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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地下密室

李若芙蹲在墙角思索片刻,突然灵光一闪,想通了木屑出现的原因,正好此时,伙计的声音亦在门外响起:“客官,菜都上齐了!”

李若芙打开门,对伙计说道:“好,辛苦你了。”她随手掏出一粒碎银抛给伙计,又道:“我问你个事。”伙计面上笑开了花,忙答应道:“客官您只管问,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不知道的我想尽办法替您打听去!”

李若芙道:“你家酒楼掌柜程丰是不是住在酒楼里?”

伙计答道:“是的,酒楼琐事较多,又都是他一人打理,常见他忙到很晚,后来他索性就住在酒楼,处理事情方便许多。”

李若芙满意地点头,继续问道:“那他住在酒楼的什么地方?”

“额……”伙计开始的时候迟疑,不知该不该说,但一想掌柜住的地方酒楼内许多伙计都知道,也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还收了人家银子,就果断说道:“酒楼后面有一个小花园,花园两旁一边是酒楼后厨,另一边就是掌柜所住的合院。”

李若芙脸上露出更加满意的笑容,她说道:“行,你下去吧,我现在开始吃饭,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伙计同样很满意地退下,李若芙给他的碎银可是足足顶他一年的饷钱呢。

瞧着伙计离去,李若芙没有急着进入雅间,尽管肚子已经发出声响,但她此刻却没有吃饭的心思。她本打算一边享受醉望楼的美食,一边琢磨木门机关的秘密,然而现在她心里清楚,木门的机关她再也找不到,也就没有继续在雅间待下去的必要。所以她选择走,去找她的下一个目标——程丰的住所!

醉望楼的后院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入,通往后院的入口也频繁有酒楼伙计进出,所以想掩人耳目地通过入口并不容易。李若芙采取了一种简单而直接的办法——直接从醉望楼二楼跃入后院的花园中!

李若芙身轻如燕,缓缓落在花园中的小道上,她之所以跃入花园而不是程丰的合院,就是担心程丰的合院屋内正有人,她直接从天而降岂不是立即就被人发现了?

环顾四周发现并无旁人,李若芙正要起步走向通往合院的走廊,却从走廊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立马一个闪身避入小道旁的假山石洞之中。很快脚步声就停止,换成一阵细碎的谈话声。

谈话的内容李若芙断断续续听不大清楚,倾身侧耳想要听明白些,不料一只手按住的假山石头竟突然凹陷下去,面前的石洞壁上打开了一扇门!

李若芙依靠微弱的光亮瞧向门内,一串阶梯朝下延申,十步后的拐弯处传出跃动的烛光。李若芙心中大喜,忖道:“醉望楼后院花园暗藏密道,底下定藏有程丰的秘密,竟无意中被本小姐发现,程丰、王庆,你们就等着本小姐揪住你们的狐狸尾巴罢!”随即李若芙踏入密道,朝深处走去。

密道阶梯回旋蜿蜒向下,每至拐角处,都在石块砌成的墙上挂有一盏油灯,李若芙一路下来很轻松,不出一会儿就下至底层。按理说地下密室终年不见天日,通风也差,常常会伴有浓重的湿腐气味,但李若芙完全没有闻到湿腐气味,反而闻到淡淡的熏香气味。

阶梯底层处,一条通道通向前面,朝里走二十步就见到一扇大门,进门是一个大堂,与平常地上所见的大堂构造相似,唯一不同就是少了许多窗户罢了。进门后熏香气味更浓,却浓而不腻,香而不妖,是种令人闻了能心情变得愉快的香味。

此时大堂无人,亦未发现异样,只是大堂内的所有装饰、物件等,皆为价值斐然之物,例如大堂两旁摆放的精雕兽纹金丝楠木桌椅,桌上摆设的翡翠松柏常青茶具,房梁上的镶金云纹镂空雕花……非达官显贵,必是豪绅富贾府上才有,想不到在醉望楼地底下,竟有收藏各种珍品的密室,而这密室究竟有何用处?为谁而建?

李若芙心中带着疑问,悄悄朝大堂一边的通道走向内堂。还未瞧见内堂,李若芙已听见不止一个少女轻声呢喃的声音。

她继续走在内堂旁的通道中,透过通道的镂空花窗朝内堂看去,只见里头挂满五颜六色的轻纱幔帐,十数名衣衫**的妙龄美少女正躺在幔帐下的床榻上,冰肌玉体好不诱人,且每一名少女皆是神情迷离,姿体妩媚,像是食用了某些令人精神迷幻的药物,李若芙这才发现,方才听到的呢喃声就是她们发出的,而那股香味亦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若男子瞧见如此景象,保不得以为勿入仙女寝殿,兴奋至极、血脉喷张,可偏偏李若芙是个女子,偏偏又对此不堪景象嗤之以鼻,她一眼也不愿多瞧,快快朝通道尽头走去。

尽头连接的是一处房间,三面都是石壁,没有窗子,与许多地上的寝屋结构相似,此间寝屋不大也不小,一屋两间,一间正常放置石底卧床,床上散乱放有衣服,极乱,这是李若芙的第一印象。

再看另一间却有些蹊跷,放置有一张极大的梳妆台,台上摆满各种妆扮用具和……各种假发、人皮假面!不仅如此,梳妆台边上的地面,亦放置有好几口大箱子,里头装的都是易容之物。上至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婆子,下至十一二岁的稚嫩孩童,里头的假发面具、装饰衣物全都涵盖其中,只要能想得到的,扮成何种人物都不是问题。

“此屋摆放如此多易容所用之物,难道住在此处的人精通易容?住在此屋的究竟是谁?”李若芙正思索中,忽闻一串轻微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她连忙轻轻将门关上,瞬身躲入其中一口易容之物较少的箱子。

一阵“咯吱”的开门声,而后一串脚步声紧接而来。

“唉,每次都将屋子弄得这么乱,还都得我来收拾,又是得费一番功夫,等你回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是个女子的声音,虽是一番抱怨,却完全听不出一分怒气。

李若芙透过箱子的缝隙,瞧见一个身段婀娜多姿的貌美女子在收拾屋子,她偷偷闯入此地,不便暴露,只能静静等待女子将屋子收拾完,才好出去。

李若芙刚开始还能耐心等待,哪知女子收拾屋子竟花了老长时间,期间她一刻也未停下,足可见原来房内是有多乱!李若芙的心开始变得焦急,好不容易等到女子收拾完屋子,她竟在屋内坐下,而不是离开房间!李若芙的心变得更急了,心道:“这个女人怎么还不出去?烦不烦啊?”

又等了好一会儿,女子仍没有起身离开,李若芙忍不住将缝隙开大一些,瞧见女子竟倚头睡着了!收拾屋子的确费了好一番功夫,女子想来必是乏了直接坐下休息,这倒难倒李若芙了,不由在心中怒吼:“我怎如此倒霉?!她不走我如何出去?!”纠结好几次,想趁她睡着偷溜出去,或是干脆直接硬闯出去算了,但是自己很可能因此暴露行踪和身份,并非万全之举。

李若芙忽然想到沈易安,想到这个始终沉着冷静而有耐心的男子,若换做是他,他此刻会怎么做?毫无疑问,沈易安会选择最稳妥的做法,所以李若芙也选择继续等下去,他能做到,自己也一定能!

不知过了多久,沉睡中的女子终于醒来,默默走出房间,李若芙随即也跟着醒来。不错,李若芙等着等着,竟也在箱中睡着了!自己都忍不住扇一个小嘴巴子,怎如此大意!等待是她最厌烦的事情,长这么大,她头回因为“等”一字耽误这老长时间。

不待女子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李若芙已不耐烦从箱中出来,房间和整个地下密室她已较仔细地瞧过,怕是再无其他可发现的,她果断选择离开。出去的时候她轻车熟路,迅速穿过内堂和大堂,踏上出去的楼梯。出口的石门还敞开,看来她进去期间并无人出入,方才那女子应还待在地下密室之中。她赶紧重新按一次机关,将石门关上。

虽发现醉望楼地底下的密室,但收获有限,想要知道的答案并没有找到,李若芙不甘心就此离去。此时暮色将近,她穿过后院花园,来至程丰的寝屋,四周房门紧闭未见人声,便大胆伸手准备将门推开,岂料门却突然自己打开了!然后她就看见一个醉望楼的伙计也正吃惊地看着她!那一刻她竟然庆幸,遇见的人幸好不是程丰,而只是醉望楼的一个伙计。之所以能一眼就认出开门的是醉望楼的伙计,是因为他身上的打扮李若芙在刚才的伙计身上见过。

李若芙伸手急推伙计入屋,双脚回勾将门带上,前推的手瞬间一转扣住伙计咽喉,做完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她才装狠说道:“你要是不想死,就不要喊,清楚吗?”

见伙计艰难地点头,李若芙这才将手松开。李若芙道:“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你一个小小的伙计,鬼鬼祟祟待在你家掌柜的房中干嘛?”

“鬼鬼祟祟的明明是你!”伙计当然不敢这么说,而是老老实实答道:“我……是掌柜的……派我来搬箱子。”说完他看向墙边的箱子。那是一个紫檀木箱,很大,表面镶嵌金边加固,中间悬挂巴掌大小的精钢锁,看起来不仅箱子本身十分牢固,锁亦是普通刀剑砍不断的。

李若芙将伙计押到箱子面前,问道:“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这个……箱子里……”伙计支支吾吾不愿明说,李若芙便做出一副又要掐他脖子的模样,伙计才说道:“是……是一些宝贝。”箱子本身就价值不菲,里面装的东西自然也不是寻常之物,伙计并没有欺骗李若芙。

程丰屋里放有如此贵重的东西,会不会跟龙玄的死有关?李若芙不肯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继续问道:“你们掌柜让你把箱子搬到哪里去?”

“他让我们搬到后门前面的马车上,跟他一起送箱子,至于要送到什么地方,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你刚才说你们?搬箱子的除了你还有另外一个人?”

“对啊,那么大的箱子我一个人如何扛得动?”

“你说的另外一个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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