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矜本能地感觉到了男子有一些不悦,当下便解释道:“公子身上有血腥味,若不尽早处理,只怕会引来野兽,到时可就不妙了。”宋子矜没有解释的是,她生来嗅觉灵敏,对人的感知力也颇为不凡。她可以轻易地察觉别人对自己的态度是好是坏,这一点,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当然,若是对方存心隐瞒,她也是看不出来的。
在举步维艰的宋家,宋子矜能够安然地度过那么多年岁,跟她这项本领密不可分。
“好啊,那你过来为我疗伤吧。”男子微微一笑,举起受伤的左臂。他可不像这个姑娘那样傻乎乎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现在自己实力受损,宋子矜离他又远,看走眼也是可能的,为了以防万一,还得近距离探测一番。
宋子矜只得上前。她在男子面前蹲下,放下手中的包袱和那件已经脱下来的斗篷,双手扶着男子的左臂,查看起伤口来。
男子的左臂有一道狰狞的刀伤,触目惊心。诡异的是伤口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汩汩的流血,仅有小小的血珠一点一点渗透出来。
宋子矜面色有些沉重,随即打开包袱,取出一把小刀,一点一点将男子手臂上的衣服割破,小心翼翼地把伤口周围的衣物去除。
看着眼前眉头紧皱的宋子矜,男子却一脸轻松。他也没指望这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办法,因为宋子矜的身上还是没有半分内力波动,显然就是一个普通人。这么近的距离,他又怎会弄错。
说来奇怪,自己平日里最讨厌女人,尤其对那些女人身上刺鼻的香味最为厌恶,可是眼前这名女子身上淡淡的花香,闻起来却十分舒服。
近距离地看着宋子矜,男子发现,她长得虽然称不上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却别有一番滋味。给他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皱着眉头,抿着嘴巴的样子,煞是可爱呢。
沉浸在思索中的宋子矜哪里知道男子对自己想法,她在脑海里快速地回想自己曾经看过的古书,想着对策。
男子见她苦苦思索了那么久,终于忍不住出声安慰:“没事,治不了也没什么关系,留宿一晚而已,本公子慷慨一回罢了。”
宋子矜抬起头,对上了男子笑吟吟地目光,一字一句地说:“谁说治不了?”
男子被宋子矜清澈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跳加快,立马别过头去。“你有法子?”他用声音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心中有些懊恼,怎么回事,向来只有女人对自己犯花痴的,今日怎么这么狼狈。
“办法自然是有的。等明日我去采些精灵草,磨成粉末,放进水里给你冲洗几日便好了。精灵草我来的路上见到过,只是具体的方位,我已经记不太清了。”说着,她不知想起了什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低声说了一句:“笨死了!”
他的伤口微微发黑,鲜血却诡异地没有喷发,显然是中毒了,自己不先阻止毒素蔓延,竟然还在这里发呆!果然是笨得要死。
包袱经过一路颠簸早就变得乱糟糟的,又因为自己先前找小刀变得更乱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什么绳子。宋子矜只得急急地去撕自己身上的衣服,可无奈衣服料子太好,用刀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割下一块布料。于是她就只能扯下自己的腰带,想要快速在男子的伤口上方打结。
这时,男子却伸手一把抓住了宋子矜的手腕。
“你疯了,再不做处理的话,毒素跑到你体内可就难办了。趁现在它还在伤口附近,应该早做打算才是!”宋子矜焦急地道。
“你现在不能用力!”见自己挣脱不开,宋子矜有些生气。
男子面色如常。小心起见,他用内力顺着宋子矜的脉络试探了一番,还是没有觉察到什么异常。
他心中有疑惑,这种毒十分罕见,是他们北域特有的毒,确实是用精灵草才能解。因此他一点都不着急,只是她从未去过北域,单凭一处伤口,是怎么瞧出来的?又是如何得知解毒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