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的眼睛，血红色的灵力。
她身上的气息依然光明而温暖，与她曾经响彻寰宇的正义女神之名所相称。
但现在这份光明和温暖，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临渊看得毛骨悚然。
萧然定定地盯着他，好像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转变。
再这样下去……
树上传来一声叹息。
“灵力不是这样用的，再这样下去，你会爆体而亡的。”
以萧然为中心的灵气旋涡刹那间平息。
萧然打了个响指，保护区内的灵气不再源源不断地涌入她体内，但契约阵并没有消散的趋势。
为什么？
她现在毕竟不是从前的萧然，如果没有不间断的灵气来源补充，不可能独自支持这么庞大的阵法。
临渊歪了歪脑袋，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小姑娘站在树下，仰着头往上看，一双眼睛像红玛瑙一样剔透。
她招了招手，“你不是会说人话吗？下来，我们谈谈。”
临渊闭目养神，假装没听到。
他活腻了才下来。
萧然为数不多的耐心消耗殆尽。
弥散在整个禁区里的灵气再一次躁动起来，平地卷起狂风，一团毛球被猝不及防卷到半空。
萧然纵身一跃，拇指和食指精准掐住它那胖到几乎找不着的脖子，抓着毛球稳稳落地。
临渊风中凌乱了。
他还没想明白怎么脱身，就被这个死丫头片子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淦，失算了。
他意思意思扑腾了两下，萧然立刻把手收紧。临渊索性懒得动了，直挺挺一瘫。
“小丫头，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快点滚蛋，这里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她把小胖鸟捉在手里，逼迫之与她对视，语气玩味，“怎么？听起来你知道我什么来头？”
“不管你什么来头，如果你一意孤行，只会有来无回。”小胖鸟凶巴巴地威胁她。
萧然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泪花都从眼角泛出来了。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梳理小胖鸟的羽毛，语气里压抑着势在必得的疯狂。
“说来说去，不都是因为这林子里有凶兽吗？但如果你和我契约的话，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想都不要想。”
萧然露齿一笑，“怎么会呢？只有我不想要的，从来就没有我得不到的。”
她把小胖鸟拎到自己眼前，故作漫不经心地道：“从前有个人老和我作对，然后他死得很惨……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临渊：？
别骂了，别骂了。
说话间丝丝缕缕的黑气缠上萧然的手腕，她眯了眯眼，纯净的灵力倾泻而出，将黑气驱散。
“别耍花招，同样的把戏在我这不可能成功第二次。”
萧然摸了摸被黑气侵蚀的皮肤，那里已经复原如初。
她瞪了临渊一眼，质问道：“你和他什么关系？”
临渊装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
“你先放我下来，我再告诉你……”
一直抓着小胖鸟不放的手突然松开了。
临渊意识到不对，生生吞下了将出口的后半句话，警惕地打量着萧然。
少女眸色艳丽，眼神却空洞，黢黑的瞳仁真正像一个无底黑洞，要把她一切所见都吸进去。
萧然眼中的景物开始扭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