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酒楼,顾名思义,尽收南海美景于眼底,眺望大海品尝鲜味是何等的快活。整个酒楼高约百尺,每一层布局精巧,珠帘密布,每一桌都隐秘却不失通透,恰好都能望海而坐,
刘尘感叹构局精妙的时候,小白直接拉着他做到了一张空桌上,招呼店小二。
店小二来了之后笑眯眯的介绍了几种今天店里新鲜的海货,都是修为较高的力士下海捕捉的。店小二讲的那些海货,刘尘听也没听过,只见小白听店小二介绍完后,拨弄了一下耳鬓的头发优雅地说道:“刚才你说的这些,都给本姑娘上来,不论是煎炸烹煮,亦或生食,本姑娘都不忌口。”店小二见小白貌美端庄,这种点单方式,想必是哪的大小姐,二话不说就下去吩咐了。
刘尘看小白点菜如此自然,问道:“小白你经常来吃吗?”
和刚才点菜时的优雅完全不同,小白翻了一个利索的白眼说道“你做梦呢,这里吃饭贵的要死,本姑娘怎么舍得来吃,今天要不是坑你一顿我才不来呢!”
刘尘听完被堵的说不出话,也就学小白微笑地回敬了一个白眼。
几道生鱼先上到桌上,小白拿起筷子,夹起一大片生鱼肉,直接送到嘴里,大口咀嚼之后一口吞下,嘴里感叹道:“嗯,好鲜!”就在刘尘夹起一片还在犹豫要不要沾点作料的时候,小白已经风卷残云的吃了好多片了。虽然并没有不雅,但和刘尘记忆中的女孩子吃饭完全是两个样子。“喂,小白,你吃起饭来也太豪迈了吧!”小白咽下嘴里的鱼肉,很细满意足的舔了下嘴唇才说道:“吃饭,最重要的就是吃得开心!”
“对啊,不管吃什么,最重要的就是吃得开心”一句话让刘尘惊醒,自己扭扭捏捏,放不开反而吃得不舒服。听完小白说的也就放开了手脚,大口地尽情享受鱼肉的鲜美。两个人嘴不停,手不停,一口一片,时不时地筷子还要打一架抢最后一片生鱼片。
居高崖之上,欣赏波光粼粼的海面,大快朵颐鲜美的鱼肉,两个人嘻嘻哈哈,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吃得尽兴非常。
两人吃得上一盘光一盘,一通风卷残云后,刘尘和小白聊起他中毒一事。
“小白,我当时刚进医馆只是路过你,你怎么连号脉都没就知道我中毒了?”
“傻蛋,你身上毒气之重,一闻就闻出来了。毒气并无异味,只有精通药理的医师可以明显察觉到不同,不过毒气并非来自于你,而是来自蛛王珀,等你身上散发毒气的时候,早就死透了。”
“再次感谢小白神医的救命之恩,不过这蛛王珀毒性巨大又如此隐秘,你拿它来要作甚?”
“不告诉你,等你帮我办第三件事的时候,本姑娘可以酌情跟你透露一点。”
看小白似有难言之隐,刘尘也不追问了,小白对自己这个素不相识的人都仁心施救,想必要这蛛王珀也是另有他用。
闲聊中途,一位衣着富贵的公子哥向刘尘这桌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位不只是仆人还是护卫。走到桌前,恭敬的向小白行礼道:“白医师,今天怎么有雅兴来南海一坐,前些日子我想请您来此答谢您的救治之恩,您都因病员太多推辞了。”
“重公子您不必客气,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再说您每次来都是开一些强身健体的药方,小白我并没什么大功,怎敢劳烦公子作陪呢。”
“白医师不必过谦,您的健体药方喝下后比起寻常医师的药方效果要强十倍不止,小生怎能不谢过。”
见这位公子哥和小白聊得有来有回,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刘尘知道这人怕也是小白的“忠实病号”,索性继续拿起筷子,扒拉盘中的鱼肉继续吃起来。
重公子见这位像是白医师仆从的人竟然旁若无人的继续吃了起来,略微有些不爽。微微侧身向刘尘拱手说道:“忘记问这位公子是?”
刘尘见公子爷突然问自己是谁,便也停下筷子,拱手回礼道:“我乡野莽夫,哪敢自称什么公子,在下刘尘,见过重公子。”说罢礼毕,便继续吃了起来。
见刘尘行礼却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重夜一不禁皱眉不快,接着问道:“不知阁下是白医师何人?”
“我不是小白的何人,不过小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特来南海酒楼请白医师一餐谢过救命之恩。”
小白见刘尘看到富家公子全然不在意,还巧妙的出言相激,不禁颔首窃笑。
重公子哪里受过这么大的气,还是被一个乡下小子,不出这一口气怎能行。见刘尘背后背着一把不起眼的粗糙石剑,便寻衅道:“看来阁下也是修行之人,在下也略懂一些武艺,家内设有武堂,刘兄修为高深莫测,不知可否指点一二。”言毕,身后两位家仆一齐对刘尘做出“请”的手势,眼看一副不去不行的样子。
小白见重公子发难刘尘,反而怂恿刘尘:“臭小子,重公子和你切磋比武是多么难得的机缘,还不谢过重公子。”
刘尘不知道小白打的很么鬼点子,但刘尘本不是怕事之人,城内既有武馆可以与人切磋,刘尘心想去试试也无妨,再说城内有一大神坐镇,光天化日,这重公子还能把自己打死不成。于是便应了重公子。
叫店小二结账之时,被告知重夜一已经付了钱。这不禁让刘尘心里窝火,这顿饭虽价格昂贵,但乃是报答小白救命之恩的第二件事,这让公子爷半路截胡,岂不是他请了小白一顿饭,自己这第二件事还没办成。
一路走到城镇中心,一栋宽百丈有余的巨宅赫然于眼前,牌匾上《地南商行》四个金字霸气非常。
看到这块牌匾,刘尘悄悄向小白问道:“地南商行不是国境南部唯一的商行,南境一切生意流通都要依靠这商行,我路上还在地南商行的分店卖过一些物件换盘缠,冒昧的问一下,这商行的领头老板姓什么?”
“据我所知,姓重。”小白一脸坏笑的回答道。
“姑奶奶你还笑得出来,我今天怕不是要被在这被钱砸死了!”
“刚才不是还天不怕地不怕的,知道人家是南境第一商行的公子哥,认怂了吗?”
“嘴上是不可能怂的,我……被钱砸死也算是人生一大乐事。”
“哈哈哈,行了吧你,人富可敌国的商行会欺负你一个乡下小子,等会你要是被打的太惨我就帮你求求情。”
“那我先谢过小白您第二次救命之恩了。”
两人跟在重夜一身后有说有笑,重夜一不动声色,却已是动了肝火,心里想着不把这乡下小子打断腿难出这口气。
进入商行大院,楼宇层次林立,与水池花园交相呼应,甚是气派。刘尘这个乡下小子和小白指指点点看这看那,有说有笑,好像已经忘了自己稍后就要被钱砸死这件事。跟在重公子身后的两位家仆见刘尘一会赞叹亭台楼阁精妙气派,一会对着小池中的夜光鲤渍渍称奇,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模样,也放低了几分戒心。
兜兜转转到了一片硕大的石板地,,周遭罗列着各种兵器,想必也是到了武馆了。只见武馆中央的擂台上,坐着一名彪型大汉,皮肤黝黑,面相威猛,不怒而威。看到重夜一进门,遍张口大声道:“夜一,你小子怎么这么快又来找我切磋了,之前教你的火诀已经领悟了吗?”
重夜一看到这大汉心里暗叫倒霉,这下没法痛快教训这臭小子了。“二叔,我今日来不是找您切磋的,您上次交给我的火诀深奥复杂,我才领悟了两三分。今日我在南海酒楼遇到一位兄台,气宇轩昂身手不凡,是来与他切磋的。”
“哈哈哈哈,好,这城内还有人敢与你这个小霸王切磋呢,有种!”,这大汉修为之高,大笑几声都会产生元气的微微波动,刘尘感受到这元气波动,心里一下凉了半截:“完了,那位元气覆盖全城的大神是他二叔,我今天怕是腿都要被打折。”转头叮嘱小白到:“求情的台词想好了没,等会记得快点说啊!”
小白没好气的笑了一声,转手把刘尘推上了擂台。
大汉站在擂台中间,朗声说道:“嘉元国风崇文尚武,切磋武艺,点到为止,不得伤人。”言毕,双腿用劲,竟有火花在脚下爆开,一瞬就退到擂台下。
刘尘、重夜一拱手行礼:“请赐教。”
切磋一开始,刘尘即刻催动风诀:疾,步履生风,退至擂台边,提防着重夜一的法诀。重夜一看到刘尘使用的是风诀,不禁窃喜,风生火,风越大,火越旺,算这小子倒霉。
火诀:三重火,重夜一催动元气形成三颗火球,环绕身体,手腕一挥,一颗火球疾向刘尘飞去,火球炙热非常,不过刘尘身法轻盈,身形一转,火球便打了个空。一击落空,火球在擂台上砸了一个深坑,威力非同小可。呼吸之间,重夜一已经补充了一个火球,三颗火球仍是环绕在他身边。
风诀:疾风刃,刘尘双手挥出,四道风刃疾驰而去,没有打向重夜一,反而是打向护体的三颗火球。刘尘知道三重火可攻可守,攻击身体只会被火球抵挡。一道风刃打在一颗火球之上,火球遇到风刃,被气旋影响火势更猛,反而变大了一些。重夜一笑道:“阁下这是在助我一臂之力吗?”刘尘并不理会重夜一的嘲讽,第二道风刃打在了同一颗火球之上,火球越变越大,火势虽越来越猛,但火球的能量越发薄弱,当第三把风刃打在火球上时,火球已膨胀到原来的三倍大小,火势虽猛,但一转眼,火球已被风刃打散了形状,火花四散。本来暴涨的火势竟然四散开来,重夜一虽慌了神,但立刻重新凝聚出一颗火球。
“三把。”刘尘心里默念道。就在重夜一重新凝聚火球之际,刘尘再使风诀,九把疾风刃射出,每颗火球都被三把疾风刃限制住,僵持一会,三颗火球都火力涣散,消失于无形。
台下彪形大汉看到这一幕不禁叫好,风刃在让火球变大的同时也增加使用者的元气消耗,当火球大到使用者元气无法控制的时候,就会四散开来,妙哉。小白在台下瞪大眼睛看刘尘风诀的使用,也不禁惊叹这乡下小子还挺有一手的嘛。
刘尘见三颗护体发球都已消散,足下生风,转眼已到了重夜一的面前,三颗护体法球被破,新力尚未使出,已无法再用火球护体。重夜一情急之下张开嘴,竟如火龙一般口喷火柱,热浪袭来,刘尘步伐虽借由风元素快于常人,但眼前这前冲的势头正好碰上迎面而来的火柱。刘尘手掌生风,反手一掌拍在自己胸口,借由这股风力,后撤而去。
见刘尘退去,重夜一也收起火柱,刚才火球被吹散情急之下用出这招火诀:龙首炎,已然受了一点内伤,嘴角留出鲜血;刘尘这里也被刚才自己反震得掌力搞得气血翻涌,吐出一口血。
见两人都已受伤,彪型大汉欲制止切磋;小白也在台下有些心急,生怕两人越斗越勇。
重夜一却向刘尘赞叹地说道:“刘兄,好功法,风诀收放自如,在下佩服。”
刘尘见公子哥此时放下身段,有种不打不相识的味道,便也称赞重夜一到:“重公子火诀威力惊人,好生厉害,刚才一手龙首炎要不是我自打一掌,恐怕已经被烤焦了。现你我都已受伤,不如我们各自再出最后一招比试,点到为止,不伤和气。”
“哈哈,好,正有此意,刘兄,请!”
两人开始运气催动法诀,彪形大汉看两人此时意气相投,并无杀意,也就默不作声,暗暗提气,以备及时出手。小白此时也在台下,手掌上慢慢运起了一股南境少见的寒气。
火诀:无相火,重夜一双掌合一,缓缓地凝聚出一颗拇指大小的火珠,火光内敛,仿佛就是一颗石头般,并无火形,但灼热的火浪从这颗小珠子上散发开来。
“无相火?!”刘尘吃惊于重夜一的修为竟然可以使出如此厉害的火诀,怕这招就是刚才进门大汉所说的法诀。火珠看似晶莹无害,但根据使用者的修为,火力会逐渐内敛,大成者甚至感受不到丝毫的火浪,这招最厉害的地方就是珠子爆开的瞬间所喷涌而出压缩的火元素,威力大成者,一颗珠子掀翻这一座巨宅也不在话下。
“刘兄好眼力,此招我尚未练成,只有二三成的水平。”说着便将火珠运到擂台中间,等待刘尘出招。
风诀:风过无痕。刘尘手掌抬起,轻轻射出一团风,这风似一颗风球一般晶莹剔透,碰到这颗火珠时,将这火珠包裹住了,打眼一看,擂台中仿佛悬着一个翡翠火石,甚是漂亮。
待风珠将火珠完全包裹住后,刘尘向重夜一点头示意。重夜一道:“刘兄接好!”
说罢,火珠便爆炸开来!
爆炸的威力让包裹住的风球瞬间膨胀了十倍不止,风球内狂风大作,看似随意,却有规律的搅动着爆炸出的火元素威力,但外壁却依然浑圆一体,任凭内壁风和火斗个不停。刘尘双目凝聚,运用风元素化解爆炸的威力,但风球越变越大,刘尘的手开始抖动渐渐无法控制风球,爆炸的威力虽化解了大半,但风球也摇摇欲坠。最后关头,刘尘甩手,运气将风球送上空中,终于坚持不住,卸去了元气,风珠爆炸开来,狂风和火浪在空中乱窜开来,竟好似烟花一般。
壮汉伸手向天,空气中暴乱的火元素一下听话起来,慢慢的飘落回壮汉手中消散了。待收拾完,壮汉跳上台中,拿出一颗补充元气的药丸丢给重夜一,转身想去给刘尘时,发现小白已经在刘尘身边递服他一颗药丸。壮汉大声说道:“好!好!一手风过无痕,小子你的师父是谁?”
小白给刘尘吃得和上次一样的药丸,刚入口,刘尘疲乏的心力就有所回复。拱手回复壮汉道:“前辈见笑了,在下无门无派,更没有师父,这风过无痕也只是偶然得知一本残卷,我只不过一知半解。”
“哈哈哈,你小子好运气,无师也能自通这风诀中顶尖的风化之法,我重日无佩服你!”
重夜一补充元气后向重日无行礼,然后对刘尘道:“刘兄这手风过无痕在下佩服,这场切磋是我输了。”
“重公子您太谦虚了,若不是你将无相火悬在场中等我化解,我这半吊子的风过无痕哪有时间使出来呢,这场比试着实是我输了。”
见两人打得惺惺相惜,壮汉跳出来说:“哈哈哈哈,既然你二人都觉得自己输了,那这场比试就算平手,我重日无作证!”
“多谢前辈!”“谢谢二叔!”
刘尘向重日无说道:“前辈,虽然这场切磋比试,我没赢,但仍有一事想与重公子商量。”
“刘兄请讲,你我不打不相识,不必客气。”重夜一立刻回道。
“方才在南海酒楼,多谢重公子仗义,没有先问过就替我和小白结了账,但这顿饭是我报答小白救命之恩的,如果不是我来出钱,我心里着实过意不去,还望重公子能收下此钱,改日再单独约小白。”说罢便递上一包钱袋。小白在旁,听到刘尘重信重义之言,古灵精怪的她竟一时语塞的不知道该如何。
“刘兄,方才是小生无礼了,这钱我拿回来。”
“哈哈哈哈哈哈”重日无大笑道:“你小子也有被人说到理亏的一天,哈哈哈哈哈,有趣,这乡下小子着实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