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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德龄读报

乐寿堂里,伍龙拿着一卷报纸正在等人。他正在极力地感受着行宫里一种特殊的气氛,德龄进来他却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德龄见状,也是一惊:“伍龙是你?”

伍龙发现了德龄:“是我,没想到吧!”

德龄一笑:“也想到了一点。”

伍龙埋怨:“就想到我一点,还不济把我整个忘掉呢,省得我剩这么一点儿难受。”

德龄又一乐,接过报纸:“你还好吗?”

“怎么说呢?好是好,就是特别想你。”

“瞧你说的。”

“真的,我特别想跟你好好聊聊,可是你太忙了,从你出国回来,就没这个机会,忙得把我都忘掉了。”

“怎么能呢,你是我哥的童年朋友,也是我的童年朋友。”

“真是这样吗?”

“是的,我时常想起我们的童年。”

伍龙喜形于色:“跟我一样,我时常想起我们小时候,过年一起打灯笼,一起熬午夜过家家玩。”

德龄点头:“我也是。”

伍龙忆起了记忆最深的时刻:“我记得有一次,大年三十晚上,我们过家家玩,我们俩扮夫妻,一起熬夜,送走了大纸,初一又一起迎财神,在午夜黑下,你抱着枕头当小孩,看着我放年花。你还说孩子让炮竹吓哭了,直唔唔地哄孩子睡觉呢。”

德龄不介意:“那时我不懂事。”

伍龙留恋不舍:“多么让人留恋的不懂事啊。”

“你孩子气太重了。”

“这是孩子气?这是友情,难道你把友情忘了吗?”

“没忘,我一直拿你当亲哥哥!”

“啊?我怎么变成你亲哥哥了?”

“你该回去了,你在这儿时间一长,老佛爷该琢磨别的了。”

“谢谢你,用这么长时间接待我,以后我是专门给你们送报纸的。”

“那好,我们又可以经常见面了。”

“你希望见面?”

“我们老见面,又可以回到童年啦。”

“是真心话?”

“嗯,这回你高兴了吧!”

伍龙高兴得不得了。送走伍龙,德龄在长廊里默默地往前走,忽听有人轻轻叫她“德龄姑娘,德龄姑娘……”德龄循声望了望那人,原来是个小太监。

德龄问:“你是……”

孙子自我介绍:“奴才是皇上跟前的人。”

“我记起来了,记起来了,你就是那孙公公。”

“还孙公公干吗,就唤我名字吧。”

“你的名子叫……”

“叫孙子。”

德龄忍俊不禁地笑道:“别人为什么叫你孙子?”

孙子不以为然:“我进宫前的名字,就这么叫的。”

德龄好心地问:“你不反感?”

孙子摇摇头:“你听说过诸子百家中有位老子吗?”

德龄一喜:“知道,你喜欢诸子散文?”

孙子点点头:“有老子,就有孙子,我不仅喜欢,听说我还是老子的后代呢。”

德龄祝贺:“这意义就更大了。”

俩人虽然不是在偷偷谈话,却引起对面一人的注意,这人正是隆裕皇后。隆裕皇后发现了他们,悄悄躲在了山石后边。只听孙子说:“净顾着说我了,我忘记问了,姑娘干什么去?”

“我回太后那里去,你有事吗?”

“有点事儿,皇上让你去一趟。”

“太后这边有事情。”

“不是非得现在去,你抽个空儿去一趟。”

“皇上什么事情?”

“那天你跳华尔兹,皇上见了以后,很想学,让你教他一下。”

“皇上也想跳舞?”

“不是,皇上想学华尔兹钢琴曲。”

“好,我去看看。”德龄的这一句话,触疼了隆裕皇后的神经。德龄跟着孙子走了,隆裕皇后一直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昆明湖畔玉澜堂的围墙里,没有多会儿,从光绪寝宫里传出了悦耳的钢琴声。

光绪在寝宫正在弹西洋钢琴曲,德龄、孙子站在旁边欣赏。德龄十分佩服:“原来万岁爷钢琴弹得这么好。”

光绪很谦虚:“不好不好,见笑了。”

德龄听得很入神:“万岁爷弹的是西洋古曲。”

“你听出来了?”

“万岁爷喜欢西洋音乐?”

“朕喜欢,朕这次叫你来,想学个新乐曲。”

“是华尔兹舞曲?”

光绪点头:“上次见你和五姑娘跳奥地利华尔兹,想必你一定会弹这首钢琴曲。”

德龄心里喜滋滋的:“奴才愿意献丑。”

光绪脸上露出喜悦:“不必客气,弹一曲朕听听好吗?”

孙子说出圣意:“万岁爷想跟你学这首华尔兹。”

德龄看看钢琴,又望着光绪:“没想到宫里还有这么好的洋钢琴,万岁爷一定能学得很好,万岁爷开始吗?”

光绪下旨:“开始吧。”

德龄站到琴旁,光绪发话:“你坐下弹。”德龄心里有想法:“奴才不敢。”光绪说:“不坐下怎么弹呢?”

德龄说出心里话:“万岁爷坐,奴才才敢坐。”

孙子觉得德龄说得有理:“是啊,万岁爷坐下,人家才敢坐。”

光绪在琴旁落座,德龄在琴前坐下,孙子笑道:“奴才在外边给皇上放风。”这时德龄的心情别提多得意了。

乐寿堂里,慈禧同李莲英、崔玉贵正在议论德龄她们了。李莲英说:“德龄、容龄这姐俩儿越来越不像话了。”

崔玉贵接着说:“宫里上下对这姐俩儿有很多风言风语。”

慈禧想听听细情:“什么风言风语?”

崔玉贵信口开河:“说她们根本没把老祖宗放在眼里。”

慈禧心里很平静:“怎么见得?”

李莲英加重了语气:“她们在皇上面前太随便了。”

慈禧有一定的度量:“是我让她们接近皇上的。”

崔玉贵言之有物地给慈禧听:“太后是让德龄看着皇上,做皇上的翻译,而不是让她们做皇上的知心朋友吧?”

此话触痛了慈禧的神经,慈禧说:“把话说明白,我越听越糊涂了。”

崔玉贵先说妹妹:“容龄敢哼着曲子私闯玉澜堂。”

慈禧微惊:“有这等事?”

崔玉贵讨好地说:“是奴才把她拦住的。”

李莲英发出了重炮:“德龄现在还在皇上那里弹钢琴。”

慈禧下令:“把窗户打开。”崔玉贵推开窗户,悠扬的钢琴声隐隐约约传进来。

在光绪寝宫里,德龄正在弹奥地利华尔兹……光绪陶醉在动人的乐曲中:“曲子太美了!”

德龄的心里那样的不平静:“万岁爷的钢琴美。”

光绪的心里那样的幸喜:“都美,都美。”

德龄异常的激动:“万岁爷真会说话。”

光绪兴致大发:“你弹一句,朕弹一句好吗?”

德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奴才遵命。”光绪往德龄身边挪了挪身子。德龄弹一句,光绪学弹一句。德龄刚要弹第三句,光绪抢弹了一下,不料光绪的一只手压在德龄的一只手上,俩人慌忙缩回手去。德龄深情地望着光绪,光绪慌忙解释:“朕不是故意的,朕想再弹一遍。”

德龄心里甜丝丝的:“故意的也没什么。”

光绪站起来:“朕真不是故意的。”

德龄也跟着站了起来:“万岁爷故意不故意都没什么。”

光绪不知说什么好:“以后你不要叫朕万岁爷了。”

德龄不知何意:“为什么?”

光绪有些伤感:“朕万岁不了。”

德龄另有解释:“历代君主都是这么称呼的。”

“你叫朕皇上就行了。”

“奴才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

“老祖宗叫奴才这么叫的。”

光绪找到了一个台阶:“老祖宗不在的时候,你就叫朕皇上吧。”

德龄深情地点点头。

“干吗这样看着朕?”

“奴才非常钦佩皇上的过去。”

“钦佩什么?”

“钦佩皇上执行新政,钦佩皇上百日维新。”

“这你也知道?”

“不仅奴才知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皇上好威风、好气派,奴才好钦慕啊。”

“可朕现在成了囚犯了。”

“皇上比前两年不是好一些了吗?”

光绪微微点头:“是啊,比起两年前,朕好像是自由一些,可是到处是太后的眼睛,噢,你不也是太后的人吗?”

德龄点头:“奴才是太后的人,也是皇上的人。”

“说得好。”

“母子是一家,携手治天下。”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城府这么深。”

“奴婢愿意教皇上钢琴。”

“你们姐妹进宫以后,朕愿意学钢琴。”德龄深情望着光绪,光绪也信心十足地望着德龄:“看到你们姐俩以后,朕就更想学了。”

“奴才天天陪着皇上学。”

“太好了,朕高兴。”

“奴婢可以天天到玉澜堂来了。”

光绪犹豫:“不可。”

德龄一怔:“怎么不可。”

“不能在殿里学。”

“在哪里学?”

“我们在昆明湖边学。”

“湖边?”

光绪肯定地说:“湖边。”

德龄奇怪地问:“在湖边学?湖边有钢琴吗?”

光绪也在犹豫:“是啊,湖边没有钢琴。”

这时,孙子在门外喊道:“李总管驾到!”

光绪一愣:“他怎么到这来了?”

李莲英进来:“奴才见过万岁爷。”

光绪不悦:“你到朕这里来做什么?”

李莲英微笑:“回万岁爷,老祖宗有旨,让德龄姑娘回太后寝宫值班。”

德龄觉得不对:“我是下拨值班呀!”

李莲英有耐性:“四格格临时有事,要跟你换一班。”

光绪多心地问李莲英:“你怎么知道德龄姑娘在朕这里?”

李莲英早做好了空口说白的准备:“噢,老祖宗让宫里人到处找德龄姑娘,一个公公告诉老祖宗,看见姑娘进了玉澜堂,老祖宗才命奴才前来。”其实他有一半假话,是隆裕皇后打了小报告。

“万岁爷,奴才告退。”德龄站了起来,跟着李莲英出了玉澜堂。

孙子埋怨:“万岁爷,您怎么主要的事没说啊!”

光绪也责怪自己:“是啊,朕心里惶恐,心里矛盾。”

“请德龄姑娘前来,就是来谈学英文的事,英文的事万岁爷只字没提。”

“朕已经说在昆明湖边上学。”

“德龄以为在湖边学钢琴呢。”

“朕糊涂了,她说是太后的人,也是朕的人,这怎么可能吗?”

“这就对了,她怎么能说不是太后的人呢?”

“人心难测啊,当年的袁世凯,也说他是太后的人,也是朕的人,朕信任了他,提拔了他,最后怎么样,还不是出卖了朕。”

孙子摇头:“姑娘怎么能和袁世凯来比呢?”

光绪心里矛盾重重:“朕也希望多几个知已,可是姑娘的心难测啊!”

慈禧的寝宫里,慈禧在床上睡着了。德龄坐在地毯上,倚着柱子也睡着了。这是宫中的规矩,老祖宗睡觉的时候,女官们要轮留守在床边当差。从远处传来光绪弹出的华尔兹钢琴曲,又轻轻敲开了德龄的眼帘,德龄两眼徐徐睁开了,洗耳恭听远处的钢琴曲。德龄看见寝宫门口两名宫女、两名太监也倚门睡着了,她从门里静悄悄地走到院中。

乐寿堂院里格外的肃静,钢琴声比原来大了许多。德龄望着玉澜堂方向,沉浸在勾人心弦的钢琴声中。她恨不得变成一只小鸟,一下飞到光绪身旁,然而她知道现下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光绪在寝宫里没有困意,他两手熟练地弹着钢琴。他深沉而刚毅的脸上带出一种新的喜悦。

乐寿堂院里,德龄那张认真而清秀的脸一直望着玉澜堂方向。钢琴声还是那么轻柔而清晰。

光绪的寝宫里,光绪两手轻松地弹琴。光绪清癯的面容露出了一道道情丝。

乐寿堂院里,德龄在琴声中翩翩起舞,双手就像搂着人,脸似乎靠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天渐渐亮了,昆明湖的绿水一望无际,德龄站在湖边自赏:“昆明湖畔,漫无边际的湖畔。”

容龄突然在背后出现了,“姐姐,你在想什么?”

“我,我在想昆明湖畔。”

“湖畔有什么可想的?”

“这湖畔到底有多长?”

容龄摇摇头。

“这昆明湖畔哪一点最可爱?”

“都挺可爱的。”

“毕竟有最可爱的地方。”

“姐姐脚下这点儿最可爱。”

“为什么?”

“这股道直接通往皇上的寝宫。”

“死丫头,又来取笑姐姐。”

“姐,皇上的钢琴学得好吗?”

德龄摇摇头:“我总觉得有人在嫉妒我们。”

容龄也有同感地问:“是不是我们太出风头了?”

“没有哇!”

“要不就是姐姐的钢琴水平还差一点儿。”

“我的水平差吗?”

容龄脸上带着一种天真的喜不自胜的神情:“这是伺候皇上,不是伺候别人,技巧必须深透膜里,虽然咱姐俩很多喜好相同,但又各有千秋,比英语、文学是姐姐的长项,弹琴、跳舞又是我的长项。如果姐姐辅导皇上钢琴有困难,小妹愿意替姐姐效劳。”

德龄发话了:“只要皇上同意,你就代劳吧。”

容龄追问了一句:“这是心里话吗?”

德龄捶了妹妹一下:“死丫头!”

“姐,是不是咱们的爱情来得太早了?”说完,容龄笑着跑了。

在园内路上,容龄正往前走,对面走来了光绪和孙子,容龄站住了:“给皇上请安。”

“免礼,免礼,你站在这干什么?”光绪微感奇怪。

“我在等皇上啊!”容龄天真一笑。

“等朕?等朕什么事啊?”光绪有些莫名其妙。

“听说皇上要学钢琴?”容龄直言笑颜相问。

光绪一笑:“你消息真快啊。”

“谁让我钢琴弹得那么好,我就做一点牺牲吧,我教皇上吧。”

“你行吗?”

“我在法国也是数一数二的。”

“水平太高了。”

容龄一愣:“什么意思?”

光绪另有所思:“朕想找一个比你水平低的做老师。”

容龄笑颜褪了一半:“莫名其妙。”

孙子启发她:“你好好动动脑子,小妹妹!”

容龄望着光绪、孙子远去的背影,痴痴地立了很久。

天渐渐暖和起来,昆明湖里的红日配上荷花十分好看。这天,德龄正在湖畔观赏荷花,光绪向她走来,孙子远远落在一边。

光绪首先发了话:“德龄,在这儿干吗?”

德龄行礼:“欣赏荷花,奴才给皇上请安!”

光绪望了望湖景:“多美的景色啊!”

德龄也诗意大发:“皇上看那初升的太阳,红得像血,圆得像盘。”

光绪也精神焕发:“荷叶也美。”

一棵树后露了一下容龄的贪羡的小头,德龄一点都不知道:“荷花出水一朵朵,荷丛像一块绿地毯,蓓蕾在涨大着,我两颗眸子也在涨大着。”

光绪也直抒己见:“听你说,朕也好像看见蓓蕾在涨大了,朕的两只眸子也觉得在涨大了。”

德龄沉湎在诗画中:“不是吗,每枝荷蕾都像一个小孩子的拳头,每条花瓣都像一只白嫩的小指头。”

隆裕皇后走来了,见状,躲在树后,她只有这种偷偷摸摸的本领。

光绪钦佩地望着德龄:“你把荷花都说活了。”

德龄伴着光绪闲庭信步:“皇上看,太阳在一寸一寸地跳起来,我已经听到荷花声了。”

光绪觉得奇怪,他在竖耳静听:“荷花开放还有声音?”

德龄停住脚步,依依不舍地望着眼前的荷花:“有,皇上听,是不是有荷花开放的沙沙之声。”

光绪也好像听到了什么:“是啊,朕以前怎么没听到?”

德龄望着湖景还在浮想联翩:“皇上净考虑国家大事了,没有享受人间的快乐,皇上看太阳已跃过了京城无数的屋脊,向西北方射去了,颐和园也拂过了,太阳照遍了湖面,湖水涂上了一重银色。随着阳光,湖面上千百枝蓓蕾都开放了,花瓣平平地伸展开了,匀整地贴在绿叶上。”

光绪望着德龄:“朕今天才知道什么叫才女。”

德龄侧着脸问光绪:“皇上闻到荷花的清香了吗?”

光绪嗅了一会儿:“闻到了。”

德龄深深地吸了一口:“真香啊!奴才给皇上摘一朵。”

光绪点头,德龄又问:“皇上要什么颜色的?”

“荷花还有不同颜色?”

“皇上看粉红色的那么多,白色的也不少。”

“你的观察力真强啊,荷花的色、味、声都让你观察到了。”

德龄采了一朵白色的荷花:“皇上,奴才将这一朵纯洁的荷花送给皇上。”

光绪接过荷花:“白色的荷花?”

德龄口头描绘着:“这是一棵纯洁清香的心,皇上闻它可香哩!”

光绪闻了闻荷花:“跟你在一块儿真是心旷神怡。”

“还有一种最名贵的荷花是绿色的。”

“绿色的?朕还真没见过。”

“奴才一定给皇上找到这种荷花,让皇上开开眼。”

“跟你在一起,朕真长见识。”

“奴才也愿意跟皇上在一起。”

“朕说过,在昆明湖畔学习。”

“皇上真想在湖边学钢琴?”

“不,想学英语。”

“皇上学过英语吗?”

光绪点头:“学过,朕前后有过两个英语老师。”

德龄上心地问:“最早教皇上英语的是谁?”

光绪回忆着:“朕早期的英语老师叫张德彝,朕继位十八年,张德彝奉旨进宫为朕的英文老师。”

德龄知道:“是他,皇上的英文一定学得不错。”

光绪摇摇头:“后来张德彝经常出使外国。”

“他去过西欧、北美、日俄等国对吗?”

“你知道此人?”

“奴才听说过。”

“你也听说过?”

“听说他写过不少日记述奇,他亲眼见过巴黎公社。”

“对啊,你也知道?”

“他很了不起,是唯一一个见过巴黎公社的中国人,皇上他现在还健在吗?”

光绪点头:“还健在。”

德龄问:“他人呢?”

光绪不愿意谈:“早出宫去了。”

德龄不明白:“为什么出宫?”

看光绪难启齿的样子,德龄转了话题:“奴才不问他了,皇上的第二个英语老师呢?”

光绪心情有些沉重:“朕的第二个英语老师就是珍妃。”

“是珍主子。”

“你也知道?”

“这是国内外人人皆知的事情,奴才怎会不知道,珍主子思想开放,会英语,皇上的英文错不了。”

光绪悲观:“好梦都不长,可惜朕的英文又没学成。”

德龄有信心:“没关系。”

光绪不解:“没关系?”

德龄表态:“如果皇上想学英文,奴才愿意做皇上的第三个英文老师。”

光绪还没转过弯来,德龄又问了一句:“皇上不愿意?”

光绪连说:“愿意,愿意。朕愿意收你这个英文老师。”

德龄跪拜:“谢皇上恩准。”

光绪感觉不对:“学生应该参拜老师。”

“皇上不必磕头了,还是老师跪拜学生吧。”德龄一笑,又磕了一个头。

“快快起来吧,”光绪打着手势,“听说好多国家都说英国话?”

“是这样的,世界上有七十多个国家说英国话,皇上学会英国话以后,可以周游世界。”

“周游世界?”

“是啊,到各国走走。”

“到各国走走?”

“是啊,看看人家怎么治国。”

“朕很愿意周游世界,也愿意微服私访。”

“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长处,扬长避短才能进行改革,我们国家一富强,谁也不敢欺负我们了。”

“说得好,国家一富强,谁也不敢欺负我们了。”

“奴才能看出皇上有见识、有才能,是个出色的外交人才。”

“外交……不了。”

“不,皇上将来一定能出国。”

大树后边隆裕皇后发现了另一棵树后的容龄,便偷偷地离开了。

德龄回到寝室,把刚才的事情,大张旗鼓地告诉了裕太太和妹妹:“皇上已认我为老师了。”

容龄明知故问:“什么老师?”

德龄毫不隐瞒:“英文老师。”

裕太太为女儿高兴:“皇上想学英文?”

德龄点点头:“是啊,看起来皇上决心很大。”

裕太太上心地问:“他认你为老师也只是口头上说说吧。”

德龄故作一本正经:“不是,我们磕头了,皇上很认真,皇上要给我磕头,我说还是我给皇上磕头吧。”

容龄扑哧一笑,装作不知地问:“你磕了吗?”

德龄故作认真地说:“我磕了,我感谢皇上收师之恩。”

容龄没有深想:“乱套了,都是学生给老师磕头,哪有老师给学生磕头的。”

德龄解释:“学生是皇上啊。”

裕太太认真起来:“皇上更懂得师生之礼了。”

德龄不以为然地说:“那我磕错了?”

容龄指责:“你自作多情了。”

裕太太埋怨:“你磕早了,这事得老祖宗定夺。”

德龄也觉得白磕了:“啊!”

仁寿殿上,慈禧、光绪分别坐在大小宝座上。德龄拿着几张报纸,站在慈禧的左边。两旁大臣垂立。屏风后边,容龄、四格格、元大奶奶在听朝。

德龄开始念报纸:“路透社消息,近期世界科学进展飞快,在美国先后出现汽船、四轮汽车、飞机……”

慈禧插了一句:“四轮汽车袁世凯准备送进宫里一辆,到时候我们可以开开眼界了。”

光绪顺从地点头:“是是是。”

慈禧问德龄:“什么是飞机啊?”

德龄随便解释了一下:“飞机就是天上飞的一种汽车吧。”

慈禧有些担心:“飞起来,要掉下来,摔得可就不轻了。”

德龄解释:“飞机主要是行驶比较快。”

慈禧又问别的话题:“报纸上有没有外国国王的消息?”

德龄找了一会儿:“有,老祖宗听哪国消息?”

慈禧问德龄:“现在哪个国家发展最快?”

德龄又随便一说:“美国。”

慈禧发话:“找段美国总统的消息吧。”

德龄念英文,然后译成:“美联社消息,西奥多·罗斯福任美国总统,推行大棒政策,于近日使美国夺取了巴拿马地区。”

慈禧听不懂:“巴拿马在哪儿?这跟咱们大清国没关系,念点搞新政的。”

德龄找了一下报纸:“这里有一段日本消息。”

慈禧感兴趣:“你翻译一段。”

德龄翻译:“东京五日电,日本明治维新推行新政。”

慈禧夸奖:“这段好。”

德龄接着翻译:“自十九世纪中期以来,日本处在德川幕府的统治之下,实行和中国一样的闭关锁国政策……老祖宗,奴才不敢念了。”

慈禧命令着:“念,咱们已经不是闭关锁国了。”

德龄欲念:“说我们大清国是一个落后的封建国家。”

慈禧反驳:“我已经实行新政了,看不出来吗?”

德龄讨好地说:“老祖宗已经下召变法,筹备立宪。老祖宗已经准奏了张之洞、刘坤的联衔会奏的变法之折。颁布了《大清商律》、《矿务章程》和《公司注册章程》。”

慈禧爱听德龄的话:“大清国不实行新政就要灭亡,念。”

德龄接着念:“明治政府在明治维新的文化政策方面,推行了文明开化政策,用西方资本主义改造日本封建文化,废除了不平等条约,收回了国家权益。”

“我们要强大起来,不也能收回主权吗!我们也吸收了西方文化,不是吗?已命书院改设大学堂,各府要设中学堂,各县要设小学堂。”

慈禧边说边问光绪:“你说呢?”

光绪点头随和着:“我同意。”

慈禧反问:“你同意什么?”

光绪应和着:“皇爸爸说的我都同意。”

慈禧听了扑哧一笑:“德龄往下念。”

屏风后边,容龄喜滋滋地听朝。四格格和其他女官也竖着耳朵静听。

仁寿殿里,王公大臣们退朝了。容龄、四格格、元大奶奶从屏风后面拥上来,裕太太也走了上来。众人帮助慈禧换着便装。容龄首先发话:“老祖宗,听朝这么好玩。”

慈禧微笑反问:“我每天在玩吗?”

德龄在教育妹妹:“老祖宗在母仪天下。”

慈禧看了看德龄姐儿俩,对裕太太说:“裕太太,我看你有些偏心,你看容龄有嵌宝石的珍珠耳环,可怜的德龄却戴了一副普通的金耳环。”

裕太太解释:“容龄年纪小,让着她啊。”

慈禧向着德龄:“德龄也不大啊。”

裕太太又找了别的借口:“德龄她不爱戴重耳环。”

慈禧给德龄做主:“德龄现在是我的人啦,我要给她一副很好的耳环。四格格,把那副红耳环取来。”

四格格手中托着一副红耳环。慈禧拿起耳环来,要亲自给德龄戴上。

德龄连忙跪下,慈禧边给德龄戴耳环边说:“一会儿我让你见个人。”

德龄一愣:“什么人?”

慈禧面露喜色:“对你非常重要。”

德龄看看旁边的四格格、元大奶奶都在抿嘴笑。德龄有些不安:“老祖宗,奴才不想见什么人。”

慈禧斩钉截铁:“这个人你非见不可。”

耳环已戴好,德龄叩头谢恩:“谢老祖宗恩典。”

慈禧发话了:“快起来吧,你穿西装跪着,我看不惯。你穿旗装以后再来谢我。”

“是。”德龄起来了。

慈禧解释:“我这副耳环是重了一点,但你穿旗装以后会更漂亮。我们满族姑娘就是漂亮,特别是德龄穿上旗装一定漂亮。”

裕太太为女儿高兴:“是。”

慈禧望着德龄说:“我不爱看西装,小细腰要折了一样。其实外国人长得没有我们满族姑娘漂亮,有的外国人虽然脸很白,但有一层白毛,那一对蓝眼睛,越看越像我的老白猫。”众人笑出了花儿。

德龄顺着说话:“回老祖宗,奴才爱穿旗装,奴才出国以前穿的就是旗装。”

慈禧望着德龄的脸问:“这是真心话吗?”

德龄点点头。

慈禧不放心地问:“没别的原因吗?”

德龄说了实话:“有。”

慈禧追问:“什么原因?”

德龄很会说话:“因为老祖宗喜欢旗装,不喜欢洋装,所以奴才也喜欢旗装。”

慈禧笑出了声:“你真会说话,你现在换上旗装,我看看。”

还是仁寿殿,慈禧坐在宝座上,德龄穿着旗装,戴着新耳环跪着:“老祖宗吉祥!”

慈禧发话了:“快起来我看看。”

德龄站起了,慈禧夸奖:“真漂亮啊!比原来漂亮多了,注意,在生人面前多擦点口红,不然人家以为你是小寡妇。”四格格、元大奶奶低下头去。慈禧接着说:“你要没钱买红粉,我给你买。”

“老祖宗,奴才有钱。”

“你这耳朵不觉得沉吗?”

“沉一点好,它一沉,奴才就想起了老祖宗。”

慈禧又笑眯眯点点头:“你真会说话。”

“老祖宗执行新政,应该拉着点万岁爷,让万岁爷也有点事做。”

“执行新政也离不开皇上,他有事做。”

“万岁爷有什么事?”

“重要的奏折批准以后,都得皇上盖章。”

“万岁爷就是盖章的?”

“他能做什么呢?”

“过去万岁爷也搞过维新。”

慈禧微怒:“他叫什么维新,他的维新就是要割我的命。”

德龄忙跪下:“奴才不知,奴才希望让老祖宗母子携手,共执新政。”

慈禧抑制自己的情绪:“你的心我了解,你年纪太小了,你起来吧。”

德龄谢恩:“是,谢老祖宗。”

退朝以后,光绪站在庭院的屋檐下没有走,好像在等人,德龄正好过来行礼:“皇上吉祥。”

光绪好像就等德龄:“快起快起,你穿上旗装了。”

德龄高兴:“皇上看这好看吗?”

光绪看了一阵儿摇头:“没有你巴黎服装好看。”

德龄一愣:“啊,是真的吗?”

光绪点头:“是真的,朕说的是实话。”

“可我是满族姑娘。”

“一个留过洋的满族姑娘,衣服是一个人的涵养标志。”

“那奴才以后见皇上就穿西服,见太后就穿旗服。”

光绪一乐:“你两面讨好?”

德龄解释:“不是,奴才希望你们家和,希望我们国家兴旺,只要太后、皇上和睦,奴才穿什么都行。”

光绪点头:“穿衣服该顺其自然,上朝或接见外宾,还是应该穿旗装,平时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德龄有一点儿不明:“穿旗装哪点不好呢?”

光绪一本正经:“你穿上旗装显得像大人了。”

“奴才本来就是大人了。”

“你多大啦?”

“多大?再过几天,噢,一到五月初十,奴才就满十八岁了。”

“十八岁也是小孩啊。”

“可是皇上十七岁就成亲了。”

光绪吃惊:“你知道得这么多。”

德龄更会说话:“奴才没有皇上知道得多。”

“刚才你说了,你的生日是五月初十,对吗?”

“皇上记忆力果然惊人。”

光绪脸上十分严肃:“到你生日时,朕一定送你一件好东西。”

德龄急着想知道:“奴才提前谢皇上,不知皇上送奴才什么。”

光绪心笑面不笑:“朕送你一个大布娃娃。”

德龄差点儿笑了出来:“奴才还是孩子啊?我不要。”

乐寿堂里,今天要接见一位特殊的客人。慈禧坐在宝座上,两旁德龄、容龄、四格格、元大奶奶分站。

慈禧对德龄说:“他来了。”

众人向门口望去,巴龙穿着朝服,向慈禧走来。德龄冷冷望着巴龙的脸,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巴龙得意地望着德龄的脸,却在给慈禧叩头:“奴才叩见老祖宗。”

慈禧发话:“起来说话。”

巴龙遵命:“谢老祖宗!”

慈禧做介绍:“这是荣相府大学士荣禄的嗣子巴龙。”德龄冷冷一笑。

慈禧反过来又介绍:“这是裕庚公爵的大小姐德龄。”

巴龙像早有准备似的:“我们在巴黎见过面。今日相见,又增辉不少,大小姐果然超凡脱俗。”

慈禧脸上露出了笑容:“你们都是我心尖上的人物,望你们以朝廷为重,克己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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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俊、善良的威廉在餐厅打工,梦想成为演员,自信、幽默的杰比试图在艺术圈闯出名声,家底殷实的马尔科姆在一家著名的建筑事务所工作,却丢失了对建筑最初的热爱,还有内向、谜一样的裘德,一个才华横溢的助理检察官。结识于马萨诸塞州一所著名学府,他们初来纽约闯荡,意气风发却不名一文,漂泊不定。直到年岁渐长,事业有成,横跨三十余年的友谊却迎来了最大的挑战——难以捉摸的裘德本人。他不愿与人提及过往的阴影,选择在孤独中一次又一次地自我伤害。在朋友们的帮助下,裘德内心的防线逐渐消解……“我知道我的人生有意义……”《渺小一生》是一首兄弟情谊的赞美诗,也是一场探寻生命意义的奥德赛。在友谊中,被毁损的我们将重新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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