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呀,不是告诉我三点的时候来接我吗?这才不到一点钟,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舒白年在车上整理着自己刚刚还没有穿好,就已经被淋透的上衣。
“真不好意思呀,舒同学,原本我们是想早点过来在这里等你,结果我的学生突然出了点状况,需要我开车过去帮忙,这才着急,忙慌的让你赶紧下来。”
“那到也没事有着急的事情就先办着急的事情,我已经跟我父母道别了他们在酒店住到台风过去后就坐火车回家,我现在只是担心有没有什么行李忘了拿。”
“着你不需要担心的如果不是什么特殊的物品我都会叫玲玲去帮你买的。”叶尔安在对话的同时,脚下的油门一直没有松过,车速飞快的在雨中奔驰着,看这车速日后罚款是没得跑了。好在叶尔安看上去应该是个开车的老手,而且此时道路上早已没有其他车辆,不然这样湿滑的道路,真的难保不会发生事故。
“我刚刚还想问玲玲哪去了,本来想问这个小哥来着,但是看他那么着急,我也没好意思问。”
“对不住了舒同学,十分抱歉,我也是托德老师的学生,我叫叶风眠。今天这么着急其实都是因为我,老师原本是想给你充足的时间准备的,但是我突然接到了我朋友的电话,他说他出了点事故又叫不到救护车,我想再打过去确认已经没有人接,没有办法,只得赶紧把你催下来让老师开车送我过去。”从叶风眠的解释里看得出他真的很怕舒白年误会了托德。
“至于玲玲吗…嗯,他和我有过节,我在的时候他不会愿意来的。”
“原来你们俩也认识,什么样的过节,该不会你是他前男友吧?”舒白年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上几岁的男人瞎猜到。
“不是。”叶风眠只回答了短短两个字,对着舒白年摆了摆手,示意他没必要再问下去。
叶风眠看着车窗外的暴雨,童年的回忆和朋友的生命安危在他的大脑中纠缠,他突然觉得头好痛好痛。他此时明明无比担忧黄圣的安危,但偏偏在这时候,他无法控制的开启了自己的回忆。
往事的一幕幕再一次在记忆深处重演,关于他、关于那个水族馆、关于帕西提亚伯尼的眼神。
时间仿佛在倒退,这个正在暴雨中前去营救朋友的他好像只不过是一场大梦,眼睛一闭一睁,他似乎又一次回到了那个记忆里的夏天。
那个记忆中的夏天很热很热,他还是一个在六岁的孩子。然而这并不是一段普通的童年,仅仅六岁的他,在家族历史上从未有过能力者的情况下突然觉醒,更为恐怖的是他拥有的,竟然是历史上只在清道夫家族中罕见持有的禁忌能力“湮灭”。
第一次的突然觉醒,让正在和母亲逛水族馆的他失手抹杀了整个表演池中的海豚。猩红的血液染浸了水池,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现场的游客们失声地嚎叫、奔逃、失禁,当天险些酿成恶劣的拥挤踩踏事故。
事情很快的传遍全国,但好在那是一个信息并不发达的年代,在混插在政府和有关部门的能力者的帮助下,这件号称“水族馆灵异事件”的能力失控事故,永远的成为了一个都市传说,有关的档案和资料都被尽数销毁。
当然,在帮忙擦屁股的同时,能力者中的清道夫们也快速行动了起来,他们用了所有暗插在各处的人力,从那座北方小城的水族馆一路追到了叶风眠的老家明康。
把叶风眠接来家里避风的叶尔安明白,面对清道夫,自己的保护只是在拖着时间,他不是能力者、也没有效忠他的能力者,他只有钱,但是钱在能力者家族面前,不过是特殊意义的白纸。
像清道夫这样的能力者大家族,在这个世界上大概有数十个,除去那些因为族门之见的争斗而没落的部分家族外,它们掌握的权力和资产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这些大家族的族人都有很多化名,其中一大部分都是被世人所熟知的,在政界、商界、甚至黑帮,很多看似毫无关联的重要人物,其实都是来自一个家族的能力者。
他们虽然彼此之间很少有血缘关系,但却同属于一个庞大的能力者家族,他们被要求不得在生活中轻易地与族人扯上瓜葛,但又要在族人需要时在自己的领域里提供最大的帮助。
他们的能力确实让他们成为了强大的存在,但同时也给他们贴上了异类的标签。当强者成为少数,那弱者便会无条件的团结,风口浪尖处的人无论再强大,也无法逃过被围攻的命运。因此能力者们选择了隐藏。
而之所以几乎所有的能力者都选择了依附于一个家族,与其说是互帮互助倒不如说是抱团取暖,在能力者的世界里,能力只有强与更强,没有能力者喜欢后继的强者、也没有能力者愿意看到有别的能力者在自己无敌的领域里威胁到自己。
因此能力者们有了自己的秩序,在不允许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能力的基础上,他们还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任何不属于某一家族的个人能力者,他的生命将不会被保护,若被其他能力者迫害,将不会又后续的追究”。
正是因此,所有的能力者,在想要用自己的的能力去追求财富和名誉前,加入一个家族,成为了他们必备的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