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六皇子一时未反应过来。
“兄妹相恋乃禁忌之恋。”
闻言,六皇子沉默片刻,道:“若是我说,你我非同一生父呢?”
温月影脸色陡然一变,思索一会儿,说道:“原来当年贵妃并非早产。”
“六皇兄,在这深宫里,务必慎言。”温月影难得好心劝道。
“父皇早已知道。”
温月影猛地看向六皇子:“什么?”
“我的性命本就是父皇同母妃之间的一场交易。”
“说完了就请离开,静和宫不管饭。”
六皇子目光坚定地看向温月影:“既然你我非亲生兄妹,那你会喜欢我吗?”
“不会。”温月影毫不犹豫的回答,语气坚决。
六皇子离开没多久,温月影将地图再次铺开。
“公主,侯爷来了。”迎春在门外说道。
温月影还来不及收起地图,顾轻舟已站在书桌前。
“舅舅。”温月影笑着说道,想要收起地图。
顾轻舟却比她更快一步,抢过地图。
“你要去虎舜国?”顾轻舟一眼便已看出。
“只是打算去。”温月影知道瞒不住顾轻舟。
“去做什么?”顾轻舟盯着温月影的双眸。
温月影眨了眨宛若星辰的狐狸眼,绯色的唇弯起,仿佛初绽放的芙蓉,说道:“舅舅,我还没去呢。”
“月儿,说实话!”顾轻舟的俊颜微怒。
“听闻虎舜国风景如画,我想去观赏一番。”温月影依旧不肯说。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以为你能瞒得住我?”顾轻舟的眉头已经皱起。
温月影仍然一脸固执,抿着唇,不肯开口。
顾轻舟气不过,拂袖而去。
迎春走进殿里:“公主,侯爷走得时候脸色很差,你们吵架了?”
“本宫想去虎舜国。”温月影靠在椅背上说道。
“公主可是为了那九皇子?”
“跟他有什么关系?”温月影一怔。
“那公主是为了谁?”迎春也是一怔,难道公主不是去寻夫?
“去了断一桩恩怨。”
清心殿。
“你准备去虎舜国?”正在批阅奏折的乾帝放在手中的奏折。
旁侧的福公公也看向温月影。
“请父皇允许。”
坐在上方的乾帝不语,左手放于奏折上不停摩挲着。
不知过了多久,乾帝缓缓开口:“既然你想去那便去吧。”
“儿臣谢过父皇。”
“福公公,将锦盒拿过来。”乾帝说道。
“是。”福公公转身去偏殿拿来一个黑色的锦盒,走到温月影跟前,将锦盒递过来。
温月影接过锦盒,看向乾帝。
“退下吧。”
“儿臣告退。”温月影将锦盒收入袖中,躬身说道。
静和宫。
温月影一进入殿里,便打开了锦盒。
锦盒里放的是个项链,链条用天蚕雪丝编织而成,项链上挂着一个玉环和一个椭圆形的玉柱。
玉是难得一见的紫和田玉。
用如此名贵的天蚕雪丝以及紫和田玉做出这么个寻常的项链?
温月影将项链戴上,她心中隐约感觉,这个项链是个重要物件。
“公主,行李已收拾妥当。”迎春背着包袱说道。
“那便走罢。”温月影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日落时分。
“严冬,你守在静和宫,一旦有任何变故,立刻传书于我。”
“是,公主。”严冬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温月影和迎春出了皇宫后,二人即刻快马加鞭。
即便是入夜后也未在驿站休息,而是在驿站换了马匹后继续赶路。
“公主,您骗人。”换马匹的时候,迎春忍不住说道。
“什么骗人?”
“公主分明就是千里寻夫。”
温月影:“……”
“本宫何时说要去寻夫?”
“只有寻夫才会这么心急,才会换了马匹连夜赶路。”
第二日傍晚,温月影二人才抵达虎舜国京城。
云吞面馆。
“公主,也不知今日选进宫里的会是那些世家小姐”迎春手里拿着木筷说道。
“等你回去就知道了。”
“二位客官,面好了。”小二端来两碗云吞面。
迎春接过面碗,就扒了起来。
连夜赶路,自然是饿极了。
温月影接过面碗,也是大口大口吃着。
二人一盏茶的功夫,便已吃好。
温月影正欲起身,却听见旁边桌的两位男子的对话。
“今日是那醉梦楼的花魁开花苞之夜呐!”
“不如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今日的醉梦楼达官贵人都要挤满了,哪里还有我们的位置?”
“我们去看看也好啊!”
迎春的身子靠向温月影,如蚊吟般的声音响起:“小姐,开花苞什么是啊?”
温月影嘴角忍不住一抽,拉着迎春便出了云吞面馆。
“小姐,你拉我做什么?”迎春不明白温月影的反应。
温月影只好在她耳边小声解释。
迎春红着小脸问道:“小姐,你这么清楚是不是去过青楼啊?”
温月影:“……”她没去过,但是她在电视上看过。
“小姐,我也想去看看。”迎春两眼放光地说道。
“去卖身还是卖艺?”温月影问道。
“以前没去过,就想去看看。”迎春摇着温月影的手臂。
“等会,先去换身装扮。”
二人前往衣庄,一番乔装后,才前往醉月楼。
醉月楼。
一位穿湖蓝色衣袍的翩翩公子出现在醉月楼门前,身旁跟着一位浅蓝色衣袍的小厮。
这二人正是温月影和迎春。
过路的行人驻足停留,目光纷纷看向温月影。
醉月楼门前的青楼女子一双眼沾在温月影的身上。
路人甲:“这么一位玉树临风的公子也来逛青楼?”
路人乙一脸痛心:“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呐!”
温月影:“……”
迎春:“公子,还去不?”
“来都来了,为何不去?”
二人一踏进醉月楼,便不少青楼女子纷纷涌过来,皆是想伺候温月影。
温月影撑开手中的折扇,说道:“各位姐姐,在下是来看花魁的。”
众青楼女子的芳心瞬间碎了一地。
醉月楼的老鸨识人无数,一眼便看出这二位是男扮女装的姑娘。只是这一身打扮,非富即贵,也不敢轻易得罪。
尤其是湖蓝色衣袍的那位,这通身的气派说是个公主也不为过。
老鸨笑着迎上来:“两位……”
温月影直接打断老鸨的话:“你们的花魁叫什么名字?”
“名唤碧落。”老鸨一听,深怕温月影是哪位达官贵人的正妻,来醉梦楼捉奸的。
“碧落,是个好名字。”温月影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老鸨,笑吟吟开口:“今夜价高者可得碧落一夜相伴?”
“那是自然。”老鸨瞬间见钱眼开:“不如先给两位公子安排个雅间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