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些测试,弈发现,火雀的火焰异常霸道,但是它不吃平常的食物,只对岩壁的红色水晶有兴趣;于是弈花了很长时间,将那些火晶一个一个凿了下来,放在包里,但是数量一多,背包就承受不住,弈想起自己有一个仙人的储物袋,把晶石倒了进去,结果又拿不出来,怕是有什么门道。
骂自己一声笨,弈又开始凿火晶,转念一想,不是可以用火雀来烧石取晶吗,又骂了自己一声笨……于是,包裹里放一些火晶,剩下的全丢进储物袋,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怎么从里面拿东西。
在洞里住了将近一周,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成年仪式接近尾声。弈选择正午出来,因为猫科的动物一般都是这个时候睡觉。尽管如此,他的内心依旧忐忑不安。不过,他有自己的依仗,若是拼死,就祭出火雀!
果不其然,一道巨大的黑影遮住烈阳,头顶上方传来一股极大的杀意,弈顺从本能朝侧面一滚,三米长的大白虎立即堵住洞口,狠狠地盯着弈,一声怒啸,震飞了周遭所有的鸟兽。
“居然堵住洞口,莫非你是有灵智的野兽?”太空弈举着被火雀弄断的木棍,上面绑着石刃,面向白虎,准备战斗。
“吼!”一声巨吼,白虎扑了过来,下一秒就能将这小厮拍成肉末。谁知,弈的手中忽然窜出一只火焰颜色的小雀,以极快的速度钻进它的胸口,瞬间将内脏融化,不到五息,白虎瘫软在地,死得不能再死。望着尸体上蒸发出来的红色血汽,弈的脑袋一片空白,这么厉害!不行,这是我保命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出来,否则……
弈的脑子里,忽然闪出那个男道士如看蝼蚁一般的眼神,和那杀气腾腾的剑刃,若不是仙子相救,只怕早已身首异处。太空弈仿佛明白了一个道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以前老觉得娘亲和七个老爹在欺负他,用他辛苦寻找的物资献给大巫族长,现在来看,这就是活命之道,要么就藏起来,拿出来了就必然会被别人觊觎。
将火雀收回,立即处理白虎的尸体,将内脏全部剔除,取下爪子和牙齿,将皮毛披在身上。奈何这家伙实在是太庞大了,三米多长,无奈之下只能用绳子捆在身上,若是远看,就像一头缩水了几倍的白虎。这样也好,相信一路上不会有野兽贸然袭击。
一月之期就剩两天了,惠弈带着七个男人守在门口等待。要不是她很会做人,时常将物资贡献给神,或者捐给部落,她的地位将非常低下;作为女人,只有一个儿子,对部族来说就是浪费了六个精壮的男人。惠弈也曾劝他们改嫁,但是七个男人忠诚无比,他们之间出生入死惯了,比亲兄弟还亲,尤其老四和老五,同铺而寝,不愿分家。
到了最后一天,惠弈没想到,小柔也来了,身后跟着三个小屁孩,像保镖一样,把其余觊觎小柔美色的男孩子隔开。
“弈不会出事吧,娘说,随便抓头麋鹿,应该半月不到就可以完成。”小柔忧心忡忡。
“小柔,那厮骨瘦如柴,说不定被麋鹿那角,给拱死了。”小柔的一名追求者笑道。
“不会的,那家伙肯定胆小如鼠,躲到今日,随便抓个野兔回来交差。”另一名哈哈大笑。
“我去年成人仪式,不到七天,就抓了一头大麋鹿回来,太空弈是有多菜。”
这些熊孩子,以为贬低太空弈就能获取小柔的好感,不知这样只会起反效果。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老大刚要发火,教训这些小儿,惠弈连忙拦住。老大的脾气最大,极容易闹事,若是动手了,搞不好就要就和隔壁部落闹得不愉快,自家地位又不高,谁也得罪不起,弈儿平安回来就行。当然,若是过了今日还不见儿子,那七个当爸爸的,就要去找尸体了,哪怕被野兽啃得只剩骨头,也要找回来。
众人观望着,这时,哨塔上忽然吹起号角,所有男人拿出长矛,将入口挡住。
“有一头白色的猛虎出现,大家备战!”哨塔上的人一声大吼,男人们上去干架,女人们退后。
“娘,小柔,你们怎么都来了?”将虎头放到身后,一副脏兮兮的面孔露了出来。
“天哪,这是神兽吗?这么大一只白虎!”所有人惊呼,没过一会,族长也来了。
“你小子怎么抓到的?”
“不可能,就凭他?”
……
太空弈简化了一下经过,说自己不到半月就抓到一只雄性麋鹿,后来突发奇想,就做了一个超级大的陷阱,引来了白虎入坑,刺穿了它的四肢,然后用长矛、弓箭和飞石,与它纠缠了十几天,最终耗死了它。情节绘声绘色,刺激万分,尤其那十几日的消耗战,真是精彩绝伦,说的七位便宜爹骄傲无比。但是,惠弈哭了,她最怕孩子出事,不断警告他下次不准如此胡来。
小柔迫不及待,准备回去将消息告诉族长母亲。
“我还有两个月就成年了,你一定要来追求我!”小柔抓紧弈的手,生怕他被抢走。
“大可放心,我会来的。”弈用手抚摸小柔的脸蛋,脑海中想象的却是另一个女人,殊不知,在他的心里,野心的种子正在发芽。
族长为弈祈福,将白虎的恶首画在他的右臂之上。弈有意无意间,发现族长母亲居然露出贪婪的眼神,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就算自己拥有火雀,也抵抗不了一整个部落,甚至还会连累家里的母亲。
“族长大人!”太空弈单膝跪地。
“何事?”
“这次试炼,若不是神的保护,我早就死在这头白虎的爪下,如今,白虎的灵魂已经刻入了我的心灵,那么,作为回报,我愿意将它的肉体献给神明!”太空弈不是第一次撒谎,表演得非常成功,就像一个狂热的信徒,愿意将一切献给那虚无缥缈的神明。
“好!伟大的神,将保佑我们的白虎战神!”族长大人开心的笑了,她是神的唯一代言人,献给神就等于献给她。太空弈看到了这个事实,将自己从部落思想里跳了出来。不过,好消息是,弈得到了一身部落皮匠制作的行头,再不用穿裤头出门。
一个月后,太空弈前往小柔的部落,用虎爪和虎牙作为礼物,和小柔订婚,没错,女方不需要任何表示,但是男方一定要准备最骄傲的礼物。弈这段时间想过很多事情,他具有杀死传说野兽的实力,为什么还要受制于部落,若是发起狠来,想杀谁就杀谁。
这就是一个十二岁少年幼稚且血腥的念头,但他不会真的这样做,因为母亲惠弈一直教育他做个不起眼的人,平安活着;可是,平安活下去需要付出代价,譬如他就认为自己远远地胜过小柔那三个跟班,光是这白虎战神的噱头,在这岛上就是第一勇士。和别的男人分享小柔,呵呵,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不知道。
这日,母亲跟随七个男人去森林里狩猎,顺便采集一些野果和草药,为一个月后的婚礼准备一些礼物。
太空弈再次去海滩寻宝,他想了很多很多,短短一个多月,自己变了,从一个懵懂无知的乖少年,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拥有了火雀之后,甚至起了屠杀族民,彰显自己的力量的念头,尤其那个贪婪的族长!敢觊觎他的虎皮,活腻歪了!
“弈,最近没有寻到宝贝吗?”小柔出现在身后,要怪只能怪两个部落相隔太近,母亲说,这样很好,因为近亲生的孩子很容易出问题,比如她自己就是兄妹之间诞生的婴儿。正因如此,十几年在七个男人的轮番耕耘下,惠弈就只有弈这么一个儿子。这么说来,弈作为唯一,说不定也有问题,不然身体里怎么住着一只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