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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圣者测验”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伯特兰的领地上就呈现出热火朝天的景象。

“让开!让开!”

带着蛮横跋扈意味的鞭子啪啪摆甩着,格恩乘坐的华贵马车行驶在不大的街道上。

马车的车轮飞快转动,辘辘地响动,到了目的地后,竟然立即停下了冲势,稳当地置于地面上。

驾驶马车的车夫跳下来,眼神聚焦在车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一只瘦小的脚从里面探出来,踩踏在砖石铺成的地面。

格恩扶着马车上的木栏,拖着长尾来到了地上。

那件宽大的衣袍披在他身上显得十分松垮,小小的身躯和宽敞的魔法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在外人看来,格恩脸上那与同龄人不同的成熟镇定,完全将这种感觉抹杀,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在侍从的指引下,格恩来到了历史悠远的“圣坛”。

虽说是“圣坛”,但规模并不大,只占据了整个广场的四分之一。

“圣坛”由几个巨大石柱托起,耸立的石柱上面隐约有细碎花纹,一直延伸至顶。

但没有任何阶梯可以上去。这是格恩现在处境的尴尬之处。

找不到门路上去,就意味着进行不了测试。

格恩慌张地观望四周,不知所措,先前的泰然丝毫不见,焦虑爬上了他的心头,但在他极力控制下,表现得不是很明显。

“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嘛!”

一声嘟哝在远处响起,随后一抹荧光飞速飘来,环绕在格恩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白光,托着格恩一路往上。

格恩向下环顾,视野中的所有事物逐渐变小,成为一个又一个的小黑点。

对这一手段他并不惊奇,因为他曾经和使用这个魔法的人打过交道。

那是一个留着长长的白发胡须的老人,眼神很是和蔼,有时候过来指导他训练魔法。

通过魔法的帮助,格恩顺利来到平稳的地面,失重感稍微缓解了下。

突然,一阵厉风席卷而来,七道阴影随即飞身而上,他们的斗篷鼓荡不息,飘然于空中,犹如仙鹤架空。

风势巨大,却瞧不见他们有任何的狼狈,反而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等他们来到“圣坛”上后,格恩才发现眼前存在着一个小六芒星阵,浅浅的痕迹交错形成一个六角形。

六人分别站立在这个多边形的各个顶角上,剩下一人挺立在格恩的面前。

他的银色胡须和眉毛很长,还是那熟悉的脸庞,只是神态异常严肃。

见他呆若木鸡地站立在那边,毫无动静,白发老者沉声说道:

“格恩.伯特兰,快一点进入魔法阵中。”

格恩被这声给唬住了,不知道平时和蔼的老人怎么突然就变得如此冷漠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灰袍的魔法师讥笑道:

“嘿!伯特兰家的小子架子可正真大,当初为你父亲举办‘圣者测验’的时候,看他高傲的模样还以为会有厉害,没想到最后,嘿!可不怎么样啊,你是不是害怕最后和你父亲一样,哈哈!”

“别说了,科特,就算当年伯特兰对你颐指气使,但是现在说这个不太好吧。“另一个人阻止了他的话语。”

”这有什么,反正那魔法只能使伯特兰观测到这里的场景,但无法听到声音。要不是我和伯特兰家族签订了契约,得为他们家族办三次‘圣者测验’还用得着看他的脾气?“科特反驳道,眉宇间尽是对格恩的不屑。

格恩抿了抿唇,心中无端升起无名怒火。

将灰袍魔法师的话抛在一边,旋即按照白眉老者说的那样,快步走向魔法阵的中心。

从这只能看到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和阔蓝的天空,但格恩知道他的父亲,爱德华.伯特兰,此时一定在某处观望他的表现。

他悄悄地在身旁画了个十字:

“圣心在上,为了伯特兰家族的荣耀。”

“开始吧!”

看似是他们七人中为首的白胡子老爷爷打断他们之间的争吵说道。

其余六人纷纷点头示意对方,抬起手,眸光投射到阵中央的格恩,口中振振有词道:

“吾等献上契约之文。”

“集万物智慧于一身的自然之神!”

“主宰无涯苍穹的天空主宰!”

“孕养万物的大地之母”

......

在说了多个咒语后,他们七人却丝毫不见疲态,依旧如当初那般淡然,只是台下观众早已经被这气氛点燃了,细声细语在人群中此起彼伏,要不是有人在主事,说不定早就哄堂一片了。

格恩站在法阵的中心,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触碰到什么禁忌,在害怕之余不忘仔细聆听他们念出的咒语。

仪式来到最后一步,魔法师们张开双手,指尖浮现出一个小型魔法阵,缓缓念起了最后一段咒语:

“万物的生命源泉!”

低下嘈杂声音逐渐消失了,就连格恩自己也只能听见无尽的风声和心中不停响动的“砰砰”声。

空气归结于沉寂的几秒后,以格恩为圆心,在六边形的各个角处突兀地涌出了汩汩清泉,一股清凉的风席卷全场。

七个魔法师的衣袍翩翩起舞,对着壮观的景象视为无物,而格恩佯装镇定,一脸淡然面对这只在书上看到过的情景。

在蓄势待发了几秒后,流出来的水已经没过了格恩的裤脚。

但奇异的是,下衣被浸水的地方,却是完好如初,根本没有被染湿的痕迹,也没有沉甸甸的感觉传来。整个高台上除了这个六芒星阵外,周围一点水也没有。

格恩深吸了几口气,平缓心中的不安,一脸坦然面对这突如起来的场景。

虽然在此之前他也只是从遗留下的书籍里知道“圣者测验”的一点小皮毛,详细的过程也不太知道。但这并不影响他保持身为伯特兰家族的一份子的尊严。

水位开始快速增长。

突然,一条“水龙”从六芒星里出现,裹挟着极大的冲势,直冲霄汉。

格恩正好处在这个范围里面,承受着这突然出现的“水龙”。

冲天水柱在魔法阵中呈现,底下一片寂然无声。

在看到那么多水从他的身边淌过,格恩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但意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在经过了一瞬间的不适后,他反而如鱼儿一般快活地在这水柱里游来游去,丝毫不见痛苦的表情。

六芒星阵随后亮起了光芒。

一道。

两道。

直到所有的角大放光芒后,那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才意识发生了什么。

刚才讥讽格恩的老人看到格恩自如地游动在水柱中,膛目结舌,半开的嘴张张合合。

“上帝!这是,这是水系亲和力全满!”

台下的观众也看到了这副场面,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了一声声呐喊。

“格恩,加油!”

“伯特兰家族万岁!”

得到了结果,七人魔法师的头头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赞赏一声:“当年安东尼法师的水系测验也只是达到了‘五格’。”

呼唤起其余几个处于呆滞状态的同僚,他们立即解除了魔法,声势浩大的水柱瞬间溃散,在水离开魔法阵前泯灭于阵中。

格恩自然听到了台下人群和魔法师的称赞,为自己取得这样好的成绩而暗自高兴着,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一口白牙,喜悦溢满了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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