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李若水,马车的空间大许多,宇文苍心中别说多高兴了,那个碍眼的小子从此消失了,也不会见他整天和百茜玲珑在一起,真是大快人心。宫主要是发现李若水失踪问下来,就装作不知道,反正知道的也就两个。面前这两个怎么也不会和未央宫扯上关系。
“玲珑,车子是不是跑得太快了,颠吗?”
百茜玲珑离宇文苍有一人之隔,没有说话,仿佛马车上只有他自己。
忽然马车紧急停下,龙鸣伸出头问:“怎么了?”
“面前有个老头挡住了去路。”
这老头整个趴在地上,把道路都挡完。
老人是从山上滚落下来,虚弱地呻吟,“哎哟,我这把老骨头,要死了。”
“把他扔出去。”龙鸣命令。
明朗侯走下马车,伸手去挪动老人,老人突然又叫道:“可怜可怜我吧,这位贵人,我们晋朝皇帝是个有勇有谋的好皇帝,在我朝你一定会发财的。”
遇到真正的贵人,这一招可能不好使,但上面坐着的是龙鸣,这拙劣的伎俩对付他正好用。
“等等,”龙鸣走下车,走到老人面前,热心地说:“老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老人咳嗽两声,“小伙子,我本来去看我女儿的,想走捷径,走在山上时,脚踩空滚落下来了,要不是我青年修了一点道,就摔死喽。”
“真是的,一个人上山也不小心,老人家你闺女在哪,我们送你吧。”
“真是万分感谢,我女儿就在腾阳城那里,真是气死我了,嫁到那么远的地方。”老人家说着泪流了出来。
龙鸣为了验证自己是好皇帝,亲手把老人抬到马车上,坐在了宇文苍和百茜玲珑的中间。
“对不起,老骨头了,耽误你了吧?”老人客客气气地说。
宇文苍咬着牙,皮笑肉不笑说:“老人家你没事就行。”
群星璀璨,明月当空。马车摇摇晃晃驶进客栈,老人颤抖着伸出枯瘦如柴的手,说:“小伙子,爷爷有自己的钱,我自己付自己的房钱。”
“爷爷,看你说得什么话,我们既然都是贵人,连这几两银子都付不起吗?”龙鸣掏出一枚银元宝,放在柜台上。
回到房间,老人赶紧喝口茶,没有之前柔弱样子。他试了几声嗓音,变回年轻的声音。
一天声音都在装沙哑,嗓子快支撑不住了,但是一想到他们三个的表情,李若水心中痛快。既然伙食与住宿都被人包下,他也闲来无事,准备炼化黑耀斑。
李若水盘腿坐下,引诱一小拇指指甲大小的黑耀斑,用真气紧紧围住,开始炼化。先剥离黑耀斑外层的火焰,露出里面黑色浓稠的液体,这就是黑耀斑的真身。特别有意思的是,真气不再感到害怕,而是大举进攻,开始蚕食黑耀斑,李若水有点懵,没想到真气的侵略性也那么强。
真气吞噬掉黑耀斑,质量上升了一档次,实体化更加明显,在真气中间,有一粒很微弱的亮点,李若水惊讶,这是结核的先兆。结核可是要下个境界才会发生的,难道他真气的质量很高?
想不明白,这种情况肯定有益无害,于是他又炼化了几滴,境界突破到二段。再看丹田内那宛如汪洋的黑耀斑,李若水贪婪地舔舔嘴,如果把这些都炼化的话,境界一定不会低了。
翌日,李若水继续扮演老头,龙鸣温柔地架着他的手臂,扶上马车。一路上百茜玲珑不时看向他一眼,李若水就吓得抱住宇文苍,宇文苍嫌弃得与龙鸣换了位置。
接连三天的行程,李若水收获颇多,炼化黑耀斑也没有落下,一直到腾阳城,与龙鸣两人分手,李若水跟在宇文苍和百茜玲珑身后。
“喂,老头,你不是要找女儿吗,怎么来这了?”
“我说已经找到了呢。”李若水摘掉装束,声音变回来,干巴巴的皮肤饱满。
“原来是你!”宇文苍后退几步。
“差点就回不来了,还好有那头熊帮忙。”李若水摸了摸肚子。
“为什么?”仔细看,这个老人宇文苍见过,就是在温泉旅馆撞到他的那个人,当时他根本没有在意。
李若水掏出束缚符和幻觉符。
束缚符可以防止熊移动,幻觉符可以让熊出现幻觉,那么明朗侯当时一定也中了幻觉符,宇文苍想起明朗侯回来后的叙述,那家伙一直在和脑海中的李若水说话,而熊也是在和它心中的什么(母熊?)一同向前走。
宇文苍差点骂出声。
“真有你的李若水。”
“哎呀,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啊,提防一点是对的。”李若水收起符,“这还不能丢,说不定还有用呢。”
这个人原来有那么聪明吗?百茜玲珑也想不明白。
路过未央宫外的森林,森林中密密麻麻扎了许多营,他们注视着李若水等人走过去。
“你们是何人?”青衣乌海走过来。
“我们是未央宫的弟子。”宇文苍说。
“原来是徒弟们,我是闵阁的见习长老乌海真人,快进去吧。”
三人离开,听宇拿着魔坠,发现魔坠在轻灵灵地响,听宇伸手去阻拦,乌海挡住,让李若水三人回到宫中。
“乌海,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中有一个是黑耀斑。”
“师哥,难道你不想制裁那个女人吗?她把你甩了,还和你敌对的人结婚,这五六十年你不想报复吗?”
“你太过分了,置人于死地吗?”
“师哥,你真是太单纯了,多少年了,你要清醒一点,是那个女人配不上你。”
听宇重叹一声,背着手看刘若水三人离开。
“真气可以炼化黑耀斑。”李若水在和百茜玲珑分开前说。
“我试过,不行。”
“哦。”
“外面的那些人是来杀我的,他们也想不到会有两个黑耀斑。”她说。
“那他们会先发现谁呢?”
“谁知道。”
分开,李若水去了清莲子那里,清莲子优哉游哉地喝茶,看到李若水,就让他坐在面前。
“我的关门弟子,出去有进展吗?”
“找到了需要的东西。”
清莲子连连摇头,说:“不是,我是说你和玲珑那孩子有进展吗。”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和她有进展,宫主,你又在拿我开玩笑。”
“说了要叫师傅,你已经有两个师傅了,不能再加上我一个?”
李若水只好叫了声师傅。
清莲子微笑慢慢收敛,眼睛注视外面的天空,“带着玲珑离开未央宫。”
“你说我要带着她逃到哪去,就我们这种修为能逃得了?”
“必须逃,逃不了的话,整个未央宫就会被他们推翻,甚至还会牵连更高境界的人。”
“怎样逃,外面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了。”
清莲子忧愁地坐下。
“哎呀,师妹,不是还有我的,哟小伙子,咱们又见面啦,我是你师傅的师姐雨花仙子哦。”
李若水见过她,要给他介绍对象的人。
“师姐,事情好像变得严峻了,是我害了玲珑。”清莲子哀伤道。
“傻妮子。”雨花摸摸清莲子的头发。
“师傅,其实我也有黑耀斑,我出去吧,这样你们就躲过一劫了。”
“怎么可以,你们都是我的孩子,谁都不能死!”清莲子懊悔地抓住头发。
“清莲说得没错,那就让我来打走他们吧。”
刹那间,三个人停止了说话,他们站起身迅速跑出去,是黑耀斑的气势,在宫内爆发。
“玲珑那傻孩子,和你想到一起了!”清莲子踏上飞来的剑虹。
“李若水,快去找玲珑,一定要把她带走!”雨花仙子化为白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