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挥舞着红色令旗的大有国士卒还在声嘶力竭的大喊,可是荆国士卒不为所动,反而用言语反唇相讥。
“我说,你是不是没有吃饭,说话都没有力气,大有国是无人可用了吗,派你来喊话,真的很丢人!”
“你别在这里大喊大叫了,之前你们大有国不是也来了好几次了吗?可最终哪次不是灰溜溜的跑回去了?现在还有脸在这大言不惭!”
“还说你们大有国有二十万大军呢,真是吹牛吹到天上去了,你们要真的有这么多兵马不早就进攻了,还用派你过来传话吗?”
城头上的荆国士卒你一言,我一语的把那位大有国的传令兵说的脸色通红,哑口无言,最后实在忍受不了,不顾身后荆国士卒的冷嘲热讽,灰溜溜的跑回了自己的军阵之中。
不过荆国士卒们还没来得及高兴,他们就发现大有国的军阵开始移动了,进攻开始了!
只见大有国的士卒将投石机和弩车推出军阵,开始装填石弹和弩箭,长矛军阵也退到了队伍的后方,给刀盾手让路,攻城这样的行动,显然不适合长矛兵。
城头上的荆国士卒看到这种架势,连忙收起了轻松的心情,警惕的看着城下的大有国士卒。
这种对峙并没有持续太久,大有国的传令兵很快就挥动了黄色的令旗,正是全面进攻的意思。
“嗖!”大有国士卒拉动投石机的绳索,投石机就将巨大的石弹投了出去,这种大杀器威力巨大,但缺点就是精准度不够,很难进行有效杀伤,弩车也是如此,虽然巨大的弩箭几乎可以把中箭的人钉在墙上,但是在攻城时却很难攻击到人,不过这种攻城器械还是以攻破城墙,掩护己方的士兵靠近为主。
“轰轰轰!”巨大的石块撞击在上党城的城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瞬间将上党城的城墙砸的坑坑洼洼,千疮百孔,同时大有国的弓箭手和弩兵也张弓搭箭瞄准上党城的城楼射了过来,一时间箭如飞蝗,荆国士卒在这种密集的远程打击下很难探出头进行有效的反击。
曹任与南宫暮云躲在城楼箭跺旁,不敢冒头,但曹任心里知道这只不过是攻城的一道开胃菜而已,于是他大声的对着周围的荆国士卒说道:“将士们,大家不要惊慌,也不要冒着箭雨去攻击敌人,现在还不到我们发挥的时间,大家躲藏好,等敌人靠近以后再进行攻击!”
大有国的士卒借着荆国士卒无法进行有效反击的空档,携带着云梯迅速靠近了上党城,不过到了五十步内就是荆国士卒反击的时间了,因为这个距离已经离上党城足够近,大有国为了不误伤己方士卒,所以不会再进行大规模的远程打击了。大有国的刀盾手越来越近,荆国士卒也都在心里默默计算着,等荆国士卒感觉到压力骤减时,他们就知道他们反击的时候到了。
曹任在城头持剑督战,荆国士卒使用强弓硬弩,箭矢跟不要钱一样向大有国士卒身上招呼,顷刻间,在密集的箭雨攻击下,不少大有国士卒纷纷中箭倒地。
但是这时候体现出了大有国士卒的素质,这些士卒勇猛非常、悍不畏死,同伴的倒下不能阻挡他们向前的决心,一个个如同发疯的野兽一般,举着盾牌,顶着流矢便冲了过来。
“擂木、滚石!”曹任见大有国士卒离上党城越来越近,于是吩咐士卒用擂木和滚石砸向大有国攻城的士卒。
此举果然奏效,配合着箭矢,大有国进攻的步伐变得迟缓,虽然有人架着云梯跑到了上党城门下,但是还没等人顺着云梯踏上上党北门城楼,就已经被荆国的士卒给掀翻了。
面对坚固的上党城,强攻从来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以前大有国多次进攻上党都是采取的强攻策略,可是最终都是丢下大量士卒的尸体,无奈的退回大有国,对坚固的上党城望城兴叹。
虽然大有国的进攻很猛烈,但是在荆国士卒顽强的抵抗下,大有国猛攻一天最终未能攻破上党,第一天丢下了数百具尸体,最后退回自己的营寨。
翌日,大有国继续向上党城发动进攻,一样是强攻,一样没有攻破,一样丢下了几百具尸最后退回营地,一连几天,皆是如此。
荆国将士大多对此举感到疑惑,没见过这么带兵的呀,若是真的打算强行攻破上党,那就应该从四面进攻让守军应接不暇,这样才有可能攻破上党,可是大有国不但将北门作为主攻方向,而且每次进攻的强度都不大。
虽然看起来大有国的进攻声势滔天,可是却对荆国士卒没造成什么压力。
曹任终于收起了他的轻视之心,这次的敌人很不好对付,大有国似乎并不像一开始曹任猜测的那样,打算强攻上党,大有国似乎只是通过这样的行动吸引上党城中荆国将士的注意力,至于大有国的真正目的……
莫非是叶城?!
一念至此,曹任瞬间冷汗直冒,他刚想派人出城去查看叶城的情况,就见传令兵和一位带着伤的士卒跑了进来,那位带着伤的士卒一进来,便瘫倒在地,对曹任说道:“左司马大人,我是叶城的传令士兵,大有国士卒三天前绕过五台山,对叶城发动了进攻,叶城快要守不住了,将军特命我向左司马大人求援,求左司马大人立即发兵支援。”
果然如此,曹任全部都明白了,之前大有国看似要强攻上党,其真实意图不过是吸引曹任的注意力,好让大有国能够成功分兵,继而包围叶城。
“不知这次大有国的带兵将领是谁,居然如此了得。”曹任突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主将是谁。
曹任深吸口气,平静了下来,他先让手下士卒带叶城的那位传令兵下去休息,然后让部下召集诸位将军来府中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