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他,我饶你一命!”被傲凰宫修士仙术所制几乎动弹不得的杨云锋听见这样一个平淡但又强硬的声音,顿时心生讶异,暗道:“严师兄!”竭尽全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终于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蓝衣修士正是严神策!
傲凰宫修士见严神策出现之时天地变色,面色立即大变,道:“来者何人?”他之前突遭杨云锋勾秦神弓的袭击,重伤在身,若遇上起鼎结丹境界以上的修士,几乎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严神策缓缓走近傲凰宫修士,面无表情,只再一次强调:“放下他,我饶你一命!”话语在真元催动下向傲凰宫修士打去,震耳欲聋。
一击足以震慑对手,但也将他的修为暴露出来。
“一个小小的养元入道境界修士,还敢在我面前放肆!”傲凰宫修士咬牙怒道,正欲出手对付严神策,却见严神策身影飘忽,竟无法用神识捕捉,顿时心惊,稍一分神,便让严神策欺近身前!
“放了他!”严神策大喝一声,突然伸手向傲凰宫修士脖颈处抓去。傲凰宫修士竭力躲避,却惊觉四面八方都在严神策伸来之手的包围下,无论如何也无法躲开,最终让严神策轻易地捏住了脖子。
“啊!”傲凰宫修士终于怒喝一声,真元外放,凝成刀枪剑戟十八般武器,朝严神策肉身斩去。
如此近的距离内,严神策几乎完全没有躲避之力。
“严师兄!”杨云锋大惊失色,不由惊叫出声。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傲凰宫修士这一手强大的法术幻化出的十八般武器明明清清楚楚地打在严神策身上,却根本无法对严神策造成任何伤害,皆精致从严神策身体穿了过去,未留下任何痕迹。
眼前这人,根本不是严神策真正的肉身。
杨云锋看着心惊,却联想到变得暗淡的天空,顿时明白过来:“幻术!”
严神策闻言向他淡淡一笑,便连连施法,袖袍中飞出整整六十四个卦象,相互串联,成一无上大阵,傲凰宫修士被困阵中,即便用尽全力,也无法破阵而出。
严神策这才轻轻点头,松手来到杨云锋身边,将杨云锋从水中扶起,而后对着天空挥手,便将天空重新变得明亮,细小的雪花飘落在严神策肩头,让他看上去格外亲切。
“多谢师兄!”杨云锋深深吸口气,勉力说出,却头晕目眩,几乎要跌倒。
严神策看见杨云锋的伤,连忙取出药物替他疗伤,同时说道:“师弟莫要多话,安心疗养。”
杨云锋轻轻点头,便不语了。
“军师!”这时一小队士兵划着乌篷船来到严神策身边,拱手对其说道,“不知有何吩咐?”他们看见严神策能在水中站立,皆面露羡慕敬佩之情。
严神策替杨云锋包扎好,便回头指着那傲凰宫修士说道:“把他绑回军中吧。”
他话落,便听见那傲凰宫修士怒骂道:“呸!卑鄙小人,竟然趁我伤重之际,用阵法来制服我,算什么正人君子!有种等我伤好了,不用阵法公平较量!”此刻骂语脱口而出,全无原本的气质,倒是本相毕露了。
严神策修养极好,闻言也不发怒,只道:“少费口舌吧,激将计也非任何时候都能用的。”说罢一道禁制打了过去,便将傲凰宫修士的嘴封住了。
傲凰宫修士极力反抗,面色变得通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师兄怎会这么及时地出现救下我?”杨云锋在向严神策道谢之后轻声说道,此时他身处金陵城内,大华王朝军队中,经严神策悉心治疗,伤势好了不少,也终于能流畅地说话了。
严神策一如既往温文尔雅,闻言含笑温和说道:“师弟的性子为兄还不了解?知道你担任如东侯大军监军后为兄便猜到你会赶来金陵向为兄求援,于是早早在安排好金陵防备后便沿江而上迎接你,不想正巧看见那宋欣涛追杀你,便出手将你救了下来。”宋欣涛即是那追杀杨云锋的傲凰宫修士,此刻严刑拷打后他已向诸葛温全盘供出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果然如杨云锋所料这人仅仅是为复仇而来,并无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此,倒让师兄操心了……云锋还得再次感谢师兄了。”杨云锋闻言拱手说道,“师兄对云锋的恩情,永世难忘!”
严神策闻言连忙摆手,用兄长般和蔼的目光望着杨云锋,柔和地说道:“说这些做什么?为兄与你相识数载,早将你看成自己的亲人了。为兄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自己的职责,师弟你无需向为兄表示感谢。”说到这里,不禁心生感慨,伸手拍拍杨云锋的肩,道,“为兄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能一切安好,能为宗门和朝廷多做些贡献,能令天下百姓过上幸福的日子。”说罢望了下京师方向,目中透出浓浓深情。
“师兄……”杨云锋心里温暖,低头暗暗许诺道,“云锋也将师兄视作自己的兄长!这一生这一世,决不让师兄受任何人的伤害!”
“别的事情就不说了,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严神策凝视着杨云锋,温和地笑着说道,“如果为兄没有猜错的话,你此番赶往金陵城,是向诸葛将军求援的是吧。”
杨云锋听他这么一说,面色立即变得严肃起来,点头道:“如东侯昏庸无能,他麾下军队又军纪败坏,士气不振,原本凭借长江天险还能勉强抵御安宁军的进攻,但或许是安宁军得知他的情况,调动大部集结武昌,就连沈岁寒都来了,仅仅靠汉阳城内的那点兵力,根本不足以抵挡安宁军的进攻。然而如此形势下陛下和宗门似乎都没有援助汉阳城守军的打算,我也是被逼无奈,才想到赶来金陵,向师兄你和诸葛温将军求援。”
严神策闻言渐渐皱起眉头,思考良久,缓缓开口回答道:“这件事,恐怕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