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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风住尘香花已尽(4)

修远试图用后背去堵住诸葛亮,他很怕汹涌的人潮挤上前,把诸葛亮颠下马车,他此刻想的是诸葛亮最好钻进车里去,可诸葛亮偏偏就不动,他面对着无数张渴慕的面孔,没有政客式的伪善悲伤,没有焦躁忧虑,没有惊慌失措,甚至都不说冠冕堂皇的安慰言辞,只是亲切的安静,仿佛面对血脉相依的父老兄弟。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不知怎么的,竟比长篇累牍的官样安慰让人放心。

“你不是在哄我们吧?官府最爱骗人!”有人提出疑问。

“我骗过你们么?”诸葛亮温和地反问。

是呢,丞相诸葛亮说今年减赋,秋后收税时一准少交了很多,丞相诸葛亮说,今年要给天下百姓赐爵,年末,所有人的爵位都上了一个等级,丞相诸葛亮说,键为干旱,赤地千里,得赶快送去赈灾粮,两日之内,受灾地区都吃上了国家的救济粮。

他不骗我们,他说的每个承诺都变成了现实,他走在我们的街巷田间,他行在我们的寻常生活中,他会满腿泥地和老农唠一下午嗑,他会认真聆听一个乡妇的喋喋,他会坐在我们中间很真诚地听我们说笑话,他不装官样派头,不当面哄我们背后却对我们捅刀子,也许,我们真的应该相信他。

诸葛亮平缓地说:“诸位父老,能给我让一条路么,丞相府里有很多人在等我,我若是不去,会耽搁下很多要紧事。”

修远忙跟着说道:“季汉上上下下的大小事都在等丞相处断,恳请各位父老了!”

一片压着议论的嘈杂,俄而,一个声音扬起来:“给丞相让个道!”

人群像分潮似的,向两边甩开去,一条空道显了出来,诸葛亮行了一礼,“多谢!”

车马从人群中缓缓前进,再没有一个人抗议,也没有一个人喧闹,他们只是安静地目送,目送他们的丞相回去,继续撑起这个国家。

高示其随在诸葛亮的车马旁,她看着这一张张温和宁静的面孔,想起先帝曾经说过的一席话,那是在白帝城时,她和华进陪先帝说闲话,先帝问他们,知道世上最珍贵的是什么,华进说是很多玩的时间,高示其说很多吃的时间。先帝大笑,他说,每个人对珍贵的理解都不相同,不过我认为,世上最珍贵的是民心。英雄匹马疆场,开创基业,以为拓得疆土,养得强兵,便能赢得天下,可若没有民心支撑,再强的势力也会土崩瓦解。拥有民心,你才真正拥有天下。

高示其当时还不懂什么是民心,后来她随同诸葛亮南征,看见南中百姓百里送行,今天她在丞相府门,又看见满怀怨气的百姓在转瞬间变得通情达理,她想她明白了。

这就是民心。

她凝望着诸葛亮站在车前的背影,便是这个坚毅如山的背影,他即便赢不了天下,他也能赢得天下民心,乃至千百年后的民心。

可他若真的赢得民心,他其实已经拥有了天下。

冻雨下了整整三天,地上结了薄冰,不留神就摔一狠跤,成都的这个冬天粘湿沉重,像在锅里煎一味药,水烧得不开,药也总煎不好,时间便滑过了,漫长得仿佛将过去一千年。

高示其踮起脚,一瘸一拐,走得甚不舒畅,丞相府里凄风冷雨,她觉得冷,狠狠打了两个喷嚏,差点把手里捧着的点心盒喷跌落。

这个时辰,诸葛亮是不在的,他回到成都后,便着手处理聚众闹事一案,更有数不清的急务飞上案头,每日都忙到深夜,至于现在,听说是去宫里见皇帝了。

她想去找诸葛果,可是诸葛果也许正在忙着折腾姜维,不过姜维也许不在乎,不定正小心肝欢腾着接受虐待,很多年后,有部把诸葛亮描写成神仙哥哥的小说里,有一句拉风的名言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其实很应姜维和诸葛果的景。

所以高示其打算先去后院书房待着,等诸葛亮回来,她要把小莲今天刚做的点心送到他手里,不过,她今天是女装,恐怕不合适在书房长待,实在不行,就去找夫人,在夫人那儿捱一捱。

她走上后院的长廊,冷飕飕的风像剑一样刺穿长廊,她不禁打起寒战,前边有个总角孩子站在长廊尽头,那孩子长着可人模样,圆溜溜白嫩嫩的脸盘子,鼻头像一朵小花瓣,上边有一滴雨水,嘴角歪着,像是在很认真地思考问题。

高示其停住了脚步,可真是个讨喜的孩子,她忍不住,捏了捏小孩的脸蛋,“这是谁家倒霉孩子?”

孩子被这位大姐姐无情调戏,却不生气,口齿伶俐地说:“我才不是倒霉孩子。”

高示其的母性膨胀了,“要吃点心不?”她把盒子打开,拿出两块做得很精致的糕饼,诱惑地晃了一晃。

孩子犹豫了,很有原则地说:“娘不让我拿陌生人的东西。”

“我不是陌生人,咱们说过话,一块儿吃了点心,我们就很熟了。”高示其非常无耻地欺骗着孩子幼小纯洁的心灵。

孩子于是相信了,他抱着点心咬了一口,咬出满嘴沫儿。

高示其摸摸他的小鼻子小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瞻儿。”

高示其想的是毡儿,她怀疑这家父母怕冷,给儿子取名字也寄托着厚茸茸的拒寒希望,莫不是姓毛,叫毛毡,她便贼笑起来。

小孩很快把两块点心都吃完了,还巴巴地盯着高示其手里的点心盒,高示其想这倒霉孩子可真能吃,她又取了两块给他。

“你爹娘呢?”

“娘在屋子里绣花,爹爹,嗯,爹爹去做事了。”

高示其便猜测这孩子八成是丞相府哪个下人的儿子,她和风细雨地问道:“你一个人在这里玩,你娘不管你?”

“我偷偷跑出来,娘不知道。”孩子自豪地说。

高示其对着他的屁股拍了一巴掌,“不乖!”

她牵住孩子的手,拍拍他圆咕隆咚的小脑袋,“走,我带你去找你娘!”

两个才踏出去几步,便见前边赶来几个女子,当先有人急呼道:“瞻儿!”

“哎唷,被娘发现了!”孩子很沮丧。

女人急步赶来,一把握住孩子的手,“大冷的天,怎么乱跑,着凉可有得你受!”

她便抬起头,和高示其堪堪对视。

这一刹,两人都呆了。

在高示其眼里,看见的是一个雍容华美的贵妇,这几年的养尊处优把她一身的美调养得更丰满了,可那眼底雾水似的忧郁又是为了什么?

在小南眼里,看见的是一个清丽秀雅的女子,她早就把过往丢去惨痛的记忆深处,她从血泊里站了起来,脱胎换骨,焕然一新,小南从没想过,她也可以有很美的时候。

“好久不见。”小南轻声道。

高示其压根不想和她打招呼,她还没有这么大度,能轻易把过去丢掉了,和这个害死鹿惊风的女人一笑泯恩仇,她之所以忍让,不是宽恕,全因为她不想让她在乎的人难做。

“哦。”高示其寡淡地应了一声。

“娘,姐姐给我吃点心呢!”孩子欢喜的声音击碎了彼此压抑的沉寂。

高示其忽然意识到,这个小孩原来是诸葛亮的儿子诸葛瞻,她可真是蠢呢,数次在诸葛亮的口里听见瞻儿的称呼,竟在刚才没有反应出来。

她松开了孩子的手。

“你儿子?”高示其暗哑着嗓子。

“嗯。”

高示其在心里叹息,好乖的小孩,可惜是小南生的,算了,他身上有诸葛亮的血脉,他是诸葛亮的儿子,不是,不是小南的儿子。

这想法好愚蠢,可是又该怎么办?

“你现在都好吧?”小南怯怯的。

“挺好,在汉中待了两年,能天天陪着丞相,我很知足。”高示其像是故意,说这话没留一点儿余地。

小南微弱地“哦”了一声。

小南的失落被高示其收在眼底,心里油然报复的快感,残忍么,当然残忍,可你知道你当年对我有多残忍,我从头到尾都不想和你争,你要什么,你拿走就是,可你凭什么夺走我那残存的一点儿快乐。

“你很恨我么?”小南的声音衰微如浮草。

高示其冷冷的,“我恨你干嘛,你还不值得我恨。”

小南,你知道么,鹿惊风已经死了,再多的恨也换不回他的命,但我不会宽恕你,把你的柔弱可怜悲伤渴慕统统拿开,我不稀罕!

她紧紧抱住盒子,“我去寻丞相了,你自便。”

她刚刚跨出去,却见着那孩子期颐的目光,心底一软,取了一块最大的点心给他,柔声道:“乖乖吃。”

小南看着高示其离去,那越走越快的背影便像一把飞旋的刀,把她心里的痛苦、委屈、不甘都挖了出来。

她做了丞相的女人,她登上了理想的巅峰,可那又怎样,她的富贵换不来她的幸福,她的雍容换不来她的快乐。

在汉中的两年多里,诸葛亮没有回过一次家,可他给家里写了信,一半写给黄月英,一半写给诸葛果,信里会常常提到诸葛瞻,问瞻儿长个了么,认得几个字了,却对她只字未提,仿佛忘记她这个人,一并忘记她是诸葛瞻的母亲。

她知道高示其陪在诸葛亮身边,也知道她恢复了女儿身,可诸葛亮不仅没有将高示其送走,还纵容她留在身边整整两年,这让她羡慕不已,她守在空闺里日日思念,连一封书信也盼不来,她再多的温柔再深的想念,也比不过高示其的一个笑脸。

她曾经为了达到目的竭尽力气,甚至伤害了最不应该伤害的人,可你竭力想要拥抱总是会离开,你竭力想要阻挡的总是会来到。

这莫非就是报应?

小南悲伤极了,耳里传来孩子嫩声嫩气的询问:“娘为什么要哭?”

小南这才知道自己哭了,她忙擦干眼泪,“没有,娘没哭…”她把湿漉漉的脸贴着孩子的脸,紧紧的,仿佛贴上去自己的命。

银丝似的雨纷纷落下,在身上织成冰凉的蛛网,高示其不住地打喷嚏,她怀疑自己伤风了,犹豫要不要见丞相呢,要是传染给她,可是罪莫大焉。

那就把点心盒子放下就走,也别耽搁了,赶快回家钻被窝里睡一觉,明早上起来就奔丞相府,还要记得去问问诸葛果,把姜维折腾得如何了,那娃老实,下手轻点!

她走到门边,扶着门打了一个很大的喷嚏,她擤擤鼻子,却发现诸葛亮已经站在她身后。

一个喷嚏打出一个诸葛亮,这个喷嚏好昂贵!

高示其对于自己在诸葛亮面前打喷嚏很尴尬,也太没形象了,她哭丧着脸,解释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

诸葛亮不介意,关切道:“伤风了么?”

“好像是吧。”高示其摸摸红通通的鼻子。

“回家歇着吧,别来了。”诸葛亮温存道。

“嗯,我给你送点心,放下就走。”

诸葛亮对她用心地笑了一下,笑容很费力,高示其觉得诸葛亮今天特别…特别苍老,像一株萎缩的枯木,修远从后面赶上来,高示其暗暗捅了他一下,悄悄问:“丞相怎么了?”

“不知道,从宫里出来就不对劲。”

诸葛亮推开了门,可他没进去,只是扶着门,仿佛那门里是沼泽地,他被陷了进去,再也没力气迈动一步。

“丞相?”高示其担忧地呼唤。

诸葛亮不回答,也不说话,他微微发着抖,高示其和修远已知事情不妙,两人抢步冲到诸葛亮身边,映入眼底的是一张苍白无血的脸,他似乎为了掩盖自己的虚弱,把脸偏了过去,但是再也掩不住了。

血,很红的血,溅在高示其的手臂上,开出的花匆匆就谢了,只留下魂魄似的痕迹。

高示其哭了,点心盒子翻倒下去,她不顾一切抱住了他。

可她承受不住他陨落的重量,他可真重啊,仿佛那压在怀里的是她的天空,她的理想,他在她怀里倒了下去。

诸葛亮重病的消息很快便传进了宫里,皇帝那时正窝在被子里蹭蹬,不知在做什么,传话的黄门喊了三四声,皇帝才把被褥轻轻往下挪,露出两只红得像桃子的眼睛。

黄门说,不好了,丞相重病了,听说吐血了,现还在昏厥中呢,陛下,可该怎么办?

皇帝呆了半晌,他说,我知道了。

他又把脸埋进被子里,继续蹭蹬,呜呜地哼着,不知在哭还是在自言自语。

就在这座幽深的蜀宫里,就在这间空荡荡的宫殿里,他,是的,他刘阿斗,生平第一次把诸葛亮气到吐血。

诸葛亮入宫觐见时,他和柔兰正蜜里调油中,听说丞相求见,也忘记把柔兰遣走,径直让内官带诸葛亮来见他,于是诸葛亮和皇帝的会面,变成了诸葛亮和皇帝以及皇帝女人的三人会议。

诸葛亮见到皇帝身边扶摇如柳的女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可他没争持,全忍下去了,恭谨地给皇帝见礼参拜,声音不高不低,情绪不轻不重。

皇帝是在诸葛亮出现的一瞬,才恍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不该在召见朝廷重臣时,还搂着一个女人的细腰,这对臣下是种侮辱,好比当众给他下不来台,可是诸葛亮已经跪在面前,一切都来不及了。

皇帝说相父平身,相父辛苦了,相父劳苦功高,他说了很多体恤的好话,想把自己的尴尬抹过去,也把诸葛亮心里可能有的芥蒂擦干净。

诸葛亮很平静,他只是向皇帝细细地讲述对聚众闹事一案的处理过程,寻衅闹事的几个首脑已逮拿下狱,丞相府僚属也已代表朝廷慰问死伤者家属,公中会给予适当补偿,巡城兵和虎贲侍卫各将领因处事不当,各除以髡耐之刑,余下降秩,那位在府门口胡诌百姓造反引发事端的小吏除名为民。

他说完,问皇帝有没有别的意见?

皇帝说,相父处理得好,朕没有别的意见,就照这个意思办吧。

两人本来春风拂面地商讨政务,柔兰忽然漫不经心插了一句,谋反公告的事呢?丞相怎么不提?

诸葛亮当时有些不悦,这话皇帝可以质问他,甚至可以处罚他,还轮不到一个后宫的女人当面质疑,可他还是忍了,他没看柔兰,只对皇帝说,陛下,谋反公告一事,廷尉正在彻查,臣因为牵涉其中,所以要避嫌,不敢过问此案。

柔兰咬着手绢,悄悄在皇帝耳朵边说,大约在丞相心里,死两个刁民是大事,谋反忤逆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句要避嫌就搪塞过去!

这些挑拨离间的话全被诸葛亮听去了,他实在是忍无可忍,按捺住性子对皇帝说,陛下,可否屏人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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