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不为看着夜空划出一道长虹,在群星灿烂的照应下,发出耀眼的绿光,他穿着有些陈旧的长衫,拖着虚影在屋前走动,周围则安静如常,刘不为的母亲在里屋里坐着,光线暗淡,勉强的做着针线活。
刘不为看一眼在屋子里的母亲,想起了不久前自己拜师学艺被拒绝的事情。那日,刘不为一个人走了几十里山路,到了一个附近很有名的门派,青令派,青令派位建安城西郊,和远处的天门山遥相呼应,论天时地利,是很好的修行场所。
刘不为本来信心满满,可青令派的一位主事见了刘不为,没有什么好感,脸色有些难看,没等刘不为施展本事,就打发刘不为走了。刘不为性情爽直,两眼有神,眉头微锁,一袭白衫,没有继续追问,对方既然拒绝,自然不能轻易改口,刘不为背对着青令派,第一次希望有所作为,可就无端的被拒绝了。
刘不为看着天上的绿光,青令派的冲灵师尊此刻也看见了天上的绿光,在一旁的还有冲灵师尊的弟子越青色,越青色表情微冷,好似不甚好意。冲灵道人一眼看出那是道光,道光会在得道高人现世和离世的时候出现,还有可能是大能之辈在施展道法,其道法微妙异常,冲灵道人望向护剑山,神识忽然一顿,眼睛一阵干涩,刚才和其对上的是护剑山的源虚道人,两道神识,四目相对,顷刻间又有无数道神识集中在护剑山。
传说中的护剑山有一把仙缘剑,是修行御剑飞仙的法器,护剑山的护剑门是守护仙缘剑的门派,绿光是从封印仙缘剑的山洞散出来的。
忽然,雷声一样的一声低吼,封印仙缘剑的铁链发出刺耳的撕裂声,整个护剑门在源虚道人的引导下集体发力,符咒之音响彻九霄,山洞里没有人,唯有洞口两个手持长剑的铁甲护卫背对着洞口,目光中透着冰冷。
源虚道人立刻千里传音道:“谢谢各位道友,”
话音刚落,一道道神识纷纷散去,在收回神识的时候,天门山的方云易神识落在刘不为身上,方云易口中喃喃道:“此人既能凭天生之力有所感应,又能抵挡如此强烈的威压,以后必有一番成就。”
刘不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还在为前几日青令派的事情懊悔,可稍做调整过后,恢复了神色,在最后一丝绿光就要收起,刘不为的眼睛忽然泛绿,刘不为自己无法感知,像夜晚的猛兽,眼睛泛光,周遭的一切神识都没发现这一幕,这绿光怎么会出现在刘不为眼睛里,而且没人发现,包括他自己。
刘不为目光无意识的看向护剑门,眼中的绿光透着惊骇之力。仙缘剑是何人封印已经无从查起,传说封印仙缘剑的是道宗的一位高人,当年仙魔逐鹿,无数的生死轮回,执仙缘剑者,笑傲四方,开疆拓土,本来混乱不堪的世界,有了如今的次序。四座城,摇落城,玄星城,建安城,临安城,分崩离析的仙魔宗,后立于之上的天地二门,南起护剑山,北望千山阁,门派无数,气韵纷繁,整个星球蔚然壮观。
这绿气是已经沉睡无数岁月的道宗名下的玄安宗大弟子柳城池的一缕道光,他借着无数道神识威压掩护看一看这个已然和当年大不相同的世界。以后刘不为也因此拜入道宗名下的玄安宗,柳城池成了他的师父。
柳城池虽然还在沉睡,可也在慢慢苏醒,此次苏醒的原因是仙魔宗破落,已有的次序消失殆尽,新崛起的门派无法主持大局,觊觎仙缘剑者众多,仙魔宗宗主两大弟子,方云易和孟于情交恶,炼仙问道之人数之不尽。
刘不为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有所感应,走进屋子里,他母亲已经睡着了,刘不为躺在床上,回想刚才的绿光,很快也睡着了,晚上他做了一个梦,青令派派人来接他,他顺利的进入青令派。
冲灵道人盘坐在青令堂的大殿之中,观照周围发生的事情,他叫住正要离去的越青色,冲灵道人问道:“青色,为师出访的几日,可有人来我青令派。”
“听闻李步师兄说,前几日有一青年来青令派拜师学艺。”越青色急切道,“师尊,怎么了,和刚才的事情有关系吗?”
冲灵道人迟疑一会儿,“没事,我就随便问问。”冲灵道人转而问越青色。
“你可知道我青令派的根底,”
“就徒儿所知,青令派是灵系下属三宗灵奚宗名下的,掌教姬灵,是冲灵师尊的师姐,灵系有灵奚宗,灵隐宗,灵异宗,每个宗派都有不同的门规和收徒准则。”
“青色,没错,我灵奚宗名下的徒儿定要灵根出众,想必前几日来的那年轻人不知,李步又没有和他解释清楚。”
越青色好奇道:“师尊为何今日提起这些事情。”
“世途险恶,你生性耿直,要小心啊,为师决定派你去临安城办点事去。”
越青色面露悦色,“不知何时出发?”
“就这几日吧。”
冲灵道人对李步提及的那个年轻人很是好奇,思量一番,冲灵道人决定还是算了,刘不为虽然灵根出众,可有未知的仙脉影响,神识超常,加上年轻人独有的孤高,很难驾驭,只有暗暗欣赏,毕竟自己只是小小的青令派的代掌教。
刘不为所在的村子叫白羊村,附近王员外有些货物需要拿到市集上交易,刘不为到了王员外家里,王员外正从里屋搬东西出来,刘不为在村里也算小有名气,旁人议论中的刘不为,有些本事,传言小时候受到方外之人点化,根骨奇特,更是懂得其他人不懂得五行八卦,凡是有什么故事奇谈之类的无用书籍,刘不为总能侃侃而谈。
王员外虽然是俗人,可也欣赏刘不为的才能,这次王员外拿出的是一堆竹简,还有农耕用得到的铁器,竹简有些发霉,好像几十年没动过一样,刘不为拿起一卷竹简,开篇写着一个隐字,后面则,是论气候,卜阴阳,还有风水易论。王员外交代把这些拿到镇上市集去,铁器用来兑换农户的粮食,至于竹简,交给一个穿蓝色长衫的人便是。
刘不为没有多问,扛着一大堆东西就往市集赶,到了市集,农户纷纷拿着粮食换取了铁器,可那些竹简迟迟没有人来拿,闲着无事的刘不为,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就刘不为现在的学识,竹简上的叙述有些浅薄,不知何人要这些东西,过了两个时辰,穿蓝色衣服的人走到刘不为跟前,刘不为按照王员外的意思,准备把东西交给那人便离开。
穿蓝色长衫的那人年级不大,不像是江湖门派的人,也不像商人,更不是农户,那人自我介绍。
“在下罗风,”
刘不为抱拳敬道:“晚辈刘不为,”
两人攀谈了几句,刘不为拿起一堆竹简,递给罗风,准备告别离开,罗风把刘不为看的那卷竹简小心的收起来,也抱拳道别。
“这玉牌你拿着,”罗凤打量着刘不为。
拿着东西回到了白羊村,发现王员外家里有些客人,手持佩剑,刘不为在门口听见王员外叫他把东西放在账房哪里便是,刘不为也没多言语,至于玉牌,他觉得有些神秘,账房先生也没提及,刘不为侧耳听见这些人的来路,原来是临安城雄武堂的人。
刘不为正不知道怎么处理玉牌,这时候一个家丁从客厅走了出来。
“刘不为,王员外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至于那块玉牌,你拿着。”
还没来得及问个所以然,家丁就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