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保盛泽学院不愧历史悠久,有着丰富的办学经验。这一点体现在檀保盛泽极高的办事效率上。
在招生办老师确定最后一名入选学员后,檀保盛泽的晶石科技系统便进行了运作,将入选学员的信息进行归纳、整理、编号,并将信息卡进行制作发放。这一切都不过是半星时的时间。当天边黑幕完全降下来之前,学生们就已经领到了自己的身份卡,并且被分配好了住宿处。
然而令雍丘没有想到的是东方和西方的教学会迥然不同。檀保盛泽作为一所典型的东方,历史悠久的学院,不愧古老二字。檀保盛泽是在断崖下。
断崖千丈深,崖中云雾绕。
雾中藏诸峰,桃李皆在此。
东方学员们被分配到山上,学校的意思是:每届学生要自己解决住宿的搭建,和自己校服的缝制。学校会提供一定的材料。学生们也可以利用上一届留下来的住宿舍。当然学校没有挑明的是,檀保盛泽学院上一届对下一届的态度都是极其恶劣的。如果上一届留下了一栋完整住宿舍,那绝对是水中月,雾中花――想都别想。
东方的学生们上山后将会进行拜师。然后被分进不同的山峰,由师傅或师兄进行教导。也正因如此,檀保盛泽每年招收的人数都不多。
但是虽然是在山上,檀保盛泽的环境确实很好。雍丘被分配到的山峰上,以幽静著称。
山中有泉水,泉水声中夹杂着隐隐的鸟鸣,山中有一大片桃林,桃林隐在云雾中,桃花带着清露格外鲜艳。桃林旁还种着很多的竹子。竹子分隔着青色的雾霭。泉水上烟波浩渺。
檀保盛泽显然有着古老学校的十分讲究怪癖。每座山峰上都有九百九十九阶台阶,象征通天归一。整个学校是按八卦阵排列。分为东西两部阴阳鱼状。西边和东边办学部情况截然不同。
檀保盛泽为了与时代接轨。对玛哈顿圣保晶石科技教学从软件到硬件,全部照搬了过来。檀保盛泽断崖上的低洼平地建设起完善的教学楼。翼冰洁被分配到了标准的四人标间,并且收到了晶石科技统一制作的标准化校服。
西边的建筑不同与东边土木建设,没有什么茅草竹舍。檀保盛泽西边教学区充满了金属感。有教室,实验室,休闲区等,专业部门。而东边教学区多是露天教学。但东方人始终看不起西方的晶石科技,毕竟东方骄傲了几万年,可能是几代人之间累积的鄙视链,歧视观念很难转变,东方始终认为西方靠着晶石科技这类外物,而不靠自身,对此十分不屑一顾。两方矛盾积怨很深。因此,檀保盛泽学院对此实行分开教学。当然檀保盛泽也有意无意让双方进行接触融合,像八卦阵一样,黑中有白,白中有黑。不得不说,檀保盛泽学院是一所十分具有前瞻性的学校。
不同于东边教学区的拜师授徒。西边教学区实行的则是统一教学。不同的老师进班给学生们进行不同的授课。西边教学区的教授科目只有一项晶石科技。而东边教学区则种类丰富,包括但不限于炼丹,习剑,种植灵物,法阵等。东边教学区的底蕴要比西边教学区深厚的多。东边教学区内一所藏书阁让神契大陆上许多人趋之若鹜,那可是上万年的累积。而西部教学区就没有此类东西,晶石科技的崛起不过百年。
雍丘握着身份卡,小脸皱成一团,显得很是纠结,她当然不是担忧住宿的搭建,和自己校服的缝制,托医师的福,这对她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她担心的对象,翼冰洁却丝毫没有任何表示,领过身份卡,便跟随人流向西部校区自己推着轮椅驶去。
雍丘看着远去的翼冰洁微怔了两下,快步跑过去叫住了翼冰洁,急切地说出了她最担心的问题:“哥,药,药怎么办。”
翼冰洁却是云淡风轻:“少吃一顿也无所谓。”
雍丘显得有些后悔去东部校区了。
翼冰洁仿佛有读心术一般:“你不学炼丹了?”
雍丘像是被打焉的草被雷劈了一下子:“当然要学。”
雍丘的医术不差,可以说是很好。但雍丘也不知道医师的医术是从哪里学的,在神锲大陆上可以说就是野路子,神锲大陆正宗的医师身份是炼丹师。炼丹师的丹药确实比药汤保存的时间长。雍丘虽然知道翼冰洁的病靠外物不可能治愈,但是她还是想把自己的医术提高。在翼冰洁愿意自救前,她要努力把翼冰洁的命吊着。
翼冰洁双手推着轮椅绕开雍丘继续向西边教学区驶去。雍丘顿了顿朝翼冰洁离开的方向说:“哥,明天早上我去找你。”说完便一溜烟向东边教学区奔去,她今晚要做的事很多,不光要完成学院给的任务,还要研究出保存汤药的方法,毕竟学校的分开教学她和翼冰洁不能常见。
翼冰洁经过了一番波折终于到了分配到了标准的四人标间,但翼冰洁还没有进门,便响起了一个少年怪异的声音:“哟,你居然还真的能摸到宿舍来。”那少年的声音顿了顿压低了一分,带着些探究和打量:“你真的瞎了吗?”
翼冰洁却仍十分镇定,只是冷冷道:“让开。”他微微抬首和他面前的人对峙着,语气恶劣的少年显然没料到翼冰洁会是这种反映。
随后对峙的双方之间又响起了第三道戏谑的声音,来者显得有些吊儿郎当,声音里没有什么恶意,带多了些好奇与打探道:“你究竟是怎么通过考试?”他从头到脚将翼冰洁打量了一遍,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檀保盛泽学院怎么会收录一个又瞎又瘸的废物。
翼冰洁感觉有些烦闷,他过往的人生中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他看不见面前人的面孔,但超越视力与听力,他能明显感知到自己面前的情况,与说话人的方位,甚至动作。
翼冰洁抿了抿唇,却没有和面前的两人多说,直接转身走了。
“走了,他怎么走了?”吊儿郎当的少年疑惑的发问。
但回答他的却仅有语气恶劣的少年冷冷地哼了一声。
但谁都没有注意到,宿舍内一直沉默低头不知摆弄着什么的第四人,在翼冰洁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手停了一下,眼中闪烁过一道饶有兴趣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