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终是无耐的同意让桐旻留下来了,秋天去镖局给李镖头说了这孩子又不送了,说完之后三人就上路了向着‘活死人谷’的地方而去。
‘活死人谷’最开始秋天知道这个地方是在西羌,然而在西羌什么地方却是不知道的,所以这三人一路向西而去,出了泾镇一路西进,问题就来了,走了两天秋天明显就感觉有人跟踪了她们,对方是敌是友分不清楚。
而秋天还带着两个手无弱鸡之力的拖累,硬碰硬肯定是会吃亏的,秋天决定重新化装前行,两天时间只能在昨天路过的村里倒回去一程,三人回去之后找了一家农户。将马车卖了,衣着换了,但是小孩儿真真换不了,只得改了穿着。
“不穿这。”桐旻死活不愿意,秋天坐在长条凳子上看着桐旻,她可没打算将就他,现在看来他真的可是个麻烦,想之前她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被人跟踪的情况。
“不穿也行,现在回泾镇也耽搁不到多少时间,你跟李镖头回王府,那里安全点。”秋天是知道李镖头的功夫的,托付给他也是完全可行的。
秋天倒是真的这么想的,她这一路去‘活死人谷’就是为了寻一味药‘死亡之花’那东西太罕见了,听在书上听说过,这能传出来但是名字却不是这个名字,叫‘虫花’这名字就非常普通了,而且一听这名字感觉就不是药。
当时秋天是在殇城听人说的,在西边有一种花,色泽艳丽,花开之时方圆三里内的有生命之物像是被什么吸引一般,前仆后继的前谢花开之地,待走到花边,所有的动物都失去了生命,那个地方非常的诡异,被当地人称为禁地。
花谢之后便留下一地的尸体营养着这一地的死亡之花,当地人都有这传说,是否为真为假,不得而知,然而就是这前几个月这花又开了,引了一地的虫子死在花前,正好有外地人误入了禁地,且这花已谢了这才把事情传了出来。
书中记载‘死亡之花’花期不定,一月三、四次,或几月一次,非定期的一年一次,所以那个地方才会被当地人称为禁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花就开了然后无防备之人就会闻香而死在梦中。
秋天不知道现在去是否能搞得花,因为书中记载的是花开之时药性才佳,花谢之后全无药性,所以她要摘这花必须得花开,还不能闻其味,且书中还特别批注了此花不能直视见其色会让人引起幻觉导致疯狂最后致死。
说白了这花毒得很,药效也好得很,她从未得到过这药,还是她从她二师姐的毒经里头发现的这味药,秋天觉得这药既然毒情这么强,那如果用来以毒攻毒应该也是行和通的。理论上秋天从毒经及师父给她的草药手札记载的药性,归经以及升降浮沉都研究了一下,完全行得通。
所以她及予的想要得到这药,然后开展她的研究,终于是有听到这传说了,不知道会不会师姐赶先在她前头了。
如果被她师姐得去了,她就不要想拿回来了。入了她师姐秋水的手想要再吐出来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得要赶在师姐前头。
然而又想到这两拖累,秋天觉得这次估计她怕是抢先不到了吧。
“我要跟着你。”桐旻眼巴巴的看着秋天说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换装吗?因为有人跟踪过来了,如果不换装将人甩掉你敌得过人家吗?看看你这弱小的样子,也不归家,这跟踪过来的人虽不知道是敌是友但是从这处境来看,多半是敌人。
我和你采兰姐姐出来这么久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情,捡了你就遇到了,如果说不是冲着你来的我都不相信,你说说我是将你带走还是将你丢给他们?”秋天这次并没有依着桐旻了,反而是将事情一一的摆出来,由桐旻自己选,完全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看待。
秋天说了之后便不再说话,只低头看着眼前小个子的桐旻,采兰在旁边干着急,从秋天的话语中采兰是知道了这事情没有妥协的了,她也知道她不会武功,已经是小姐的累赘了,再加上一个不听话的小祖宗小姐真是操碎了心。
“我,反正我不回王府。你~你就是我~我的亲~人。”桐旻语音坚定,在说到最后亲人二字音量却小了许多,然而秋天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亲人?我算你哪门子的亲人?”秋天右手食指点了点桐旻的额头,“小鬼头。快点怎么选,再啰嗦一会儿人又该查过来了。”
农妇将她家男人的短打衣服拿了过来,又拿了一套她穿的衣服以及她女儿的一套浆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我们农户也只有这些衣服,你看行不行?”农妇忐忑的说着。
这位穿着非常光鲜靓丽的贵客一出手就给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说她们遇到了困难有人跟踪她们,需要换装一下,然后给与她交易问她愿意与否。
她当然是愿意的,一百两银了,那是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数额,当时高兴了,这会儿才想起这几位贵客,怕是穿不得她拿出的这身衣服吧。
秋天见了,拿了过来。“谢谢,这就很好了。我们衣服拿了之后,我们身上这衣服你们最好是不要拿去当了,到时怕连累你们,等过一两年再拿出来当了也成,自已改了穿都行,现在是特殊时候,来人问你们一定要否认到底。”
那农妇听了秋天的话,连连点头称是,随后退了出来又关上了房门。
秋天将发型拆开了做男装打扮,幸好她还会些易容,简单处理了一下原来的俏皮可人的姑娘这会儿变成了一个体弱庄稼汉子,黑了好风圈。那气质秋天说变就变,装什么成什么样子。
采兰就扮成了农家妇人,只留桐旻还未有换装了,秋天弄好了之后将桐旻的外衣给脱了,桐旻拼命的护着不让秋天动他的衣服。
“怎么了?不让脱?”秋天头一次觉得一个不听话的男孩儿真是讨厌,不听话揍几次就听了,她是想要动手来着,又想起她家师父说她们小时候怎么怎么不听话,气得他拿着扫帚满山的追人。
突然秋天觉得这是一报还一报了。“我不脱,你自己脱了换上,快点,我们时间不多了。”采兰上前去帮助桐旻,然而桐旻却一把将采兰给推开了。
“桐旻,你怎么回事?”秋天见自己的人被一个小孩欺负了,不由得出声护短。虽然她是救了这男孩儿,然而却没有说要管到底,救他一命已经不错了,还不知好歹。
“我,我”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秋天可真是烦死了这孩子。动不动就哭,她又不是他的爹妈谁会惯着他。
“停,别哭了,你再哭就把你丢在这儿了。”秋天不得不开口威胁到。采兰忙开口说道“小姐,旻儿只是不习惯有人碰他。”采兰这才想起来了,确实好几次桐旻都非常的护着他的衣服,不让她触碰。
“你,你太坏了,我要给煊亲王皇叔祖父说,不要你这个叔祖母了。”桐旻突然来的大喊,这话可是把秋天和采兰都给惊着了。
煊亲王叔祖父,这什么称呼,居然叫上祖父了,还要叫她叔祖母,有没有搞错!“你说什么煊亲王爷叔祖父?什么叔祖母?”
“我~我叫姬桐旻,煊亲王姬牉是我父皇的小皇叔,那我不是叫他叔祖父叫什么?”桐旻哭声渐小,抽泣的说着还不时的观察秋天的表情。
“你是说你是一皇子?流落到了民间?”秋天觉得这话应该是真的,没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冒充皇子,如果是真的那她就必须要给姬牉写一封信说一下这小子的事情了。
“恩,不是流落,是逃命,有人要杀我。”桐旻倒是没有全部交待清楚,杀他的人是他的大哥,只说了有人杀他。
秋天一听他这话便知道这里面肯定又是一场的腥风血雨,哪个人这么不要命的刺杀皇子,即使再不受宠也不敢如此,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杀他的人身份背景都不简单。
那现在的皇帝是知道了默认这一切还是完全不知情?秋天越来越觉得这事情不是她能管的,所以想要摘的‘死亡之花’也不着急了。
姬牉人在禹镇那方对抗戎狄,她现在就过去吧。这场战争也持续了一个月之久了,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想到姬牉秋天内心有些小冲动。
原本没有说要去找姬牉的时候倒没有觉得有什么,现在打算要去找他了反而觉得有些忐忑,姬牉见了她会不会怪她自做主张,会不会影响他。
越想秋天越觉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然而内心最深处还是想要去一趟的,反正她是要去西羌的,绕一点路过去给他说一下眼前的事情也是应该的吧,毕竟她现在还不是他的王妃,他的侄孙子都来了,怎么说也得给他送过去对吧。
“杀你?那你现在更应该要换装。快点,别让我再催了,否则我就动手帮你穿。”秋天想了许多,决定还是带着这个小麻烦上路去禹镇。
“秋天叔祖母~”桐旻想着他都已经表明了身份,那就应该要遵守晚辈应有的尊敬,所以这连着称呼也一并的跟着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