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的找的到吗,会不会耽误了病人?”女人对着身旁在雨水里哆哆嗦嗦的父亲问道。
“看不出我的女儿还是这么好心的,以后要是还有谁叫你冰面水巫,老爹我第一个去给你讨公道。”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向女人的水墙下靠近。
女人又一次抬起了左手,电光火石间,一个鹅蛋大小的水球出现在她的手心,手腕轻轻一甩,之间那水球飞处,水球落到了男人的胸脯,看得出力度不大,但还是很轻松把正要靠近的他击退。
“别搞不正经的,我估计钥匙现在早就已经先入为主,咱俩这时候过去说是他的同盟,只会被他当成清道夫,吓得他撒腿就跑。”
“不愧是我的女儿,想什么东西都这么细致。”男人揉了揉胸口,摆出一副恶心人的可怜表情。
“给千寻小姐打个电话,告诉她钥匙现在需要帮助,但是我们一时很难介入,需要她去联系。”女人一脸嫌弃地说。
“那总得让我去个没雨的地方接吧,电话拿出来都要被淋坏呢。”男人的表情依旧恶心,这次甚至还配上了撒娇的动作。
“自己去楼下打,正好我们也要行动起来了,帮助钥匙在顶楼帮忙看看可不够用。”女人又给了男人屁股一个水弹,痛的男人嗷嗷直叫,立马跑向了天台的楼梯。
雨水拍打着舒白年的脸庞,杂乱的鸡窝头被雨水浇后紧贴着头皮,每走上几步就要用手拨开眼前的刘海。
他对这一带并不熟,明康市太大了,他上学的地方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平常周末的他又只会宅在宿舍,如今回想自己上一次来这边,还是学校组织的义务活动。
但是他就是他,他就是舒白年,一个在什么事情上都学不会拒绝的老好人。他明明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明明不认识那个雨中的病人,明明和那个急切的叶风眠也只有一面之缘,明明他坐在车里等着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他还是跟上了,还是义无反顾的帮忙。
从古至今似乎这样的人屡见不鲜,世人往往没有记住他们的善良,却深深地记住了他们的傻。
突然,舒白年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是自己的QQ,他停下了脚步掏出手机,用还算的上干燥的裤子抹了抹屏幕上的水,费劲的解开了密码。
他愣了一下,因为眼前的信息是来自芥川千寻的回复,昨晚在车上发出消息后见她迟迟未回,舒白年其实已经放弃了等她回复的想法,他没想到在这个如此窘迫的时刻,她竟然回复了。
然而当他仔细地看到回复的内容时,他彻底呆住了,她看到千寻用很正式的口吻说“我会帮助你找到那个病人,接下来你保持联络,一切听指挥,当然老规矩不变,不许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
正在他迷惑的时候,有一条信息发来。
“向前直行至第一个路口后左拐,沿着街数第三个巷口处有些许血迹。”
消息刚看完,舒白年便手握着手机冲了出去,他狂奔着,向着前方的路口处狂奔着,他像一辆赛车般在路口处漂移,向着左侧的街道跑去。
一个,两个,三个,对,就是这个,他冲进巷子里,然而这个一眼望到头的小巷中似乎并没有那个他苦苦寻找的人。
QQ又响了。
“接下来就麻烦你从血迹处的那堵墙翻过去喽。”
“喂,不是,这是搞什么呀,体能测试吗?”看着眼前算不上矮的围墙,舒白年满脸黑线的吐槽到。
吐槽归吐槽,这个老好人自然还是上了,虽然说舒白年人生的爱好就是宅在屋子里打游戏睡觉,但是锻炼他到还真的没有落下,倒也不是说他真的爱运动,只是高中的时候他觉得学校里除了学习干什么都快乐,到了大学又发现爱运动的男孩最得学姐的喜爱,就这样这个虚伪的男人也算是混成了一个多年运动老将。
他向后退了几步,一个冲刺便登上了眼前的墙壁,双手用力地撑了撑,总算是把屁股挪到了墙上,只是舒白年没有想到,还没等自己屁股刚刚坐定准备跳下去时,便找到了叶风眠口中的那个伤者。
他静静地躺在雨中,大半个身子都被雨水浸泡,不对!为什么他的身旁还有一个人?
在那名伤者身旁的是一个女孩,她披着头发坐在雨中,伤者的头被她垫在膝上,伤者已经昏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还有生命迹象,女孩的脸被头发遮盖,但也是垂着头没发出一点声音。
舒白年眼睛都惊大了,两名伤者?刚刚一路上坐了那么久的车,舒白年似乎并没有听到还有另一个受伤的女孩。
舒白年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顾不得是救一人还是两人,当务之急都是救人。他赶紧把腿从墙上放下去,双手向前一扑,整个人稳稳地落地。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被自己误认成昏迷的女孩听到了落地的响声后,竟然猛地抬起头像舒白年看去,那披散的头发配上着阴森的天气,刚刚还满脑子救人的舒白年差点被吓出了退堂鼓。
女孩似乎意识到披头散发的她吓到了舒白年,用手虚弱地拨开了脸前的头发,低声地求救到“救救他,求你救救他,他要不行了。”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舒白年在看清他的脸后,瞳孔比刚刚瞪得还要大,大到像是要从眼眶蹦出来。
“你...你是芥川千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