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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1)

第二十四章 (1)

天刚亮,几缕阳光透过了头顶的树枝,一下子把斯佳照醒了。因为这地方用来睡觉实在显得太过狭窄,害得她蜷缩了一夜,以至全身僵硬,一下子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太阳照得她眼睛都睁不开,而背后那块硬木板一直顶着腰,难受死了,而还有不知是什么东西死死地压着她的腿,几乎使得她无法动弹。她艰难地抬起了上半身,才发觉正把头枕在她的双膝上,趴着睡在那里。媚兰的两只脚就搁在她的嘴旁边,普里茜则卧在车座下边,就像一只睡熟的猫,那婴儿则被搁在她和韦德当中。

过了片刻,她才想起了她们的处境。她翻身坐了起来,慌张地四周观察。谢天谢地,北方佬还没有出现。他们这个躲藏之处竟然一夜都没有人发觉。此刻,昨夜的每一幕都开始在她脑海中浮现。瑞德的脚步消失在了无边的黑暗之中,他们开始了一段恶梦的路途,夜是如此的漫长,他们的马车驶过了一条布满车轮印和鹅卵石的幽暗之径,马车又不时会一不小心滑到道路两旁的深沟中去,她只好和普里茜没命地使着蛮劲把车给推出深沟。一切的一切,让人不堪回首。她一想起就觉得心有余悸,因为她曾不止一次地把那匹倔强的马赶进了田里或树林里,为了躲开那些近在咫尺的士兵,也搞不清他们是北方佬还是南部联盟士兵,恐怕被他们生生从她手中夺走马车;恐怕一个咳嗽抑或打一个喷嚏,或者韦德一不小心打出嗝儿,一下子被人家发现,把他们围起来。

啊,多么幽暗吓人的路啊,人们像鬼魅一样悄然无声地走过,只听见松软泥土上发出的沉闷的步伐声,轻微的咔喳声以及皮革制品摩擦发出的嘎嘎声响!啊,多么令人惊恐的时刻啊!每当他们的病怏怏的马死活不肯走,而那时骑兵和炮车却正从黑暗中轰隆而过,就从他们屏息静气的眼皮底下经过,隔得如此之近,她简直一伸手便可触及他们,甚至还闻到了士兵身上散发出的汗臭气息!

当他们的马车终于驶到了拉甫雷迪附近,他们发现前方有几处还在闪闪发光的营火,那竟是史蒂夫?李将军的最后一支后卫队在待命回撤。于是,她只好绕了一英里的一个弯,从一片耕地上绕了过去,一直等到背后那些营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但是,她马上就迷失在了黑暗之中,无论怎样还是找不到她原本熟得不能再熟的那条马车道,于是便急得眼泪直往下掉。终于,她还是找着了,但那匹马却开始跪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尽管斯佳和普里茜狠命连拉带拽,那马却仍旧丝纹不动。

没办法,她只好卸下马,全身疲惫地爬进了后部的车厢,伸出两条酸得麻木的腿就躺下了。她隐隐约约记得在她闭上双眼之前媚兰那虚弱无比的声音,似乎很不好意思地在恳求斯佳:“斯佳,求求你给我点水喝,可以吗?”

她只是说了句“没有水了”,可话刚说完她就昏睡过去了。

此刻已经是早上了,周围一片静穆,到处是碧绿的树木,金黄灿烂的阳光洒了下来,周围一个士兵也没有。斯佳只觉得又渴又饿,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酸痛肿胀,而且心里直纳闷:“她——斯佳?奥哈拉,有生以来只有睡在亚麻布床和羽绒床垫上才会觉得安稳,此刻怎么也能像一个种地的农民一样熟睡在硬木板上呢?”

在阳光下,斯佳眨了眨眼,无意之中瞧见了媚兰,顿时被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媚兰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纹丝不动,面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使斯佳认为她已经没命了。她看上去像一具僵尸,一个死了的老妇人,形容枯槁,乱蓬蓬的一团黑发散在了脸上。后来,斯佳看她还在微弱地呼吸,才意识到媚兰已经挺过来了,她心里总算放松了一点。

斯佳用手挡着阳光,环顾一遍四周。很明显,他们已经在别的人家的前院的树阴底下熬了一夜,因为就在她前面,有一条铺着砂石的车道蜿蜒着,一直伸进了一条林间大道当中。

“这里不是马罗村吗?”她禁不住兴奋地想道,因为她可以找朋友帮忙了。

但是,农场上却死一般沉寂,笼罩着不祥的气氛。马蹄、车轮还有行人的肆意践踏和碾压,使得灌木和草地上的草被蹂躏得乱七八糟,连沙土都给搅了起来。她寻找着房子,但视线中没有她所熟悉的那幢古老的装有白色护墙板的房子,有的只是一排长方形的烧得黑糊糊的花岗岩基石,还有那两个砖砌的烟囱,已被熏黑了,高高地向树林的枯枝败叶伸过去。

她倒抽了一口气,不觉打了个寒战。她会不会也将看到塔拉也变成这个模样,变成一堆废墟,死气沉沉?

“此刻我不能老想这些,”她赶紧告诫自己,“我必须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要是想多了自己一定会吓坏的了。”然而,她自己也无能为力,心脏的跳动不断加快,每跳一下就像一声雷鸣一样:“回家去!马上!回家去!赶紧!”

他们必须马上就赶回家。不过,他们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吃。特别是喝水。她推醒了普里茜。普里茜的眼睛在滴溜地转着,不住地向四周张望。

“我的天,斯佳小姐,我还以为自己只能在天国中才能醒过来呢。”

“你离那儿还很远呢。”斯佳说着,并掠了掠自己的那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她的脸湿湿的,汗水出得全身都是。她觉得自己脏得难以忍受,粘糊糊的,几乎已经是臭烘烘的了。穿着睡了一夜的衣服已经变得到处是皱纹,乱七八糟的。她自出世以来从来没有如此疲惫不堪和酸痛过,全身的肌肉麻木,像木头一样毫无知觉,一夜的极度疲劳还在起作用,稍微动一下就觉得全身一阵阵剧痛。

她俯下身看了看媚兰,看到她的黑眼睛已经睁开了。这双眼睛显然不大对劲,灼热的目光在闪动着,眼眶下垂着袋状的眼圈。她张开干裂的嘴唇,轻声哀求着:“水。”

“赶快起来,普里茜。”斯佳吩咐道,“我们去井那边打点水过来。”

“但是,斯佳小姐,那边可能有鬼。没准儿还有人死在那儿呢。”

“你要是不立刻下车去,我就会要了你的命!”斯佳恶狠狠地说,自己也一瘸一拐地从马车上下来了,她简直没有任何心思与她争论。

此刻她才想到了那匹马。我的天,它可能在昨天夜里就已经没命了?昨夜她卸下马时,它就似乎要死了。她急急忙忙绕过马车的另一边,发现那马正侧着身子躺在那里。要是马真的已经死了,她会诅咒上帝,而后自己也马上倒地而死。《圣经》里说有人这样做过:“诅咒上帝,而后自己死去。”她非常理解那个人那时的心情。然而,马仍然还活着,正在沉重地呼吸着呢!它半睁着眼睛,但分明还活着哩,只要让它喝点水,肯定会缓过来的。

普里茜极不情愿地爬下马车,一路自顾发着牢骚,胆怯地跟在斯佳身后朝那条林荫道走去。废墟之后是一排粉刷过的奴隶住房,此刻仍默默地蹲在交抱的大树下,但现在已经是没有人烟。在这些房屋和被熏黑的石基之间,她们发现了水井,水井口仍竖立着一个顶篷,挂着的吊桶仍然深深地悬在半空中。普里茜和斯佳齐心合力,使劲把绳子往上绞,等到那桶清凉的水从幽深的井底汲到井上时,饥渴难耐的斯佳实在忍不住就低下头攀着桶酣畅淋漓地喝了起来,以致全身都给水弄湿了。

她不停地喝着,身边的普里茜则再也等不住了:“喝够了,小姐,我也正渴得慌呢。”这番话使斯佳才记起其他人都要喝水呢。

“解掉绳子,把这个吊桶提到马车那边去,让他们也喝个够。喝剩下的都让马喝完吧。难道你不知道媚兰小姐也该给小孩喂奶了?那孩子会饿坏的。”

“但是,斯佳小姐,媚兰小姐可真没奶——而且以后也不可能会有的呢。”

“你如何得知的?”

“像她这样的小姐,我见过的有无数呢。”

“你少再在我面前装专家了。在昨天接生的时候,你懂得的事情等于没有。现在就马上回去吧。我可得想方设法找到一些吃的。”

斯佳东寻西找还是什么也找不到,最后才在果园里拣了一些苹果。在她来之前,果园早已有部队经过,树上什么都不剩下;而且她在地上捡到的那些几乎没有几个是好的。她把几个还没烂的装到了她的裙兜里,踏着松软湿润的土地走回去,一路上不时有一些小石子老钻到她的便鞋里去。她昨天怎么没有意识到穿一双更硬一些的鞋呢?她怎么会忘了戴上那顶遮阳帽呢?她为什么竟没有带上一些在路上吃的东西呢?一想起这些,斯佳直骂自己是个傻瓜。可是,说真的,她原来还以为瑞德会帮她们做好这一切呢。

瑞德!她朝地面猛吐了几下口水,因为她觉得这名字也真是臭的。她简直太恨他了!他的品德是多么恶劣和卑鄙!但是,她竟然让他在路边吻过她呢,而且还几乎是带着愉悦的心情的呢!昨晚他真是个疯子。瑞德这人真是卑劣之极!

她回到马车旁,把那些苹果分给其余人,剩下的都搁到了车子的后面。此刻,那匹马已经可以站立了,但是,尽管它已经喝了不少水,但情况并没有多少好转的迹象。在阳光下可以看得出,它看上去似乎比昨晚更加憔悴和瘦弱了。它那两个臀骨高高突出来,就跟一头老母牛一样,两肋也瘦得可以当作搓衣板;而脊背上呢,那里只不过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伤痕而已。斯佳不敢碰它,套车时吓得心惊肉跳。当她把嚼口塞到马嘴中时,这才看见马已经是一颗牙都不剩了,都是已经老得掉牙的废马了啊!为什么,瑞德既然已经下决心去偷马,但却偷来这种瘦弱不堪的老马?

她费力地爬到赶车的座位上,用山胡桃树枝轻轻地抽了一下马背。马长叹一声,终于向前挪动了,但是它走得实在太慢了,当她把马赶上大路时觉得连她这样精疲力尽的人也会比它跑得快呢。哎,如果没有媚兰、韦德、普里茜和那个婴儿在拖她后腿,那就太好了!她肯定会马上跑到家的!说实在的,她宁可一步一步地跑回家,一步一步越来越靠近塔拉,回到她母亲身边去!

他们可能距离塔拉已经差不多是只有十五英里了,可是这匹老马速度实在太慢,至少还得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因为她还得不时停下车让它喘口气。一整天啊!她朝着大路向前望过去,只见在红光闪烁的大路上到处都是深陷下去的车辙,很显然,那是炮车和救护车驶过之后留下来的,她还必须得等上一整天的时间才会知道,究竟塔拉是否还是依旧,母亲是否还活在世上。还得过一整天的时间,她才能结束这九月烈火之下的艰难之旅。

斯佳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媚兰,只见她正在阳光下合着疲倦的双眼躺在后面。斯佳扯开自己的帽带,把自己的帽子扔给普里茜。

“用帽子盖住她的眼。这样,太阳就不至于把她的眼睛晒坏了。”就这样,阳光就肆无惧惮地照到了她那毫无遮蔽的头上。她心里嘀咕:“用不了等到天黑,我的脸准会变得像珍珠鸡蛋一样满脸都是雀斑了。”

她自出世以来还是头一回不戴帽子或不披纱在太阳下暴晒,也从来没有不戴手套用她那双娇嫩无比的小手去抓过缰绳。但是,此刻她却完全暴露在恶毒的日头下,赶着一辆由病怏怏的马拉着的破马车,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肮脏无比,肚里也是空空如也,除了像蜗牛似的慢腾腾地爬过这片荒郊野岭之外,毫无它法。可就在短短的几个礼拜之前,她的生活还是那么安全惬意!那个时刻,她的看法和每个亚特兰大人的是一样的,都以为亚特兰大会坚不可摧,佐治亚也绝不会沦陷——这似乎还是昨天的事情!可是,情况就如四个月前在西北出现的那一片小乌云,竟然在顷刻之间酿成一场风暴,而后又发展为凶猛呼啸的飓风,把她的所有一切都卷走了,把她本人也刮出了原来那个庇护所,而今,她竟然被拖在这荒原上胆颤心惊地疲于拼命。

塔拉会安然无恙吗?塔拉会不会也已经消逝在风中,随着那场席卷了整个佐治亚的飓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用树枝不停地抽打着这匹早已疲惫不堪的马,想逼它加快步伐,因此,这歪歪扭扭的马车就像一个醉汉似的颠来簸去,使车上的他们左右晃荡,不得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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