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老子跟你没完。”
余秋的一脚可不好受,余德水捂着肚子在地上直打滚,但嘴上一刻没消停下来。
“老子回家要告老娘,你就等着跪搓衣板吧!”
“老子掀了你的床板,让你睡大街!”
余秋脸一黑,抬腿又是一脚。
这下,痛得余德水脸都扭成一团麻花,蜷缩在角落除了哼还是哼。
云舒一叹:“自古慈母多败儿。”
想想自己在不老村的日子,不管是老爹还是老娘,都当宝一样捂着。
不也一样没学坏吗?
总得来说,教育方法要掌握对。
你看不老村,哪家哪户是云舒能惹得起的?
就得让余德水吃点亏,让他知道世道的险恶。
云舒从腰间摸出玉笔,画了一根绳子,趁余德水不注意,将他捆成了一只粽子。
还踩在他身上用力拉了拉。
“余将军,不介意吧?”
余秋故作无所谓说上仙随意,不过还是时不时瞟上两眼。
“余将军为儿子找到名师,这是可喜可贺的事,不如去府上喝一杯?随便喝拜师茶。”
姜半夜这厮还想着去余秋府上蹭晚饭吃。
云舒将余德水提起,这不羁少年一点也不老实,像蛆一样上下翻腾。
“拜师茶就不必了,从现在起他就跟着我吧。”
“吃喝拉撒都随我,放心,没生命危险。”
云舒突然想到,自己身边要是有个跟班就好了。
余德水就正好适合,毕竟在姜国,他可没有任何跟脚。
“那就有劳上仙费神了,三日后,我会在府上备齐酒席,举行拜师宴。”
“不用了,太过张扬,待会让他递上拜师茶即可。”
“一切听从上仙吩咐。”
姜半夜等不及了,便催促道:“还等什么?快快去到余将军府上,错过好时辰就得等明天了。”
“那烦请上仙随我移步。”
云舒说道:“不麻烦将军了,一切从简就好。”
“我看殿下这住所挺好的,风水极佳,适合教育弟子。”
姜半夜连忙扯了扯云舒衣服,还朝他挤眉弄眼。
意思是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今天晚上可就没饭吃了。
“怎么,你眼睛进沙子了?”
“唉。”
姜半夜直摇头,真是猪队友。
云舒将余德水一把扔进院子里,他朝余秋笑笑。
“余将军,你放心好了,一个月后,来接你儿子吧。”
“天色也不早了,余将军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余秋往院子里望了望,脸色写满了担心,不过他还是拱手谢过云舒,转身就走了。
望着余秋的背影,现在看起来,他不是一位将军,而是一名望子成龙操碎了心的父亲。
余秋走后,姜半夜就开始嚷嚷。
“这可是送上门来的晚饭,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云舒白了他一眼,走进院子。
“小兔崽子,快放了小爷,不然小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若是放了小爷,再磕三个响头,这事就算了。”
“否则,我叫上我兄弟,非拆了你这破茅草屋不可!”
姜半夜正不爽呢,一听要拆了他这茅草屋,气是不打一处来。
抬腿就是一脚,踢得余德水又是破口大骂。
“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屁,知道小爷是谁吗?小爷兄弟遍布朝野,只需要一句话,让你出不了帝都!”
姜半夜蹲下身,拍拍余德水白嫩的脸颊问道:“你知道小爷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你听好了,老子大哥乃是当朝三皇子姜半夜,你敢动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姜半夜乐了,余德水脑子进水了?
没听见他爹刚叫自己什么?
姜半夜指着自己的鼻子继续问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余德水脖子一横:“小爷我从不废话两遍。”
“行,你真行,我现在就将你放了,你去找姜半夜过来拆了我这破茅草屋。”
说着,姜半夜就要去解绳子,却被云舒拦了下来。
“放了干嘛,放了他,我们的晚饭就真没着落了。”
云舒玉笔轻轻一点,那绳子像是小蛇一样,在余德水身上游走。
吓得余德水惊呼求救。
三息时间一过,绳子化作一条铁链锁在余德水脚脖子上。
云舒小露一手,整得余德水一愣一愣的。
“这是仙术?”
“不错,是仙术。”
余德水怔怔看着云舒,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过来,给你第一个任务。”
云舒将余德水带到厨房,冲余德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今天晚上,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做出一桌饭菜出来,不然。”
云舒将玉笔化作一条长鞭,双手一拉,啪啪作响。
余德水畏惧的退后两步,嘴里哆嗦道:“大仙,可不兴这样啊。”
“不兴哪样?”
云舒扬扬手中的鞭子,:“今天你要是做不出一桌饭菜,我就抽死你。”
余德水眼睛四处乱瞟,他哪会做饭。
现在一心想着跑路。
“你可以跑,看到你脚上那铁链了吗?”
“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到时候可就不是鞭子伺候了。”
说着,云舒又变出一把长刀,在余德水面前晃悠着。
那刀在烛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森森寒气。
让余德水后背生凉。
姜半夜张大嘴巴,给云舒竖起大拇指,说道:“兄弟,你可真会玩,捆绑游戏?”
云舒冷冷看了他一眼。
这货脑子里的想法要多龌龊就有多龌龊。
“怎么样?想好怎么做饭了吗?”
余德水望着空无一物的厨房,都快哭出来了。
“这,这也没家伙式啊,我做不出来。”
“我不管,一个时辰后,我要是吃不上饭,就鞭子伺候。”
“反正是偷还是抢,必须给我做出来。”
“但若是让我知道敢偷敢抢,我打断你的腿。”
云舒还故意的朝门外劈了一刀,院子里出现了一条两指宽的刀痕。
吓得余德水一个激灵。
“殿下,我们去院子里等着吧。”
姜半夜瞅着被吓傻的余德水,一阵乐呵。
看看我这位兄弟,真有当老师的料。
“别真把他给吓傻了,不然余秋那里可没法交代。”
云舒毫不在乎说道:“没事,就算他被大卸八块我都能给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这话是故意说给余德水听的。
不过,若是在不老村,有百草老头在,还真有这个可能。
云舒与姜半夜搬出两把躺椅,两人就躺在那里数星星。
而余德水从厨房里畏畏缩缩探出个脑袋。
云舒转过头对他一笑,余德水连忙爬了回去。
云舒指着北极星问姜半夜。
“殿下,你看到那颗最亮的星星没有?”
“看见了。”
“那是北极星,又称紫微星,上面可住着神仙嘞。”
“我读的书少,你可别骗我。”
“看到那围着紫微星的那把勺子了吗?那是北斗七星。”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北斗七星可有说道。”
“讲讲。”
云舒开始给姜半夜胡诌,前世可看过不少小说和电视。
随口一说,就忽悠得姜半夜团团转。
期间,余德水从厨房里跑了出去。
不知道从哪搞来锅碗瓢盆,又进进出出几趟,提着几个破烂布袋回来。
“那洪荒圣人脚踏北斗,手握紫微,威震九天十地!”
“兄弟,你讲慢点,我有些跟不上。”
“为什么鸿钧是道祖?封神之战是怎么打起来的?还有诛仙剑阵与都天神煞大阵比起来哪个更厉害?”
云舒的躺椅前后摇啊摇,故作高深说道:“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别吊我胃口啊。”
“行了,以后再讲,到饭点了。”
姜半夜这才发觉,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不过,云舒所讲的故事,弄得他心痒痒,他真想见见七仙女是不是真那么漂亮。
云舒冲厨房吼道:“余德水!”
“大仙,大仙,我在呢。”
余德水灰头土脸的从厨房里面跑出来。
“饭做好了吗?”
“做,做好了。”
余德水没敢与云舒对视。
只需要看看厨房内那乌烟瘴气就知道,这家伙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来?
“那还不快去搬桌子上菜?”
“这就去,这就去。”
余德水一阵忙活,被锁链锁住脚脖子,行动颇为不便。
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桌子摆好,菜上齐。
看着桌子上,黑乎乎的一坨又一坨,还有一碗黄澄澄不知道是什么的汤。
姜半夜咽了咽口水。
闻着那味,就倒胃口。
“大仙,饭菜做齐了,有菜有汤。”
余德水还细心的为两人准备好了碗筷。
云舒望着那一桌饭菜,胃里也不是滋味。
“以后叫我老师。”
“是,是,老师,您尝尝?”
余德水希冀的看着云舒,心想还有那么丝丝的成就感。
毕竟这饭菜可是出自他手。
“我尝什么尝?这是给你自己吃的。”
余德水傻眼了,看着那一坨黑一盘黄的,添了添干涸的嘴唇。
胆怯的向后退去一步。
“你记好了,我教你的第一课,就是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姜半夜在云舒耳边问道:“我看着饭菜也不能吃,那我们吃什么?”
云舒小声说道:“哎呀,失算了,我以为他再不济,做出来的东西也还能吃,谁成想,和屎差不多。”
“那咋办?”
“咋办?不吃呗,饿一晚又没什么。”
云舒清清嗓子,对余德水教育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怎么可能被生活压垮,所以这一课,你悟到了吗?”
余德水傻乎乎望着云舒,悟到什么?
他哪能悟到什么。
“是,是,老师说得对,我悟到了。”
“嗯。”
云舒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他又问道:“你这锅碗瓢盆是从哪搞来的?”
“学生是去向丫鬟与侍卫借的,这白米与肉食是向他们后厨买的。”
云舒捅捅姜半夜,挑挑眉,意思是你看人家,在傻也知道怎么搞来粮食。
“第一课算你通过,但下一次,不许有钱财交易,你可能做到?”
余德水苦着脸,他很想说不能,但见云舒那微笑般的面容比魔鬼还可怕,他只能硬着头皮说,能,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