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了哦,疼你就说。”
“嗯。”
“疼吗?”
“嘶!疼!!”
“你别乱动!”
姒姬把刘遥按在怀里,一只手拽着刘遥的耳朵,阳光从窗子里斜着照进刘遥耳朵里,刘遥皱着眉头一脸无奈。
不知为何女人这种生物对采耳这项活动异常感兴趣,这一点即使到了异界也没有丝毫改变。
“相思姑娘,你可知那些诗不是我写的,都是我抄来的。”刘遥试图转移话题。
“那又如何,奴的身子都给你了,我要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那些诗词歌赋。”姒姬说着话,手上却没停。
“???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刘遥缓缓打出一个?,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再说了,那图你身子的是孔乙己孔公子!与我刘遥何干?
姒姬继续跟刘遥的耳朵较着劲儿,
“公子是什么都没干,却在奴的闺房中住了小半个月了,这怡红楼中人人皆知,笑话奴倒贴养小白脸的风言风语就没停过。”
好吧,话说的在理。
刘遥确实住了。
姒姬又借着阳光看了看刘遥的耳朵,确认一览无余没有耳垢之后,收起耳具。扳着刘遥的脑袋,盯着刘遥的眼睛开口道:
“公子可是想赖账?”
刘遥惊了。这天可不是这么聊的!不是都说了只是借姑娘闺房一宿,这些天来除了头一晚相拥而眠,我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今儿这耳朵还是你非要掏的啊!
“相思姑娘,你我相识不过十几日,这些天某也只是借宿。何来赖账一说?”刘遥躲闪着姒姬的注视。
“我不管,你得娶我!”姒姬气鼓鼓地摁着刘遥的脑袋。
刘遥支支吾吾半天,
“那诗真是我抄的。”
“奴家看上的是公子,并非文章,奴又不和文章过日子!”
“某上无片瓦遮身,又如何安置姑娘?”
“奴在螣川倒是有几处房产,除了璃儿和丹娘无人知晓,到时公子只管迎亲便是!”
“可,我也没钱啊。”
“奴有啊!那日捐花魁的银子可有奴一半”
“某一介江湖草莽吃了上顿没下顿……”
“奴会做饭。”
“我……”
“你一个大男人,何来如此多借口考量,奴便问你一句,你娶是不娶,你若不娶,奴便在这画舫楼船上继续当这花魁,你若娶,便给个痛快话,莫不是你这大丈夫尚不如我这青楼女子拿得起主意?”姒姬恶狠狠地盯着刘遥,琼鼻都将贴在了刘遥脸上。
女子呼气如兰,熏得刘遥有些迷醉,也是不忍姒姬真流落风尘,终是点点头含混了一句。
“娶!娶!”
姒姬展颜一笑,喜盈盈地给刘遥整理好头发,扶刘遥起身正色道:
“奴家虽流落风尘,但公子是头一个进得了奴闺房的男人,虽算不得什么贞洁烈女,可这身子却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姒姬顿了顿,“我知公子非是迂腐之辈,可这话先说清楚总归是好的,今日与公子定了终身,你可不准轻贱于我!”
“我哪儿敢啊……”刘遥头还是懵的。
是不是穿越外挂到账了?
莫非我刘遥是软饭人设??
“公子你有什么不敢的,这几日朝夕相处,我知你不是安贫乐道的性子,我姒姬只有一个要求,不管你刘遥今后如何,都不能弃了我!”姒姬似是动了真情,一双眼痴痴望着刘遥。
事已至此,刘遥也不扭捏,揽过姒姬俯身吻下。
“唔……公子?”
“还叫公子?叫相公!”
“相…相公!天还亮着呢。”
“亮着好!看得仔细。”
“唔……”
门外的璃儿听着屋里传来的声音,臊得面红耳赤,却又担心有人来,不敢擅自离开,索性闭着眼捂起了耳朵。
………
抚泽伯爵府的晚宴很清淡,不过两菜一汤两人而已。两菜一荤一素,汤也是普通的粟米羹,二人一坐一立。抚泽伯许是在自己家里,也没什么规矩,就端着盘子将菜扒拉进碗里吃着,还一边儿招呼着老头坐下一起吃。
“老奴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哪回商号送来的特产佳肴不是你尝了鲜?”
“老奴昧下的终究是主子恩赐,是里子的事儿,可与主子同桌吃饭便是面子的事儿了。”
“德行!罢了罢了。”
抚泽伯又扒拉两口饭,问道:
“远儿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回老爷,大公子近日都宿在众芳阁那丹娘的房里。倒是前些日子城里传的那些诗词,已经确定了,乃至百里蛮寨天人所作。”
“哦?这天人还颇具文采。那丹娘……可是六年前那小兔崽子挪商号的银子捧的姐儿?”
“是。”
抚泽伯盛了两碗粟米羹,一碗递给老头,自己也不用汤匙,就端着碗往嘴里灌,喝了两口方才开口:
“听说那丹娘也为远儿这小兔崽子守了六年身子,做了清倌人,此间事了,你与那陈慕仙查实此事,若是属实,将此女奴籍买下,找个住处安置了吧,不给名分,做个外室。”
“老奴多嘴,可大公子已有婚约,明年定西伯家的小姐便嫁过来了,这个节骨眼上……”
抚泽伯摆摆手,
“就这么办!那老狗熊成亲前养的外室还少了?又不与他姑娘一个锅里吃饭,不打紧。对了,明儿如今已入安陵,这两日便通知远儿,也该带着二位天人启程了。”
“诺。”
“哈,这粟米羹不错,叫厨房备着,明天还这出儿。”
“诺。”
……
成国都城安陵,
当今成国相,鹿野伯手中拿着一封信笺,信上书:
“吾兄若缺:
陈九、王八二位贤弟行商途中惊了毒蛇,客死异乡。
罪魁祸首毒蛇已除。
今事业未竟。
望吾兄节哀,
不可轻举妄动。
一切事宜待犬子行商安陵再从长计议。
愚弟富贵顿首。”
鹿野伯放下信笺,闭目敲打着书案。
许久,一名小厮见屋内渐昏暗,抬手叩了叩门,问道:
“老爷,可需添些灯油?”
“不必。”
“诺。”
屋中灯火渐熄,老人手指忽然一顿,睁开双眼,眼中似有精光闪烁。招呼一声门外的小厮。
“来人。”
“小的在。”
“通知管家,明晚宴请螣国岁贡使臣。”
“诺。”
………
秦知明与秦知远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长相却只有四五分相似,秦知远书卷气重,稍显阴柔。这秦知明一眼望去便知是个阳刚的汉子,神情举止也颇有一番武人气象。
此时的秦知明却眉头紧锁,心中思索。
此去大昭,父亲一再嘱咐,进中京见到大哥之前,途径各国不得多做停留,唯有成国可耽搁几日,这几日凡宴请者来者不拒,父亲只说是生意上的事,但却未做解释。但那鹿野伯可不是什么生意人,今日出了朝堂那鹿野伯态度古怪,旁敲侧击打探天人消息。我螣国一直站在大昭一侧,与成国不说世仇也关系冷淡,父亲此举于螣国来说似乎有失妥当……我乃一武人,事君者,忠当先。今日已见过成国国君,若真是生意上的事,也当为国事退让。
秦知明定了定神,唤来护卫:
“通知副使大人、各队统领。明早卯时启程,不得耽搁。”
“诺。”
秦知明又皱了皱眉头,父亲若是真与成国暗通款曲,大哥是否知晓?我与大哥又如何自处?又或是……此事乃父亲与国君谋划?
秦知明心下暗叹一声。
可再精妙的谋划,也得有上桌的实力,说到底坐在桌子上的只有大昭与成国,螣国与其余诸国不过是桌上的筹码。
父亲做生意富甲大昭以南,可终究是不知兵。泼天的富贵,也得有实力守住才是自己的。螣国这些年靠着商会镖局,贩卖茶叶丝绸,早就成了诸国眼里的一块肥肉,若不是大昭尚存,早不知让瓜分了几百遍。大昭与成国皆有百万带甲,自百国争雄开始更是闻战则喜。这金戈铁马一冲,莫说自家抚泽伯府,便是武成候也护不住螣国。
如今大昭诸国明争暗斗不休,螣国与大昭休戚与共,大昭若争不过成国,螣国必步百国后尘,莫说是伯爵府,国君一脉都未必留得下几人。无论有什么谋划,螣国都不能挑动这局势。为了螣国,自己这做儿子的,也只能忤逆不孝了。
………
“大君,辰州告急,上月十三,北疆诸狄叩边,辰州将军出关迎击遇伏殉国。辰州牧退守莹城。”一名内官打扮的老者拿着折子,等着殿上的年轻人批示。
“知道了,暂且搁下,接着念。”殿上之人一手拄着脑袋,一手扶着椅子,闭着眼看不出喜怒。
“司凡监密报,螣国使团已出陈国,使团未曾停留,只是泺水天人尚不知所踪。岁贡主使也从抚泽伯爵长子,螣国礼部员外郎,换成了抚泽伯爵二子,螣国杂号将军。”
“嗯,继续。”
“成国抽调十万禁军增边,美其名曰待机勤王。”
“呵呵,果真是狼子野心,今日还有多少折子?”
“回禀陛下,还有十七折。”
“拟旨,调南部二十万边军北上增援。宣勇毅候领平狄将军,不把百狄给孤打碎了,就别回来了。”年轻的大君顿了顿又开口道:
“吩咐御膳房准备羔羊,明日请镇国公、辅国公进宫用膳。”
“诺!”
“下去吧,剩下的折子孤自己看。”
那内官磕了个头,面朝大君缓缓退下。
御书房里的大君拿起龙书案上的折子,面色平静,眼底却有掩不住的怒火。
倒不是因为这剩下的折子,那内官念折子必分轻重缓急,叩边天灾乃头一等,司天监司凡监二监折子乃第二等,剩下的折子便都是些汇报民生或是问安送礼的折子。
北狄叩边,辰州加急刚送到中京,这成国早早就抽调禁军增边,几百年来诸国争雄,虽百国覆灭,可也是上牙碰下牙,没了封地依旧留着国君爵位性命。
成国勾结夷狄,引狼入室,可是面皮都撕破了!
北黎亦按兵不动,隔岸观火。这天下诸国若不是畏惧嘉佑王,怕是早将我这大君撕碎了扔进锅里烹了。
螣、卫两国倒是忠心耿耿,可螣国富庶却积弱,卫国地处极西,需时刻警惕西昆仑妖族余孽。
你成国不是喜欢称王吗?
好!
如今朕便分封天下十五国共称王!
大君把折子往书案上一抛。
招呼一声:
“宣中书省众卿议事!孤就在这里等,就是从被窝儿里揪也把人去给孤揪到含章殿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