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指挥官的指令,围攻海盗村的那些乌合之众的莫那托军望空放了几枪,就全集自行撤去了。
海盗村一下安静下来。众海盗一个个慢慢从屋中伸出头来,在确认莫那托军撤去了,个个都兴高彩烈,走出房屋对天鸣枪以示庆贺。他们认为自己英勇无比,击退了政府军。
海盗们看到有两人从外面进来,仗着人多势众,一下围了上去。
阿里的身形已经是一米八的大汉了,海盗们自然不识,见他手里拿着枪,便一起举枪对准了他和圣母二人,喝令他俩停下。
阿里见众人敌视于他们,第一反应就挡在圣母面前,正要说话,就见其中有一个还冲上来要缴他的枪。
阿里一见那家伙心里就有气,平日多受他欺负。见他伸手过来夺自己的枪,便猛一拳打在那家伙面门上,直打得他飞出七八米远,落地时还滚出三米,头歪过一边,晕了过去。
众人惊呼,不由退了一步,正要开枪射杀这两人。只见阿里手劈脚踢,“噼里啪啦”、“啊”、“啊”、“诶哟”、“诶呀”的不断,十数人全被阿里打倒,有的连枪都摔成废铁。
场上站着的只有圣母和阿里了。圣母对阿里的表现很满意,能一下放翻十多人,又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开枪,以前那些由尸体做成的奴仆可做不到。
圣母站着不动,阿里没有圣母的指令,打倒完众海盗后便站到圣母身后也不动。他们在等待海盗中有头有脸的人出来说话。
地上满是滚来滚去的不断哀嚎的海盗。
本来海盗村的人出屋的不少,一见这阵仗,嗡的一下,大家又回到屋里重新将门关上,从门缝中窗缝中向外观察。
这时,一群人簇拥一位五十多岁的大胡子走过来。阿里认得那是大长老,便低声对圣母说了,圣母点点头,表示知道。
大长老也是这村的村长、海盗头子,辈分很高,是阿里爷爷辈的,趁着乱世带起村民做起了海盗。平日阿里见他不是远远地躲开就是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恭恭敬敬的请安,此时他心中已另有主,大长老的余威在阿里心中荡然无存,眼前这位不过是个糟老头而已。
大长老走到他俩面前,先看了一下在地上打滚的人。再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俩陌生人。男的似乎有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那见过。女的是一个东方女性,穿着跟马戏团里的训兽女郎似的。最不可思义的是这两人都用鼻孔看他,这让他不适应。
这村里很少有外人来,村里的人见他无不恭敬,他在村里说一不二。就算有外人来这,见他也要彬彬有礼,几时受过被鼻孔看的?!
“你们是谁?”大长老终是忍不住了先开口,“这些都是你们做的?”说着伸手指了一下躺在地上的海盗。
他刚才打退了莫那托军的围攻,正高兴,准备全村举庆。突闻手下来报,说有外人来捣乱并打伤打死了人,他急忙带着子侄们操着家伙就赶来。
到这一看地上已躺着二十多人,心中一惊,知道来者不善。见那两人没有后继的动作,显然是等自己前来说话,由是就拿着枪上来了。
圣母嘿嘿冷笑说道:“谁让他们用枪指着我。”
大长老又惊又怒问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他担心对方抢他地盘。
圣母转头对阿里说道:“他问你哪,你是谁?你来这里干什么?”
阿里“嘿”了一声说道:“回主人话:我是阿里,这是我家,我是回家来了。”他对的是圣母说,望都没望大长老一眼。
大长老一怔,问阿里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里挻胸说道:“我叫穆罕默德·阿里。”
大长老一惊,从头到脚地看了阿里一遍,只见那铁塔般的身躯那有“咸鱼阿里”的影子?相貌倒是有点象,象是大了十岁一般。
短短十几天,不知他发生了什么变化,如是又问道:“阿卜度拉·候赛因、霍利非尔他们在哪?”
阿里说道:“我将他们杀了。他们敢冒犯我的主人圣母,他们该死!”
长老又惊又怒,转身就走。阿卜度拉是他侄子,这下非杀了这两人不可,只要走出五六步就下令他的子侄们开枪射杀这两个人,为他的侄子报仇。
但还没等他走上两步,眼前一暗,全身动弹不了,全身都僵住了,他脖子不能动。看见他的子侄们个个端着枪作出要射击的姿势,但也是僵住的,似乎也动不了。
大长老心中恐惧的叫道:“魔鬼!魔鬼!这两人是魔鬼!”正恐惧万分,只见那女人和阿里从自己身边走过,直向他家去了,并没回头看他一眼。
圣母和阿里走到长老的家门正要进去,突然听到村头处吵吵嚷嚷。回头一看,只见一群海盗拖着一具尸体向这边走来。
圣母眼力凌利,远远便看到那具尸体是刚才她放走的莫那托军的军官,这军官还是没逃离海盗的魔爪。被其他先从村里出来的海盗堵住并杀死,现在拖到村里来示威。
圣母皱皱眉头,感觉一阵厌恶。她本不是善茬,比这更恐怖的事她也做过,那时她还未进化完成,功力还很低,反对她的人很多,为镇住反对的人,恐怖残暴的事她做过不少。
但当她决心做人时,那一类的事也就慢慢杜绝了,以至后来自己都厌恶自己,就是身上还带着非人的气味她都不能忍受自己。当她突破消除了鱼腥味后,那些磨灭人性的心志也随之淡化了。
她原本随徐如林逃出雾岛后脑子里出现的瞳景是:来到人间,邻里间人人和谐,男人欢言,女人慈祥,孩童调皮好动。谁曾想先和徐如林撕破脸,再险遭海盗强暴,最后再看到这人间最暴力的一幕,令她这魔头都恶心到极点。
她不愿多看,直进了大长老的家。
那是村中最大的房子,进了大门就是一个很大的院落,后面是七八间房屋。她走进最大的屋里,里面有七八个妇女,她们见有外人进来都把纱巾遮掩面部退缩成一团缩在墙角里。
圣母看了一下四周,房屋内很干净,她对阿里说道:“把这些女人都撵出去。”说完走到一张书桌前坐下,顺手拿起一本杂志翻了翻。
阿里象捉小鸡似的把大长老的女眷都撵了出去。
看着自己的妻女、姐妹被阿里丢出自己的房屋在外面哭成一团,大长老和他的子侄们竟都生不起气来,在刚才被圣母读心术辗过,思絮飞乱集中不起来,那是一种情绪低沉、忧郁苦闷、沮丧凄凉和悲伤,看到这一切竟然象和自己无关似的。
大长老是这海盗村的村长,他的子侄是海盗中的中坚力量,家大势大,无人敢惹。其他人无法理解这诡异的一幕,窃窃私语起来。
阿里撵完长老的家眷回到屋里,这时圣母已找到一部笔记本电脑,正在摸索使用。
她见阿里进来不禁皱起眉头说道:“你不是还有母亲和弟妹吗?回去看看他们吧,这屋子里的东西,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不要来打扰我。”
阿里大喜,这大长老的屋内他从没进来过,进来时见东西之多超出他的想象,有心里里外外走一遍,又觉得不便离开圣母太远,所以一直没机会游览,此时听圣母发令说想要什么就要什么,马上转身出了房间,到其它房间扫荡去了。
金钱、黄金、衣物、粮食、都大包小包的卷了一大卷,一时拿不完,阿里跑到外面找了辆牛车,一齐堆在车上,赶着牛车向家走去。
到了那树枝和泥土混建的家门口,阿里兴高采烈的叫妈妈,喊着弟妹的名字,希望他们扑将过来迎自己回家。
那木门“呀”的一声开了,母亲出得门来看着这陌生人赶着一大车的东西在喊妈妈,她心中很是诧异。
阿里忍不住冲上去抱住了妈妈,说道:“妈妈,是我,穆罕默德·阿里!我回来了,我带来了长老的财物和食物,今后我们不用再挨饿了!”
母亲凝望着阿里的脸,伸手摸了一下,突然流下了眼泪,说道上:“你不是我儿子,你带来的东西我们不要,拿回去罢。”
阿里大急,说道:“真的是我,妈妈!”母亲说道:“我儿子身上没有血腥味,你不是我儿子。”说完将门关上了。
阿里的弟弟和妹妹从门缝里向外张望,被妈妈扒回里屋。
阿里在外哭叫一良久,妈妈始终没有开门。阿里无奈,只好把那车东西又拉回长老家。
回到长老家,阿里放下牛车,走到圣母的屋前,见门关着,想起圣母说的不要打扰她,也不敢去叫门,正没主意,只听圣母在屋里说道:“你妈不肯见你?”
阿里肃立而站说道:“她可能没认出我。”
圣母叹口气说道:“不是没认出,是不想见你了,你母亲是个伟大的人。”
阿里不解,问道:“这是为什么?”
圣母嘿嘿一声笑:“换作我,我也会不见你。”
阿里问道:“为什么?”
圣母不答,过一会儿说道:“去把那发电机启动,我须要电。”
阿里应了一声,去启动发电机,脑子一直在想:“为什么妈妈不肯见我?他们不须要钱和粮食吗?”
到了傍晚,大长老才缓过神来,回想几个小时前的事: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们被人从家里赶了出来,她们围着自己,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在哭诉,而自己好象一把将她们推倒在地上。
再向向她们望了一眼,只见她们都蹲在自家的墙角相互抱着缩成一团。看到这里,怒不可歇,吼叫一声,从腰间拔出手枪向天连开三枪,对还在发呆的儿子和侄子们吼道:“跟我来,去宰了那两个狗男女!他们是恶魔!”又向周围的村民叫道:“你们也跟着来!”
那几个村民对望了一眼,低头做自己的事或在说笑,根本不理他,看到他将自己的女人推倒在地,所有人都对他产生了轻视,他的威严已经扫地了。
大长老见村民不肯帮他,怒火更盛,心想:“今天如不能把那两狗男女吊在村中央用石头砸死,我也不用当这村长了,”当下从一个儿子手中夺过一把AK47,把枪向前用力一挥带着子侄们向家里走去。
村民们好奇地看着他们,远远跟在他们后面,想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