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锋凝视阮心秋,嘴角带着笑容,用温情脉脉的话语轻轻对她说道:“秋妹,待这年关逝去,新年达到之后,我便挑风雪初晴、风和日丽的日子,接着辞旧迎新的好时节,娶你为妻。”
阮心秋娇躯微震,眼眸中渐渐多了层水雾,欣喜中笑靥如花,却因心中的激动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杨云锋淡淡一笑,便在街上人群的注视中旁若无人地将阮心秋拥入怀中。
今生今世,卿作蒲苇,我作磐石,卿韧如丝,我不转移……永永远远不分离。
杨云锋原来是七品殿前行走,后来离京便辞去功名,如今重回京师,得圣上准奏,便官复原职,仍担当殿前行走之职,日升之后,日落之前,可随意进出皇宫,奏表圣上自己的建议意见。
当今圣上决断过人,圣明无比,既任杨云锋为殿前行走,便赏下一处城西的宅子做杨云锋的府邸,本挂名“杨府”,后听司空威上书,便改为“仙师府”,以表杨云锋为大华王朝做出的丰功伟绩。
杨云锋虽对官场不是特别了解,但多多少少也听闻一些官场之道,于是回京当天便上书圣上言道自己当不得“仙师”之称,望圣上撤销决定,却在当天便堂而皇之地住了进去。
朝中之人对此颇有微词,但圣上也就视而不见,反倒表扬杨云锋有圣人之风,仍将杨云锋的府邸命名为“仙师府”。
“仙师府”的牌匾是由当今大学士郑荆南题写,司空威亲自送到杨云锋府上,司空威一派的官员和许多中间派的官员前来观礼。杨云锋便将这些人全部请到府上,叫来京城中最有名的三大酒楼的名厨专程为众达官贵人准备酒宴,好不奢华。
众人见杨云锋气度不凡,又知此子并非常人可比,且背后有天极宗这样的大门派撑腰,故不敢轻视,即便是官位远远高于杨云锋的官员也不免向杨云锋敬酒示好,希望来日杨云锋平步青云时不要忘了他们。
于是觥筹交错间,马屁横飞。
杨云锋对官场并不上心,对这些市侩奸诈之人的马屁更毫不受用,此番强打精神言笑晏晏八面玲珑,完全是为了司空威以及司空威身后的那位美丽已非凡间人可比的女子。
司空威明白这一点,偶尔与杨云锋目光相触,立即闪过头避开他的目光。杨云锋倒也不为难他,装作没看见,继续和各位官员互拍马屁,而后大口饮酒,酒过三巡便有些不支了。
这时一直未曾露面的阮心秋便款款走到杨云锋身边,软语劝慰,而后便代替招呼诸位官员。
官员们见阮心秋与杨云锋神色亲昵,纷纷寻思阮心秋的身份,有的人猜测她是杨云锋未过门的夫人,而还有些人则猜测阮心秋只是一位小妾,不过不管如何都一致认为二人关系不一般。
于是尽管这些官员中不乏好色之徒,登徒浪子,却无人敢轻易调笑已将一身衣衫换成寻常官宦人家衣袍的阮心秋。
不过不敢调笑不代表不敢带着分异样心思窥探,但一些人在悄悄打量阮心秋的容颜后却反倒为杨云锋感到可惜,以杨云锋这般丰神俊朗的人物,怎么也该娶个绝品美女,怎么会看上阮心秋这般姿色也就仅仅超出寻常女子的普通人?
当然他们不知道杨云锋和阮心秋的过往事,若是知道,断不会轻易下这个结论。
却说杨云锋饮酒过度,已近昏迷,司空威便让各位官员先行散去,自己则扶着杨云锋杨云锋进入内屋去了。
众官员看着酩酊大醉的杨云锋,皆满腹不解,私下忖道如杨云锋这般道行高超的人怎会被人间的浊酒醉倒呢?不过有司空威在场倒也无人敢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纷纷照司空威的话离开仙师府。阮心秋则看着司空威杨云锋走入内屋,眉头微微皱了下。
“师兄可好?”内屋中司空威看着醉醺醺的杨云锋,开口试探地问道。
杨云锋忽然睁开双目,挺身而起,眼中爆发出一阵精芒,却哪有一分醉酒的样子?
果然不出司空威所料,杨云锋是在装醉。
“师兄如此做,无外乎是有私密的话要与我说。”见状司空威沉下脸,冷冷说道,“不知有什么事情,还望直言。”
杨云锋凝视着这个和自己有过多年同门情谊的师弟,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心里顿生苦意,不由轻轻叹气。“此次我进京,无其他的意思,就是来助你夺取大位的。”他无意与司空威拐弯抹角,于是开门见山地直接说道,“具体怎么做还要看你的安排,不过今日我和你笼络的官员已经熟络了,也大致了解了现在京城的情况,也算对日后的行动有了大致的打算,希望你不要轻易干涉我的行为,不要对我发布过分的命令。”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司空威也是个刚硬的性子,闻言心里不喜,浑然没有设法缓和自己与杨云锋关系的意思,立即冷冷回答道:“那也请师兄大部分时间里能照我的计划行事,不要给我的计划添乱。”
杨云锋轻哼一声,无言,却也算默认了。
二人无言,一时寂寂无声。
这时阮心秋已款款进入屋中,见屋内寒气逼人,师兄弟俩冷冷对视,不发一言就这么僵持着,顿时心叫不好,立即走上前先向司空威做了个万福,而后轻声道:“殿下,时候不早了,想来殿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理,我和锋哥哥就不挽留了。”声音柔婉悦耳,即便是逐客令听着也让人不感到厌烦。
司空威闻言皱了下眉头,双目微闭,瞧了眼阮心秋,便冷然对杨云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做停留了,还望杨师兄与嫂子白头偕老,比翼不离!”话落陡然转身,便迈着夸张的步子离开二人的视线。
杨云锋凝视他的背影,眼睛眯成一条缝,勃然爆发出一股骇人的精光,不由重重哼出一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