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人带到了司命殿那人便自行退下,进了殿内都是罗生镜,罗生镜中是人间的百态,再往里走,青衣站在最大的罗生镜前施法,我没打扰,就在一旁看着排列整齐的小罗生镜。
司命殿还有一些童子,虽说孩童模样,但是年纪已是不小,他们都是青衣从以前的府邸带来的,自是见过我的,便也没拦我,自顾自在罗生镜前看着。
我对人间的人情世故实在觉得无趣,便走到目童子身边随他盘腿而坐。
“那九云怎么回事?”我问他,他叹了口气一脸愁容。
“九云殿下喜着大人这是众人皆知,大人那日去了九云殿下那一夜未归,隔日便被升为了司命,大家便都谣传着大人靠着身子上位,可大人只是在那给九云殿下疗伤,殿下一夜未醒,大人便照顾了一夜,万般没有逾越。”目童子是向着青衣的。
“那九云也不曾解释?”我自是知青衣的性子,她这人向来不解释,随性惯了,和我一般,但九云是个男人,可不能这般没有作为。
“九云殿下受伤可是不能外传的,那是想要去天帝的藏书经被反噬了的。”藏书经我也没去过,因为天帝不让我去,为了防止我硬闯,除了结界外还有个阵法,硬闯必然遭受到反噬。
不知那藏书经有九云要的什么,但他不说青衣也帮着瞒,我就觉着这真不是个男人。
我不爱理这些,也没兴趣知道他到底要什么,但这关着青衣,我倒是要找九云殿下好好说道说道了。
我起身看了一眼青衣还在施法,我便去了天宫一趟。
也是许久没有回来过,下凡那日天帝说过,我可随时回来,今日见着倒是没有变化,我入了天门,天将们见是我行了礼便放行,天帝想来是向他们交代过。
我入了九云的乾梧宫,入了内,行人皆是行礼尊称大人,我直接略过进了他的寝殿。
“怎么这么没规矩?”他声音严厉,没看我一眼,怕是把我当成了那些侍从。
“九云,你倒是自在。”他还在床上躺着,身上的伤还没好全,那阵法可不是开玩笑的。
“云初?”他这时才瞧见我,满是震惊,我在他床边坐下。
“怎么?都认不得我了?”我对她是有些生气的,但我与他关系还是好的。
“你怎来了?青衣可随你一行?”他往我身后看,没见着人满脸失落。
“青衣升了司命可没空来看你,你可知外人如何说她的?”我是来质问他的,青衣这人对外都是看似什么也不在意,心里却软弱的很。
看着他渐渐暗淡下去的目光,我知他对青衣是真切的“知道,这是我对不住她。”
“你去那藏书经究竟要什么?竟然都不能让人知道。”只见他见我躲闪的眼神,怕是不想与我说。
我就看着他,等了些时候他才开口“我偶然听见父帝提着,以前这天地皆是浑然一体,万物皆有一人所造,然后那人魂消,但如今又转生于世,而且那人...”
“九云,你闭嘴。”天帝在这时进来打断了九云,倒是来的很是时候,又是个不能让我知道的秘密,但还是暗自将这一席话记在了心里。
“天帝。”我向天帝微点头,他自幼便不让我向他行礼,我也只能以此来表示敬意,九云也从床上下来行礼,本来身体就不行,这一行礼险些没站稳倒下去。
“嗯。”他应了我,转而又训起了九云“我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你竟偷着听我们说话,还去闯藏书经?”
天帝听着是很生气,九云在一旁丝毫不敢吭声。
“藏书经里的东西可是与我有关?”我打断了天帝,大多也是为了帮九云解围。
天帝看着我,不愧是帝王风范,我从他脸上是看不到丝毫的情绪波动。
“怎会与你有关,那都是些禁法,自是谁也不能进的。”我知他是在骗我,我也不追问,我对这些没兴趣。
见我没有再说话他又说起了九云“如今这犯了错,必是要罚的,去刑司那领一场雷劫。”雷劫可是最高的惩罚,藏书经怕是不简单,我没有求情,我只为顾之深求过情。
“是。”九云应下,天帝看了我一眼便走了,我想他是有话与我说,想着一会再去找他。
看着九云这时便要去刑司那,觉着这人真傻的很“你就这般去了,怕是回不来了。”
“天帝之命,怎敢违抗。”他一向就认这个死理,我觉得他这人实在是不懂变通。
“那你魂消了,青衣呢,也不管了?”我见他有了些犹豫,可他终是要去,我也不是拦他。
“这个是保命的,你吃了,受了雷劫也还有口气出来让我治。”我扔给他一颗丹药,看着他服下。
“谢谢。”他这会是连走也走不稳的,想着将青衣托付与他倒是明智的,这男人她值得。
“谢什么,我只是为了青衣。”我不喜温情的桥段,先去了刑司那,他是后来才来的。
“大人,九云殿下。”刑司见了我们行礼,九云上前也回礼“刑司,我来领罚。”
“九云殿下随我来。”刑司是个老人了,却是慈眉善目的,见着此时九云苍白的脸色,不免露出些担忧。
我见他入了刑场,我站在阵法之外,刑司在我身旁满是忧心“这九云殿下可能撑不住呀。”
“有我在他还能有口气出来。”我向刑司使了眼色,刑司了然,会心一笑“我可什么都不知。”
雷劫开始,我将法力化为无形的内力,第一道雷劫落下,我将其挡去大半的力量,但对于这时孱弱的九云来说,还是受不住的,但他还是屹立不倒。
“倒是个男人。”我发出感慨,手上的内力凝聚的更多了些,越发多的雷劫被削弱后打在他的身上,直到结束他还站在那。
他站那不动,我了解他,他不过强撑着,他若是动了必会倒下。
“刑司,这雷劫也受了,我便带他回去了,你也可以复命了。”我赶忙上前,他面色比适才还白了几分,可真是逞强。
“走了,带你回去。”忍不住剐了他一眼,然后带他回了他的寝殿,他刚到便吐了一地的血,我赶忙扶他到床上躺下给他疗伤。
他伤的严重,阵法的反噬加上雷劫这些伤我不能完全修复,来时是白昼,停下时已是黑夜。
他的面色开始红润了,他睁开眼看我“谢谢。”
我给他疗伤有些累了,给他挡雷劫还没这么累“别,你知我不喜这样。”
他这会笑了,倒是今日第一次给我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