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颉利将马儿停在草原一处突起的土堆旁，然后两人下了马，一起坐在土堆之上。
“心情好点了吗？”颉利看着她问道。
“恩，感觉好多了。”夏衍露出真心的笑意，说，“谢谢你。”
“我说过，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情。”颉利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爱慕之意。
夏衍看着他沉默了很久，然后她开口问：“为什么？”
“不知道，感觉。”颉利回答得很简单，他说，“从第一次看到你开始，我就觉得我们有缘，似乎很早以前就见过。”
看着他眼里的真诚，夏衍有点茫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明，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和他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么？”颉利突然问道，“那时候你说了大漠孤鹰，对吧。”
“恩。”
“为什么你会那样感觉？”颉利问她。
“只是感觉。”夏衍以同样的答案来回答他的问题。
“哈哈，看来我们还真有默契，不需要语言，只是凭着对对方的感觉就可以明了一切。”颉利起身，发出大笑一声，说，“你有这样的感觉吗？”
“什么感觉？”夏衍被弄糊涂了，她不解地看着颉利问他。
“感觉，我们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相识，相知了。”说完，他低下头看着正仰起头看着他的夏衍。
双目对视，两个人凝视对方很久，风儿吹过，草儿低腰，马儿摇头。
“那怎么可能。”夏衍连忙笑着别开了头。
“这世间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颉利很失望地仰起头，望着一望无垠的大草原说，“我认为没有去做，就无法得出正确的结论。”
夏衍看着他落寞的神情，她知道他的心思，他是想要冲破草原，他的眼神望着的是更广阔的中原大地。可是历史是无情的，命里注定他将会失败，并且郁郁终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说明这一切，因为她不可以随便改写历史。
“都说英雄注定孤独，用你们大唐的话说，就是曲高和寡，对吧？”颉利说话的语气有点无奈。
“人的命天定，但是也有人不认命，他们用一生来证明，哪怕结果不是他们所想要的，他们也不在乎，因为他们在乎的是追逐理想的过程。”夏衍缓缓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我敬佩他们，人打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会死亡的命运，不管是富贵，还是贫穷，最后都是殊途同归，吃上一口土馒头，入土为安。所以人生在世应该追逐自己的理想，用短暂的一生来写下最辉煌的一笔，流传万世，也算不白来这人世路走一朝。”
“你这么认为？”颉利的双眼像是看到了希望般闪烁着光芒，他问道，“如果有一天，我战死沙场，你会为我而悲伤么？”
“我会。”夏衍很肯定地回答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句话好像她不是第一次回答他了。
颉利高兴地瞪大了双眼，他看了夏衍很久，然后他抬头，眼神凝重地看着远方对她说：“我要入逐中原，打败李世民。你会不会认为我这样做如同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