!”
云舒默默掏出玉笔,这群弟子不好惹啊。
流星锤弟子率先出手,软索拉长,这人就站在原地,一锤向云舒砸下。
云舒二话没说,玉笔化作一柄白玉大斧就迎了上去。
体内那股气稍微运转,破空声响起。
“嘭。”
大斧狠狠劈在流星锤上,一股巨力直接将流星锤砸了回去。
那名弟子身法了得,避开被砸回的流星锤。
又是“嘭”的一声,流星锤落下,将地面砸出一个小坑。
“看我暗器!”
“飕飕。”
“嘣!”
数十把飞刀,夹杂着箭矢,向着云舒招呼。
玉笔变化,大斧化作白玉剑,一剑挥出。
剑气激动,将迎面而来的暗器都扫了个干净。
“狼牙棒!”
……
“青龙枪!”
……
“玄铁剑!”
……
云舒来着不惧,轻松接下所有招式。
这群弟子手段虽多,但修为太低。
根本不能奈何云舒分毫。
“就这点本事?”
“在不使出看家本领,就得全部留下打扫院子了。”
有弟子不服气说道:“别得意,兄弟们,出飞剑!”
原本在空中飞舞的飞剑,瞬间全部对准云舒。
以各种刁钻角度向云舒袭来。
云舒这才认真起来,那可是飞剑,大意不得。
黑眸中倒映出一片星河,身后腾起一片星云。
在星云内,一条长河如匹练般流淌而出。
将袭来的飞剑尽数卷起,飞向高空。
这可不是生死战,云舒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高空中,飞剑脱离掌控,嘶鸣着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
云舒手持玉笔轻轻一勾勒一笔,不过三个呼吸,十五对手镯便被画了出来。
“都留下来打扫院子吧。”
云舒手一挥,那些手镯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直接飞到众弟子手腕上拷了起来。
“这?”
所有弟子骇然,这是什么法术?
竟然能化虚为实。
“啪。”
云舒一个响指,天上长河消失,飞剑齐刷刷落下,插入地面摇摆不止。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
“老师威武!”
“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连我老师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还打断我的腿?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学生。”
“老师,打断他们的腿,为我报仇!”
余德水又瘸着腿跑到云舒身边,一阵耀武扬威。
比小人得志还小人得志。
在众弟子面前趾高气昂,将这个词语发挥得淋漓尽致。
“老师,渴了吧?要不要喝杯水?”
云舒一脚将余德水踢开,骂道:“德行。”
“去,给我蹲两小时马步。”
余德水嘿嘿说道:“老师,我腿断了。”
“一直腿也给我蹲!”
余德水这嘴角,云舒都觉得一阵恶心。
他势要在一个月之内将余德水给调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