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和一手把令雯推了出去,她红着脸起身欲走。
“别呀,你跑什么?你以前没有与张栩琨做过吗?不可能啊。”
令雯捂着嘴几欲昏倒,陈珖上前敲了君和一把,“你就别再调笑她了,反而是你,如今你可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拿这些书是作什么?”
“我这不是好奇古代的小黄书嘛,这可是我来着之后的珍藏。”她凑近陈珖的耳朵言道:“那可是在我三哥房里找到的。”
陈珖扶额,连忙把她们推了出去,“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天色渐晚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可别叫家人怀疑了去。”
君和扭头对着陈珖说:“记得看啊!那可是珍品啊!”
“知道了,快走吧。”
陈珖把人赶走了之后就再拿起了那些珍品观摩了起来,良久,便红着脸丢在一旁,“也没多了不起,以前娘亲给的立马都有类似的。”
而后她就寻了个好地方藏了起来,到时候再给瑧瑧看一看。
门突然被打开了,吓得陈珖立马坐好却扇,发现来人是小雨她便气馁地趴下,“是你呀......我好无聊呀,到底什么时候才结束呀。”
“姑娘想着姑爷了,姑爷也想着姑娘,爬姑娘饿了连忙让小雨做了你最爱吃地羊肉汤垫垫肚子,来,姑娘。”
陈珖放下却扇,扶着头上又沉又重的头饰来到桌子上,小雨为她扶起头上的饰品,让她可以轻松地吃羊肉羹汤。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陈珖喝了一口羊肉汤胃里暖暖的,便抬起头问着小雨,她想了片刻,“估摸着是傍晚即可,离现在还有一个时辰。”
“啊~”陈珖往后仰靠着小雨,“好累呀,结个婚而已啦,还要等那么久。”
灵光一闪就想到了殷明瑧,“我夫君呢?我夫君现在在干嘛?”
“姑爷还在敬酒呢,虽然人不多但是二公子一直拉着姑爷,扬言要把他灌醉。”
陈珖挑眉发问,“二哥哥想要把我夫君灌醉?不可能吧,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殷明瑧真的喝醉,二哥哥倒是不少回,又是唱歌又是抱着大树跳舞的。”
如此场面还历历在目,连小雨都忍不住笑了。
三两口喝完之后陈珖就小睡一觉,反正闲来无事。
“好了好了,文渊你就不要再让明臻喝酒了,要是真醉了弯弯就要来找你麻烦了。”
陈悦一听就立马高举双手,“我没有.....别找我麻烦......”
过了一会他看了看殷明瑧面色如常,就一头栽进了陈和的怀里指着殷明瑧告状:“哥!你看!明臻他怎么喝不醉啊,我不服!每次都是我先醉,我不要啊~”
陈和轻拍他的后背,“好了,快回去好好睡一觉吧好不好?”
陈和给陈悦的侍卫使了使眼色让他把人扶了下去,最后又看了阿祥一眼,阿祥立马明白了过来,“新郎入洞房了嘞!”
在众人的起哄之下殷明瑧终于走向了他的心之所向。
“弯弯?弯弯?”殷明瑧轻轻唤了两声陈珖才微微睁开眼,“嗯~什么事呀.......”
脑袋还在回荡着入睡之前的事情,陈珖记忆回档之际立马坐了起来,旁边的喜婆和小雨她们都在捂着嘴低笑。
“夫人要却扇,主上和夫人坐在一起。”
喜婆指点着他们的做法,陈珖立马拿起扇子遮住自己的脸,与殷明瑧坐在榻上。
她们在两人周边撒上不少的桂圆莲子百合,还有一些他们没有见到过的东西嘴里念念有词,陈珖也没有多留意,只是把目光都偷偷地放在殷明瑧的身上。
他笑,他在笑,好像自成婚的那一刻起笑容就没有停止过,以前想要看到他的笑容简直就是难上加难,现在却好似把多年来未曾表达出来的笑意给齐齐补上一般。
后来仪式完成了,殷明瑧与陈珖坐在榻上又一段时间都是没有声音的沉默,陈珖却扇流转目光看着他,果不其然,他是害羞......
“夫君?”
“嗯?”
殷明瑧突然被点名,立马回过神来看着陈珖的眼眸,在目光接触的那一刹那殷明瑧的脸刷地一下就红透了,像一只红红软软的水蜜桃。
陈珖想着,如果让殷明瑧来掐点引导,可能待到明日两人都还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夫君想要看看我嘛?”陈珖娇柔着声音,可能也有着害羞的成分在,这声音在殷明瑧看来果真还是充满了无限的魅力。
殷明瑧转过来,呆呆地对着陈珖点了点头,陈珖低笑取下锦扇。
云娇雨怯,花树堆雪,红唇轻抿,目若流星。
陈珖抬眸看着殷明瑧呆愣的神情,便笑了出来,“夫君当真是爱惨了弯弯,真到了洞房之夜竟像极了了十五六岁的傻小子。”
殷明瑧本就红着的脸一下子更加无地自容,陈珖心中了然便牵起他的手来到桌前倒酒,“夫君与弯弯一同喝了这合卺酒,以后生死不弃白头偕老。”
“好。”殷明瑧柔着眉眼接过陈珖给他递过来的酒,两人交手相饮。
待喝完之后,殷明瑧发现陈珖正在看着自己,“怎么了?”
“夫君薄酒一杯桃红三分,为妻心如伏箭怔怔作念,欲........”
陈珖上前一步挥手熄烛,房内漆黑一片,唯有听到对方在耳边的呼吸声与品尝作响。
“欲品尝一番,是否销魂难忘。”
殷明瑧心跳如雷,心中早已是空白一片。
“夫君在担心些什么?弯弯已经不是年少时的小女孩了,我......已经长大了。”
他一直被陈珖引领着,让他明白她所说的那些话是否真实。
“不仅如此,我如今,已经是你的妻子了。”
殷明瑧一怔,对啊,他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为何他还有想着什么礼教伦常,夫妻之礼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弯弯。”
陈珖撑起身子来借着暗灯看着他,“嗯?”
“你会永远与我在一起吗?会只爱我一个人吗?”
陈珖在他唇边落下一吻,“自然会,不离不弃,永远最爱你最疼你。”
殷明瑧心中一暖反客为主,床边架上的龙凤红烛依旧升起缕缕青烟,在萦绕之时轻轻晃动,暗灯之下犹如一缕薄纱随风飘扬,两缕青烟纠缠在一处,难舍难分随着喘息声飘到了窗外。
薄云三两片缠住了含羞的新月,一眨一眨的星星也似羞非羞。
待到第二天,殷明瑧神清气爽地早早起来紧张布置除夕之事,这也是时隔五年之后一家人齐齐守岁,以往他岳父岳母总会变着法子让他到陈家一同守岁,为的就是让他不会在除夕夜自己一个人守着黑夜。
自那件事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守过岁,但是终归还是孤寂地听着热闹的鞭炮声看着窗外由暗变明,如今兄长们回来了,而他.....也成了家(激动),就突然间在意起这些事情来。
“夫人起了吗?”殷明瑧说起陈珖脸上的淡漠都消融了几分,婆子摇了摇头,“女子新婚后总是会多睡一会的。”
殷明瑧心中也是内疚,昨天晚上没了分寸,而陈珖又是个纵容他的人,竟然什么都没有说还任由着他。
说起来殷明瑧脸上浮起两片桃红,旁边的婆子都捂嘴低笑,到底还是年轻啊~
而后不久,陈珖就醒了过来,很可惜她是饿醒的,其实她倒是想要继续睡一觉,她想要下床,但是刚刚起身就发现身子像即将要散架一样浑身酸痛,好歹她也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子,竟然也是这般经受不住折腾。
“嘶.......”
艰难起身的她一顿吸气,门外的婆子听到了动静就敲门入内。
“夫人您醒啦,老身来为您更衣。”
婆子上前了几步陈珖立马摆了摆手,“不了不了,你们先出去,我自己来。”
她可不想让别人观摩殷明瑧昨天晚上的杰作呀,便连忙拒绝。
“可是,您的身子......”
“没有,没有,我一点都没事,一点都没事。”
婆子见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新娘子初初都会害羞,这也不是什么出奇之事。
待陈珖换好衣服之后,几个婆子上前来给她梳妆盘髻,好好一个夫人发髻使得陈珖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另外几个婆子给他们更换被褥,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惹得陈珖脸上发烫,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扒光了拖出去游街一样丢人。
待婆子出去以后殷明瑧就进门来,陈珖竟然心中浮起了羞意,以往她可是从不害臊的呀。
想了片刻,陈珖起身而来,对着殷明瑧行了个妻礼,“夫君以后可得好好待我,不然我兄长可是......”
“爱妻不必担忧,为夫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之意,日后家中诸事还需夫人领导,夫君自当为妻命是从。”
陈珖满意一笑,任由着殷明瑧搀扶来到了祠堂给公公婆婆敬茶,完毕之后殷明瑧把人扶回去用了早餐才安心下来。
“夫人如今身子不适不宜外出,有任何事情皆可命令暗卫效力,水笙乐那边有江维和雪在,一切莫要担心以好好歇息为重。”
“嗯,好,阿瓓你可是要出去吗?”
“嗯,除夕开宴席。”陈珖听着殷明瑧的话才想了起来,今日是皇帝大摆鸿门宴的日子啊,她怎么给忘了!
“如此应当还有很多事宜需要准备,你且去吧,我这里自有分寸的。”
虽说是如此,但是殷明瑧还是怕她会跑出去,自成婚后,他的得失心就更重了,一度只想把陈珖捆在身边与自己寸步不离。
“瓓瓓?”殷明瑧会过神来,应了一声便依依不舍地出去了,陈珖一下子躺在床上,直觉告诉她,水笙乐一定是有什么消息了,不然也不会见不着小雪和小雨。
“来人。”
小霜听着声音立马进来,“夫人。”
“小雨呢?”
她迟疑片刻,“该是去了云苑处理府务吧。”
“哦。”她转而言道,“小雪呢?”
“还在水笙乐。”
陈珖起身,看着小霜,“那我去一趟水笙乐吧。”
“夫人!”小霜立马阻挠,陈珖眼神凌厉地瞪着她,厉声道:“怎么?你是要软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