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走近,看到是褒子,双眸微睁,一惊道:“你不是跟着姒小姐出舞么?”
褒子眉儿一颦回:“姒姐姐说就她一人呀?”
花娘这时显得有些不安,上次在海大富府的时候,她就知道了海大富摔倒出丑的事,从那天起,她就派人多次登门道歉,可都被拒在门外,连海大富的影子也没有见着。
海大富也不再送来求亲的聘礼,花城中许多大户人家,走得走,闭门的闭门。
就连花楼里那些出手大方的常客也不见来,她明白,那些人惧怕海大富不敢来。
人人惧怕海大富,赵哩却来请姒似和褒子出舞,赵哩这人,不是大商人,在花城中有一间小店面,日子过得也算富裕,吃喝不愁。
可是,没人敢请,他赵哩却敢?花娘能猜到,请人出舞的不是赵哩,而是背后的那个人,海大富!
姒似的安危这一点倒是不怕,就是她很犟,不会说软话,褒子的身手不错,在的话,能保护一些让海大富知难而退,不会怎么为难她们二人。
但,现在褒子却在花楼里……
花娘双手在袖口里,紧紧捏着担忧说:“应该不会有事的,他不会乱来的。”
褒子不明白花娘的话,于是问道:“花娘怎么了?”
在花城,不,应当说在花楼,这个浓烟之地,这里来的每一个人,哪一个没有坏心思,满口谎言,都是一些,情薄之人。
姒似在这样的环境生长,自然懂得比褒子多,想的东西也比她多。
姒似一个人,花娘怕海大富恶心作乱,转身就往海大富府去,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转身对着褒子说道:“你带上几名男仆前去海大富府,我…唉,快去就是。”
说完话,花娘转身出花楼,她的眼皮直跳,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感觉海大富会伤害姒似。
看着花娘着急模样,褒子心里有一种不安,暗道:“难道姒姐姐出什么事了?”
叫上了六名男仆人,褒子带着他们出花楼,往海大富府去。
走到半路,小树跑了回来,一路走,一路哭哭啼啼抹着泪,看到了褒子冲到她的身前:“子小姐,快、快去救姒小姐。”
褒子心中一惊,加快速度往海大富府跑去。
等待她跑到海大富府的时候,大门缓缓打开,姒似面无表情从里面走出来。
“姒姐姐。”
褒子叫一声,姒似双目无神,越过她,走了过去。
看到姒似的模样,褒子虽然不懂男女之事,却知道,姒似受到了侮辱!心中大怒,冲进海大富府。
教训一顿海大富!
姒似扭头声音很大,却很冰冷道:“你若是敢进去,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妹妹,滚出花楼,滚出花城。”
褒子的心一疼,泪从眼角流下,柳眉深锁:“姒姐姐。”
姒似没有转身,声音依旧很冰冷道:“你再不回来,就不要回来了,也可以滚了。”
褒子愣在原地,姒姐姐这是怎么了,说这么重的话,看了一眼海大富府门,跟上姒似。
在褒子和姒似走后,花娘带着一名银发须白老头儿来到了海大富府,跟随的还有十几名身穿甲胄的带刀士兵。
海大富府门大关,一名士兵上去敲门。
一名仆人打开门,看到士兵,本来打着阿欠,想骂一句,是那个狗狼养的,这么晚了还敲门,让不让人睡觉了,脸色一变,笑呵呵说道:“官爷您这是路过,还是…?”
士兵二话不说一脚上去,仆人被一脚踢中腹部,倒地哀嚎。
门打开,十几名士兵冲了进去。
那名仆人,也不敢再哀嚎,看清了来人,跪在地上说道,还没有开口那名老头道:“叫海大富出来见我。”
“是。”仆人连说了几个是,往海大富的房间冲去,一路走一路喊:“主子,花城主深夜来访。”
那名仆人跑到海大富的房门前,被另外两名仆人拦了下来,那名仆人告诉他们:“花城主来访。”
其中一名仆人转身打开门,走进海大富的房间。
在房间里,海大富上身还赤着,听着仆人说话,回了一句:“知道了。”
一高一胖两位仆人走出来,把海大富扶了起来,门外立即走进了六名婢女为他穿衣。
花娘和老头坐在大厅等,士兵分成两排站在左右。
花娘坐立不安,走来走去,在老头的身前,实在晃眼,老头喝一口清茶道:“好啦,不要走来走去的,姒似会没事的。”
花娘看了一眼外面,坐了下来。
海大富在仆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见到两排的士兵,眼眉一跳,接着眼眸一缩,眉头一蹙,他对姒似做了天伦之事,姒似也走了,花城主人马就到!
突心生不安,额上冒出小汗珠。
他看向了前方,是花娘和花城主,花娘看到他,站了起来,眼神着急,花城主倒是没有过激行为,静静坐着。
在花城,人人皆知花楼的身后是花城主,花娘是城主的女人,这一点毋庸置疑,甚至有传闻姒似是花城主的私生女。
这些海大富岂会不知,要不然也不会一直送上聘礼往花楼,今晚他敢对姒似下手,自然有万全之策。
海大富笑呵呵说:“花城主,您来也不先通知小弟一声,我好备宴席。”
老头儿还是不急,花娘走上前质问道:“姒似呢?我女儿在哪?”
海大富装糊涂问:“你们看到姒小姐了么?”
扶着海大富的两位仆人均是摇头说道:“没有见到,服侍完主人应该就走了。”
听到这句话,花娘头突然好晕,扶额后退几步,险些晕倒,脑海中是那句“服侍完主人应该就走了”。
女儿,母亲对不起你。
花娘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万次,她猜到了今晚出舞,设宴的人必是海大富,明知山中有老虎,却傻到相信老虎不会伤人,把女儿送出去,呵呵……
我是天下最傻的母亲。
海大富得意一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哼,以他的财力,城主又如何?
把我惹急了,让这花城变成一座无人的小城。
老头一怒,把茶杯摔在了地上,左右两旁士兵纷纷拔出刀,虎视眈眈盯着海大富。
这一幕,本让得意的海大富,收起得意的笑容,看到刀子,心里咕咚,身不由一颤,身后生凉,立即说软话:“花城主,有话好说,您这是做什么?”
“姒小姐跟了我,我不会亏待她的,让她吃好喝好,穿金带银,出门有仆,锦衣有玉。”
老头没有动,海大富继续说:“出,出门有奴背,绝不让她受一点苦,让她像个小公主一样,不,比公主还要真。”
“她就是公主。”
不得不说,海大富的求生欲望特别强,也不得不说,他有这个实力。
老头不敢动海大富,在花城人人都知道花娘是他在外面的女人,花楼也是他在背后支持,海大富居然还敢伤害姒似,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太岁头上动土!
可,这海大富不是寻常人,花城首富,门店,生意有米、面、字画、胭脂、绸缎、衣、等……在花城多处房产,还有客栈,外还有良田,祖上和褒国君有很深的渊源。
拥有如此财富,杀了他,花城怕是再无往日繁华,还会受到处罚,划不来。
老头挥手,士兵会意收起了刀。
海大富这才松一口起,走到花娘的面前,慢慢跪下道:“母亲大人。”
他跪下后,胖仆人过去拿桌子上,花娘不动的碗茶,放在海大富的手上,海大富双手端着茶递给花娘。
花娘懵坐回椅子上,这杯茶,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接了便是认了这事,不接,她一个小女人,能不接么?
花城主开口说道:“花娘,接下吧,我认似儿做义女,他海大富不敢对姒似不好。”
海大富高兴极了,转身向花城主道:“父亲大人。”
花城主抚须笑道:“好,好女婿。”
两个男人,眼眸互对了一眼,那意思你懂。
花娘无奈,接下这杯茶,认了这事,无奈道:“起来吧!”
海大富站起来,脸上笑呵呵,合不上嘴:“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出了海大富府,花娘心死了,没有搭理花城主,本以为这个男人会为自己出头,可是却没有。
花城主走几步,拉住花娘道:“花娘你这是怎么了?”
花娘擦着泪水说:“你就这样看着我受欺负?”
花城主叹了一口气,别说花娘受气了,就连他也拿海大富没有办法。
“花满城你说话啊!”
“花娘别闹,海大富也没有什么不好,你女儿会有享受不尽的富贵,纵观整个花城还有比海大富还要富有的么?这也是姒似的福气。”
这倒是事实,花娘无奈叹息一口气,往花楼回去。
花满城看着花娘的背影,转身进了海大富府。
——
褒子跟在姒似的身后,一路无话,回到花楼,姒似直径回房,没有说一句话。
褒翠不懂,过来问道:“姐姐,姒姐姐这是怎么了,生了谁的气?”
褒子伸手摸了摸褒翠的小脑袋说道:“小孩子,不该问的,不要问。”
褒翠咧咧嘴:“我才不是小孩子,一定是你惹姒姐姐不高兴了,我问小树去。”
褒子看着褒翠往小树的房间走去,转身看向姒似的房间:“姒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