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入学

沐云舒已经到了该入学的年纪，她已经从小时候那个令人喜欢的小团子，变成了大一点的团子，沐云舒是个姑娘，自然不能和哥哥一样去公里的尚书房同皇子们一起读书，但是，京城贵女又怎么能只在家里自己学习，与人交流才能进步，因此在大楚开国之时，开国皇后就已经明确要办女学，送各家贵女读书，这一举动举国震惊，却效果极好，国民知识素养得以提高，因此，这个传统被沿用至今，女学规定四岁就可如读，沐夫人担心女儿年龄太小，便耽误了些时日，想着先在家中启蒙一番在去学堂。

有着上辈子记忆的沐云舒虽然因着幼儿的身体什么都秃噜不出来，说话也听不清楚，但是，字可是认识，沐夫人发现自己女儿这一特点，便决定带到学堂去，想当初，她们入学堂之时，也是这般年纪，大家一起开心一起笑，有时候淘起起来捉弄捉弄夫子，夫人也不真同自己一般见识，一想到女儿也会在学习中找到自己的朋友，能够收获这样一段友谊，沐夫人倒是放心了许多。

第二天，沐云舒便背着自己的小包包，跟着自己母亲一起，进了学堂，学堂所用的书籍都是一人一本，沐云舒摸着这本书，只感觉熟悉无比，上辈子自己喜欢这本书，虽是启蒙所用，却来回翻阅很多遍，其中有些很有意思的文章，讲的民间风情，那时候的自己，羡慕的不得了，总想着能够亲自去看看。她上辈子被困在了那深宫之中，这辈子若是有机会，定要去外面看看。

现在的沐云舒背着一个小书包，她本就长得像江梧，更让夫子会想起了当年江梧前来学习的场景，倒是对着个徒弟的女儿多了几分喜欢，江梧一行人调皮捣蛋，无所不作，可每每看到她眨巴眨巴那双狡猾的大眼精，她就软不下心来教训她们，只是生气还是生气，说不出口，可以罚她们抄写，江梧一看就知道夫子在想些什么，抿嘴笑了笑，“那学生的女儿，也要辛苦先生了。”“哈哈哈，你这个丫头啊”已经有些年纪的夫子哈哈大笑。就连沐云舒也奶里奶气的：“夫子好”

“好好，沐小姑娘真懂礼貌。”沐云舒一副团子模样，没人不想揉搓两把，随即夫子蹲了下来，摸摸她的小脸蛋，大楚的规矩，老师若是蹲下，学生就是不蹲下，也不能站在老师面前，沐云舒的母亲赶忙的把老师扶起来，把女儿抱起来“夫子，这可使不得”这位夫子倒是不在乎这些个虚礼，沐云舒的母亲知晓礼节，无论当年她们闹得多欢，对老师的尊重，这是绝对不能失礼人的，因此，规矩这个东西是要遵守的。师傅蹲着，做徒弟的绝对不可以站着，沐云舒只想，怪不得母亲可以在她们那个时代的嫡女们脱颖而出，母亲无论在外还是对内，都有一套自己的方法。

自己定不能给母亲父亲丢人，然后挺着自己的小胸膛走向了学堂，今日来的都是京中贵女，沐云舒本就受人喜欢，今日去了学堂更是不知道做到哪里好，因为想要和自己一起做的人，有些已经被夫子安排上了人做，白岑烟身边有空位，只是她向来看不过沐云舒，自然不愿同她一起做。沐云舒环顾了一周，唯一可以坐的地方，就是白岑锦身边没有人，她背着自己的小宝宝迈起小短腿，哼哧哼哧地往那边走，白岑锦自然是羞涩些，这个小妹妹上次就帮了自己，这次又来和自己同坐，她忽然很想和这个妹妹做朋友，只是，她只是小官之女，这个妹妹却是丞相的女儿，她们真的可以做朋友吗？

尚不知对方在想什么的沐云舒自然是觉得白岑锦性格奇怪，索性接下来就是同窗了，总不可以一直不说话，所以沐云舒绝定自己先迈出一步“姐姐你好，我叫沐云舒，姐姐叫什么啊”白岑锦没有想到这个小妹妹主动给自己说话，姨娘不太关心自己，世家礼仪都是跟祖母学的，祖母告诉她应该打进贵女圈子内部，只是自己这个性子，始终同其他嫡女谈不上话，那次在侯府，若不是这个小妹妹，自己怕是也进不去，只一点，这个妹妹似乎不认识她，白岑锦有些失落。

“我叫白岑锦，舒妹妹好。”奶里奶气的大团子：“今后我们就是同窗了，请白姐姐和各位姐姐多多指教。”听到小团子喊道各位姐姐，众位贵女回过头来，若不是家教和修养告诉她们冷静，此时此刻怕早就“啊啊啊啊啊，小妹妹好可爱，好想抱好想举高高。”

沐云舒不知道自己来的第一天就这么招人喜欢，只是有人喜欢也有人恨，白岑烟外表冷静，内心早就骂出了生，她自己来这个学院已是父亲母亲四处求人的结果，母亲说自己和那群嫡女一样，只是那群嫡女向来看不起庶出，一个个更是对自己爱理不理，自己也不想搭理那些人，只是，她没朋友，白岑锦怎么能有，于是白岑烟便到处传播白岑锦的坏话，所有人都以为白岑锦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这就满足了白岑烟的心意。

可是今日，沐相的女儿来了，这群人却对那个小丫头极尽吹捧，不过是介于她父亲的面子，白岑烟确实感到了不快，凭什么一个小丫头这么能耐，论年龄，论能力，哪有她白岑烟招人喜欢，岂有此理。她那边心里不悦，更是表现在了脸上，“大姐，大姐，不如你和我一起坐吧，这个小妹妹看起来年纪小些，怕是耽误了大姐你的功课。”她这话暗讽不少人，沐云舒首当其冲，是觉着自己年幼听不懂人话是吧，沐云舒又岂是吃气的性子，既然来者不善，就不要怪自己手下不留情面。

“不行不行，我就要坐在这里，其他姐姐那里也没空了，难道，难道舒儿要自己做吗？”装可怜谁不会，撒娇谁不会，呵，白岑烟，你还太嫩。白岑烟没想到沐云舒会来这么一手，忽然发现，好多人都朝自己看，沐云舒更是一副哭腔，眼睛眨巴眨巴，含着泪水，彷佛只要你说你自己一个人坐，立马就哭给你看的模样，周围不少人看不下去“舒妹妹，你和这个姐姐坐好不好，我去和锦妹妹坐。”说这话的是徐熙颜，她早就看出了白岑烟的不善，今日更是公开的这般欺负一个新弟子，她当真当无人管得了她了吗。

白岑烟正想开口讽刺两句徐大小姐真慷慨，夫子已经进来了，白岑烟没办法，只得悻悻的回到自己的位置，而说要换位子的徐姑娘看到白岑烟回去，也回了自己座位，夫子到底处世多年，怎么可能看不懂发生了什么，一开始，这女学就是给京中嫡女所设，她破格的收了白家的那个庶出已经是很给白大人面子，不想他这个庶女当真是不安分。

“今日要考昨日布下的诗句，你们都做好了吗”

台下一众人：“学生做好了。”“如此，那谁愿意上台来将她的诗句同我们一起分享分享”

谁不知道夫子出了名的严格，很少表扬别人的诗句，纵然做的再好、夫子也能挑出毛病，因此没有人敢于报名“怎么，几位都觉得自己做的不好，这不是问题，有不好的地方指出来改就是了，不用害羞的”夫子自己说着，完全想不到下面的学生全都想着一件事情，若是做不好，定会被你骂得狗血淋头，谁去丢这个人。

只是白岑烟完全是想要出出风头，便自作主张的站了起来，“夫子，我与姐姐的作品想让您看看”白岑锦更是无措，你想交你去交就是了，为何要拉上我，夫子看着没有人愿意，便允了白岑烟，沐云舒上辈子在作诗方面没什么建树，可她听着是好，只是不知夫子怎么评价，夫子看了两人的诗句，又叫二人分别读出来，白岑烟倒是落落大方，说读就读，白岑锦磕磕巴巴，全然破坏了美好的意境，夫子脸色也不太好，夫子对她们二人的作品一一评价了一番，白岑烟的文笔不如白岑锦，但因其读出来颇有韵味，也就没太要求她，只是，白岑锦的作品好是好，唯一点，读起来太没有感情，这让夫子有些生气，庶女不像庶女，嫡女不像嫡女，也不知道白大人怎么教的。当即甩袖回到讲台，白岑烟倒是一脸的幸灾乐祸，白岑锦则是因着自己读的不好，懊恼不已。

沐云舒抓住白姐姐的手，“姐姐不要灰心了，以后练一练会好的。”白岑锦笑笑，专心听起了夫子的讲课，只是今日更让其他的嫡女们看透了白家两姐妹的本质。实际上她们上学前，母亲有的也曾叮嘱过若有了空闲，可以帮帮白岑锦，毕竟她们同是嫡女，只是白岑锦未免太过懦弱，这可如何是好。

夫子接下来讲的课较往常慢些，大概是看着沐云舒刚入学，故意放慢了速度，在下学后甚至把沐云舒叫过来问问能不能跟得上，果不其然这孩子如她母亲一般聪慧，如此，夫子也就放了心。

沐云舒今日下了学回家，倒是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有几位是哥哥的好友，只是，轩辕铭为什么也在，自上辈子起，他和大哥就没什么交集，今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