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有话要说?”圣上凝视杨云锋,带着分不可抗拒的威严,说道。
杨云锋深吸口气,点头将内心的想法一五一十全部告诉圣上。
原来他念及魔道中人入京,担心他们祸乱朝纲,致使天下百姓受难,大华王朝根基受损,因而劝圣上以天下为重,及时动手除去京城中的魔道。
当然私心里也是希望除掉鸳鸯派后能给太子一派沉重的打击。
圣上听闻他一番话,顿时皱眉,沉吟片刻,道:“你所言非虚,魔道中人于江山社稷之害,还在南方逆党之上。但朕迟迟不动手,自有自己的原因……不过既然你提到了,朕也不可不就此事做出些行动。这样,你若能在不违犯大华律例的情况下找到魔道中人肆掠京师的证据和他们的行踪,朕便会派人对付他们。”
杨云锋闻言便猜到圣上不动手的是因为手中除紫陌的手迹外没有更多确切的证据,更不知魔道中人现在的行踪,不肯贸然行事引来京城的****,于是点头说道:“陛下圣明,臣定然竭尽所能,揪出魔道中人,还京师一个太平。”
“很好!”圣上点头,道,“不过朕刚才的命令你也听见了,你现在只有十天时间,十天之后必须赶往汉阳,担任监军之职,辅佐如东侯抵御安宁军的进攻。”
“臣遵命!”杨云锋闻言拱手说道。
圣上见杨云锋再无别的事情,便轻轻拍手,便见天和殿殿门在阵阵声响中徐徐开启,进来的却是个年老的太监,正是李公公。“李源奎,替朕拟旨!”圣上威严地对李公公下令道。
李公公不敢怠慢,道了声“诺”,便替圣上草拟了一份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殿前行走杨云锋……暂革殿前行走之职,发配如东侯军中。念其功劳甚大,特法外施恩,封其为监军,总领军中事务……钦此!”
圣上接过这份粗糙的诏书,指出其中一两个地方的不妥,命李公公再度更改,而后便又下令:“天时不早,朕先前下令在人和殿中设宴款待桫椤国特使,为他们接风洗尘。李源奎,此事办得怎样?”
李公公连忙道:“奴才早已将圣意传达宫内各司,并一一巡视数遍,并未发现问题……”
“这么说办得很好?”圣上颇为满意,点了下头,便道,“那朕原先指定入宫的诸位爱卿,可准备好入宫了?”
“诸位大人已经在龙首门外侯旨,桫椤国的特使则已经按陛下的意思进入仁安庙内等候进入人和殿内。”李公公便恭恭敬敬地说道,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不知陛下准备何时召见桫椤国特使和诸位大人?”
圣上沉吟片刻,道:“照旧吧。”说到这里,他顿了下,道,“你先将方才那道旨意拟好,再行领他们入宫!”
“诺!”李公公连忙点头,而后便恭敬向圣上行礼,再之后便带着圣旨的草稿离开天和殿。
这段时间里杨云锋一直跪在玉石地面上听二人对话,心里暗暗思索着,道:“桫椤国特使,不就是今日在街上见着的那个趾高气扬飞扬跋扈的迦德摩吗?这些从海外来的蛮人完全不懂中原礼节,看着让人厌烦。不过还不知道他们千里迢迢赶来入京究竟所为何事,陛下又为何如此隆重召集百官设宴款待他们?”杨云锋心里诧异,百思不得其解。
当年天极宗这庞然大物入京之时,也没见圣上如此隆重的款待。
圣上似乎看出了杨云锋的心思,冷笑一声,道:“你也去。”
闻言杨云锋深吸口气,连忙点头,道:“臣谨遵圣命!”
天色渐暗,飘雪渐弱。
人和殿中灯火通明,圣上专程设宴,款待千里迢迢赶来的桫椤国特使迦德摩,百官齐来赴宴,一时丝竹声声,歌舞不断,喧哗热闹。
桫椤国特使迦德摩尚未入殿,圣上也未正式出现在殿中宝座上,殿中气氛颇为轻松。杨云锋却意外地看见了在角落里喝闷酒的李平欣,不由心生讶异,随即又释然。李平欣乃李丞相之侄,又有大将之才,前途无量,圣上看重他并让他赴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这个年轻人对迦德摩十分不满,被迫出席这盛宴,也多少有些不快吧。
杨云锋官位不高,坐席靠近殿门,正好在李平欣身边。凝视这一直喝着闷酒的年轻人,杨云锋不由摇头叹气,暗道:“经受如此一点打击就如此消沉,心里太过脆弱,还是太年轻没经历什么事情。”不禁苦笑一下,又想起这个名义上的天极宗外门弟子过于正直,根本不服从宗门的命令,不愿为自己和司空威办事,顿觉可惜,再度摇头,“若他能为我所用,我何须上终南山把诸葛温那老匹夫逼下山!”至此,心情亦是有些难受。
李平欣注意到身边的杨云锋,于是放下酒杯,道:“杨师兄,你也来了。”一脸落寞。
杨云锋轻轻叹气,便和李平欣攀谈起来。
李平欣为人高傲,即便对修为高绝的杨云锋佩服不已,依旧时不时流露出一分自傲,自傲之余则有几分怅然不快,抒发壮志不酬的感慨。
但当杨云锋试探着招揽他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却恢复清醒,言道大丈夫应为天下先,为天下出生入死,不该拉帮结派,于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杨云锋的招揽。
杨云锋只觉这年纪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年轻人实在太过单纯,不免感到有些好笑,便不再试探,转而向李平欣问道:“师弟可知桫椤国是怎样的国家,这迦德摩又有何来历?”
李平欣听见“迦德摩”三字,眼中立即冒出分怒火,道:“桫椤国不过是南洋的一个小国罢了,就是在海上有点势力能骚扰我朝沿海的城镇罢了!”便将自己知道的与桫椤国有关的事情全部告诉杨云锋。
杨云锋听着李平欣的讲述,这才对桫椤国有了些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