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自己来。”我赶忙别过脸。
他似乎也感到尴尬,顿顿地笑了。
“我们回去吧。”我出来一整夜了,再不回去,恐怕家里的那个野蛮婆婆真要发威了。
“好吧。”他扶我上了马车,拉起缰绳,吆喝着,马儿便飞奔起来,朝京城奔驰而去。
到了王府,我别过杨易,往府内走,果然,我刚回到府中,她便在发威了。
“跪下。”婆婆手执长棍,严厉地说,“你给我跪下。”
“为什么要跪?”
“你不守妇道,彻夜未归,如今又让男人送你回府,水性杨花,不知羞耻,你完全没把这个王府放在心上,更没把王爷和我放在心上,你说你该不该下跪,向历代祖宗认错。”她字字句句说得激动。
“我没做对不起王爷的事,我问心无愧。”我不会屈服,下跪的话就意味着承认自己有奸情,我不会这么笨的。
“你,”她极是气愤,“管家给我家法伺候。”
“我看谁敢,我没错,你无权罚我。”我已经很客气了,要是在现代我非告她诽谤罪不可,不关个三五年也要让她吃吃牢饭。
“我是王爷的额娘,王爷府的女主人,我倒是要看看我有无权力责罚你。”她高傲地走到我的面前,出手利索地给了我一耳光。
啪的响亮声扬起,我吃惊地看着眼前气势汹涌的女子,忍住即将迸发出的火气,说:“我敬您是额娘,才不计较这么多,一而三再而三地忍让,可是您若是再这般的无理取闹,就休怪孩儿无礼了。”
“你还来礼了。”婆婆面子上过不起,“管家,还不家法伺候。”
管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婆婆,为难不已。
“你不来,我来。”见管家许久未动,她扬起手想再次给我一把掌,掌风在我跟前停住了,老王爷及时出现,阻止了她的疯狂行为。
“好了,别气大了。”老王爷一副慈祥的面容,极力地安慰着自己的妻子,“他们都是大孩子了,你管的了多久?”
“可是。”婆婆的气还为消。
“哎,可是什么啊,你要是真把柔儿打伤着了,霍儿回来后你要怎么向他交代。”老王爷很聪明,适时地搬出霍廷威。
“额,”这招管用,婆婆的气被打下许多,看来她对自己的儿子也很没折。
“好了,有什么事等霍儿回来再说,好吧。”
思索了良久,婆婆丢下一句话:“好,我就等霍儿回来评理。”
我觉得彻夜未归是有点不对,但是她却不问明白,硬是说成水性杨花,不守妇道,这最让我气不过,很抱歉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你们那些的什么三从四德对我不起作用,对于没做过的事,我是不会道歉的。
“柔儿。”我正想时,身后响起老王爷的声音。
“孩儿见过阿玛。”我朝公公福了福身。
“不必多礼。”公公笑呵呵地说,“你别怪你额娘,她也有她的难处。”
“孩儿知道。”我在心里对公公还是有敬意的,毕竟他明事理。
“不,你还不太明白。”他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我,“这次的婚事,我也是同意的。”
“额?!”我惊讶。
“这门婚事对霍儿而言很重要。”他沉了一下,继续说,“我们帝曰国与其他的国家不同,不是世袭制的君王统治,而是禅让制,本届的帝王大选在即,你额娘是怕霍儿落下了。”
我都不知道这些,霍廷威从没和我说过,而我更是对这个世界的制度所知寥寥。
“这次的大选,霍儿的呼声最高,为了巩固他的地位,我和你额娘商量了一下,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他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后盾来支持他。”
“他从没有说起过。”我感到奇怪。
“可是我们没想到的是霍儿他居然会为了你,而拒绝了皇帝陛下的好意,放弃了选帝的机会。”
“霍廷威,…………”我没想到他所谓的远行原来是放弃选帝的机会,来兑现他对我的承诺。
“我和你额娘也曾为此生了他的气,可是他却执意如此,谁也劝不动,他还警告所有人不许和你说起,不然他会带着你远走他乡,再也不回来了。”公公叹了一口气,“你额娘为此还气坏了身子,可是我们思前想后最后还是答应了他。”
我默默地听着,没有话语,因为心头盈满了感动,再也说不出什么。
“柔儿,你别怪你额娘,她也是被气的。”
“柔儿知道。”
公公看着我笑了笑,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好怨自己,霍廷威一而再,再而三地为我付出,而我呢,我又曾为他做过什么?是时候该为他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了,是时候该学着做一个好妻子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早,给公公和婆婆请安,然后又主动提出陪婆婆一起逛街,我的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大跌‘眼睛’(注:因为这个年代没有眼镜,所以我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他们当时的表情,那眼睁的大啊!都快要掉出来了,呵呵!)。
“额娘,我们去那里看看吧。”我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研究对‘敌’策略(注:要知道讨好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投其所好,额娘喜欢的是珠宝玉器,绫罗绸缎,呵呵,果然女人都一样!)。
“恩。”婆婆依旧没啥好脸色,应的勉强,不过她肯出来已经是很给我面子了。
一整天,我陪着她把整个西街(注:西街是京城最具特色的珠宝玉器,丝绸卖场)都逛遍了,接着我们找了一家酒楼坐下喝茶。
“额娘,听说这里的茶水点心都是极好的。”我早就调查过了,也做好了策划书,所以这一仗我会打的很漂亮。
我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小二哥,把你们特色的茶点端上。”我吩咐着。
“好咧。”小二哥见我们衣着华丽,自知是贵客,自然不敢怠慢,殷勤地为我们介绍着这里的特色小吃。
就在他津津而谈的时候,我的眼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街角。
是他,那个‘二百五’!我在心底惊讶着,他怎么在这里?
出现在街角的家伙正是那****在山寨遇到的目不识丁的小混混,此时的他一身的墨紫色,头发依旧绑起置于身后,他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朝翠香楼的方向而去。
“额娘,我突然想起还有东西忘记买了,您先在这里喝着,我去去就回。”我吩咐店小二好生待着,就匆匆下了楼。
我追着他进了翠香楼,他闪身进了一间贵宾包厢。我却被人请出了翠香楼,原因很简单,只因这里是不允许女子进入的(注:除了艺妓外),我怎么忘记了,这里的规矩,于是情急之下我撒了一个小谎。
“我是那位先生请来的。”我指了指方才他进入的包厢,示意我是他请来的艺妓。
保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包厢,然后朝另一个耳语了几句,另一个保卫就进去了,当看到他走进包厢后,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心底不断地祈祷:神啊,请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说谎的,这只是万不得已的下下策。
过了一会儿,门卫出来了,他看了看我冷冷地说:“进去吧。”
“谢谢。”我面带微笑,走到贵宾室门前,落地的珠帘阻隔了两个空间,我沉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掀起了帘子,进了屋。
一进屋我就愣住了,因为在屋内的是兰海儿,和一个坐在珠帘后听的倾听者,根本看不到方才那个‘二百五’的影子,这是怎么回事?我疑惑不已,我明明看到他进来了,怎么这会儿却看不到他的影子?
“王……”兰海儿惊讶不已,差点就拆穿了我的身份,我连忙朝她猛地使眼色,她才镇定了下来。
“不是来表演的么,怎么还站着?”帘后的人影轻抿了一口酒,问道,“你会什么?”
“我……”我被问住了,方才情急之下我撒了谎,这下子我要怎么蒙混过去,若是被人识破了身份,不仅我会遭殃还会波及霍廷威的面子,这我得慎重。
“你到底会什么?”帘子后的人开始不耐烦了,敲击着桌子问着。
“我,我会,我会,……跳舞。”最后的最后,我挤出了这一句,让我当场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很好,那就跳一曲吧。”
“额。”我苦着脸,朝兰海儿无奈地一笑。
她也是一脸的茫然,皱了皱眉头,抚了手中的琴,示意要给我伴奏。
悠扬的乐曲飘起,我却在心底想着挖个地洞,直接钻进去。无奈之下,我只好使出浑身解数,开始了一段痛苦的舞蹈,还好我之前学过一点的现代舞,临时改编一下,凑合着用吧,反正这些个古人也看不懂现代舞蹈,不会被拆穿的,我在心底暗自庆幸。
一曲终了,帘后的掌声扬起。
“跳的很好,你还真让我刮目相看。”说完帘后的人起身,朝兰海儿挥了挥手道,“你先出去。”
兰海儿看了看我,应了声,退下。
帘后的人走进珠帘后,停了很久,似乎在打量着我,最后他问了一句话:“不知道你们国家的人用怎样的诗词来描述重回故乡的感觉?”
他这是在考我吗?我觉得纳闷,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他突然说了这么几句话。
我愣住了,心底涌起一阵的热潮,他,他,怎么会这首诗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