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津言站在站台前,左右左右的徘徊,街角的收音机里传出熟悉的BEYOND 的《光辉岁月》“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
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
一辆公交停了下来,吴津言往车里望去,人挤人人挨人,在这初夏的清晨,汗味仍然不受控制的飘出来,售票员的声音如雷贯耳:“上车买票,防止小偷扒手”每个上车的人如临大敌一般,站在车里,严肃的表情让吴津言“扑哧”一笑,多少年了都没有在坐过公交车,出门不是开车,就是坐高铁,飞机。在1997-2007年那10年岁月里,可以说是在广东看尽人生百态,尝尽人生酸甜苦辣。吴津言感慨万分的站在站台边,看着人群一拥而上,他感觉真的是回到了2000年,再低头看看自已,虽然外表年龄年轻了20年,显得青春帅气,但身上的打扮哪里是POLO衫,西裤,皮鞋,腰上挂豪车钥匙的那种老板相,纯粹是白球鞋,大裤叉,晴纶的汗衫,一副穷困潦倒相。按自已的审美标准,那真是一个土,二个字土土,反正都是一个混混样。
改革开放的春风,激荡着无数打工者南下淘金的雄心,不管是农民工,大学毕业生,有文化没文化的,大喊一声“广东,我来了!”于是,带着行李,怀着不同的梦想,都涌入广东,整个广东最为壮观的是深圳,东莞,广州三地,可谓是人潮汹涌,肉眼可见的幸福,快乐,肮脏,罪恶,混乱都充斥在南下的人群里,吴津言可谓是三进三出广东了,在1995年第一次来广东时淘到了第一桶金,兴奋之余,结婚生子,回到老家买房置业,感觉人生太幸福,太美满了,走路都带着风,但是原来的想法在冷静下来后,慢慢的回归正常,钱也花的差不多了,在老家创业因为太多的裙带关系,没法大展拳脚,反而与妻子三天小吵二天大吵,还慢慢上升到动手的地步。心灰意冷之下,一个人背起行李又回到了广东,看中了一个项目-包工程。
整个广东百废待兴,改革的势头让建筑业蓬勃发展,吴津言眼光独到,选择的这个发展方向是非常正确的,也为他未来20年的发展垫定了扎实的社会经验,人脉经验。通过一年多的努力,他慢慢积累了一定的人脉和社会圈子,也有一些稳定的工程在做着。这时他的老婆吴寻却带着孩子来到了广东,说是要和他重修感情。有一年多没有见到老婆的吴津言,刚开始非常兴奋,激情万状,夜夜开心,感觉还是有个老婆好,但随着夫妻的正常生活后,吴寻的缺点逐渐暴露,两人又恢复到以前的三天一小吵二天一大吵的局面,正在这种时间,20年后的吴津言竟然就代替了2000年的吴津言。
吴津言想到这里,摸摸鼻子,手碰到了汗衫的口袋,将口袋里的东西一摸出来,烟!他想起来,他是认识以池后慢慢戒烟了,现在的他还没有戒烟。他将烟往地上一扔,叹了口气,抓抓脑袋“我该怎么办?”
他的手机响起来,在2000年时还是很多人很羡慕他的,毕竟他就已经有了手机了。他接起来“喂,你好!”
电话里传出一阵笑声“哟,言哥,那么客气。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吴津言听到这声音,还处于懵懂中“你是哪位?”“言哥,你忘了小妹我了,上次我们一起喝酒的,在椰林餐厅那边。”
现在的吴津言当然不可能想起20年前的事情,只好打马虎一样的哈哈过去。“言哥,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去正南街那里看那栋楼的装修吗?你怎么还没来接我?言哥,你不会是搂着老婆,忘了小妹我吧。”电话里的声音娇滴滴的想起。
“哪呀,我现在来接你,你在哪等我?”吴津言立马反应过来。
“老地方,咖啡小站呀,讨厌,你忘了。”吴津言听得一抖,连忙说“好的,好的,马上。”
他掛了电话后,想了想以池,甩甩头,好象是将以池暂时放到脑后了。他回到出租屋,吴寻也不知去哪了,他看到小桌上的摩托车钥匙,想起来自已有一部雅马哈。抓起钥匙,就准备出门。“吴津言,你去哪?”他听到吴寻的声音,回头一看,卫生间的门打开了,吴寻的白花花的屁股一晃一晃的,吴寻毫不在乎的摆动着身体,仿佛吴津言的眼光是刺激她肾上素的动力。吴寻走到吴津言的面前,手搭上了肩膀“你要出门吗?”吴寻仿佛昨晚两人大打出手,面红耳赤,差不多要报警的情况不复存在,只想着再次诱惑着吴津言,之前每次吵的天翻地覆后,两人只要再次欢爱,就会不在去提打架吵架的事情了。但是昨天和今天的已经是不同的吴津言了,虽然人是一个人,但中间隔了20年的生活阅历和已分手20年不再联系的吴津言来说,他没法一下子接受吴寻的这种赤祼祼的诱惑,毕竟和以池生活的那么多年,以池是属于文雅,斯文,在欢爱方面都是被动的那方,所以才慢慢两人是冷淡,而不是象和吴寻那样大吵大闹。
他脑子闪过以池的身影,然后说了一句“我要出去了。”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出租屋,只留下吴寻愣愣的站在那里,连门都不记得关上。远处传来孩子的笑闹声,吴寻才反应过来,自已还一丝不挂的站着,急忙关上门从衣柜里拿出衣物换上。
吴寻想着“吴津言真的有外遇了吗?”她想不明白,怎么自已这么诱人的身体都吸引不了吴津言了,才27岁的大男人,正是血气方刚,正是离不了性爱的时候,就是再怎么吵,也过不了这一关,怎么今天吴津言却能这么镇定自若?
想到这里,吴寻立马拿起小包,往外跑去,到了门外,她看到吴津言的摩托没在了,她明白他走了,他去了哪里?
这时的吴津言开着雅马哈,循着旧时的记忆来到咖啡小站,刚停好摩托,远处有一女子正在准备过马路,那样子象极了以池,他一愣,看着这女子过了马路,缓缓向他走来,他心跳加速,感觉初恋的时光一样,近了近了。。“言哥,想你了哟。”肩膀猛的被人一拍,他回头一看,想起来了是阿萍,他的工程助理,一天到晚都喜欢粘着他,也因此让吴寻吃着醋,时不时找茬。吴津言恼火的说一句“你干嘛,不会好好说话。”他再次望向远处,那女子不见了,他一慌,明明是朝着自已走过来的,他没有看错,是以池,绝对是20年前那青春亮丽的以池。他想起以池的打扮,西装套裙,以池在这里见客户,他肯定的想着。然后向前走去。。
“言哥,客人在里面呢,等我们带他去看那栋楼的包工情况。”阿萍揪往了吴津言的衣服,吴津言落寞的叹了一口气,走进了咖啡小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