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的还在睡梦中的顾儒就被丫鬟伺候着收拾好了，昨天的铺盖卷也被人麻溜的收拾了个干净，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顾儒眼睛还没睁开就让人收拾完了，丽靓的摁着坐在蒲团上吃了两个包子还喝了碗粥。
“行了，行了，饱了，都下去吧。”
顾儒说完就自顾自的跪在了蒲团上，身边的婢子们打扫完就离开了屋内，在门外站着等着。
没多大一会儿，顾大当家带着顾钧一起过来，每天顾家的公子都要被考教功课，从立春到大寒，从启蒙稚子到而立之年，只要不是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就从无例外。
这些年因为顾儒太能折腾了，使得原本要到德邻书斋进行的每日晨省，也这些年多在祠堂完成。
顾大当家坐在主位上，顾钧坐在次位上，顾儒跪着，顾大当家的发话了。
“好了，开始吧，以煦先说吧。”
“是，儿子昨日看了本西学书《几何原本》，听说这是西方除了《圣经》外最厉害的书了，儿子看了看确实是另有收获。”
“《几何原本》，嗯，这本书不错，里面的数论确是厉害，不过我理论基础不好，看起来颇为吃力。”
“对，里面的知识让儿子很感兴趣，儿子准备找一个西洋的老师学学，有些希腊语译语确实难懂。”
“会希腊语的都是洋人的贵族，不好找啊，安民你也看过这本书吧，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
“是的，《几何原本》不是你找谁都能教好的，我曾经寥寥的看了，懂了一些，洋人之所以比我们厉害，就是因为他们在这些领域都很强大，他们掌握了厉害的科学。这本书关于圆的算法可以应用到西方的轮船和洋车上”
“哥，既然你看过，我正好有不会的地方，书上说……”
…………
“好了，晨省结束了，你们的阿婆应该快到了。”
顾大当家爽快的打断了顾儒的教学，喝着茶等在椅子上等着接着昨天的热闹继续看。
“哥你都在这里跪了一早上了，快我拉你起来吧，一会儿阿婆都来了，今天我听入迷了，忘了让你休息了。”
顾钧赶紧从蒲团上站起来又拉着顾儒赶紧站起来，顾儒倒是不在乎拍了拍褂子被弟弟拉着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顾钧给倒的茶，刚才讲的口干舌燥的，这会儿正渴呢。
“哥，你在这坐着歇着，我上外头把风去。”
顾钧安排好顾儒后，自己连口茶都没来得及喝就赶紧跑到门口候着老太太，给他哥把着风。
顾大当家的喝了一口茶，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大儿子，手里端着茶杯，漫不经心的划着杯盖。
“定下心了？”
“嗯。”
“呵，看来你的腿比别人结实啊？”
顾儒也划开茶叶喝了口茶汤对着他爹说：“我这些年不着调，您趁机给我扔出去不是很好吗？”
“哼，老太太那关你都过不去，现在还不是时机，你就给我搞出这事儿？孩子，是真想要吗？”
“嗯。”
“呵，那你得有的忙了。”
顾大当家的话落后，两人在没开口，只有满室的茶香不老，如同故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