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康希恩斯区的“克里奥帕特拉金宫”里灯光不断变幻,激闪炫目。
迷幻而狂热的音乐带动着大厅里上百男女,纵情狂舞。
塞尔夫拿着酒杯,挤到一个红发女孩身边。
“嗨,既然来了,为什么不下场玩玩呢?”塞尔夫大声问。
红发女孩瞥了塞尔夫一眼,继续拨弄着酒杯。
塞尔夫继续喝酒。
音乐停了下来,众人喝酒小憩。
“我对老骨头,不感兴趣。”红发女孩缓缓地说。
“‘老骨头’?这就是你对那些老色鬼的称呼?漂亮!你可以喊我‘爱酒的老骨头’,我就喊你‘不爱笑的红发妹’。”
塞尔夫给女孩要了一杯红番酒,“我发现你被你朋友们遗忘。”
红发女孩挑起眉毛,看着塞尔夫,“你是不是经常撩年轻女孩?”
“聊几句就是‘撩’的话,那并没有那么经常——不是每个人都会合你的眼缘。”
塞尔夫喝下半杯酒。
“我并不是来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的……你知道,人生太累了,我可没那个精力……”
塞尔夫说得轻描淡写。
“我只是过来喝喝酒,放松放松。如果有幸遇到你这样特别的人,聊几句,笑一笑,简单,轻松,为什么不呢?”
“那么,‘爱酒的老骨头’,我哪里特别?”红发女孩微微扬起下巴,望了望塞尔夫。
塞尔夫笑笑,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想不出来奉承的词了?”红发女孩撇嘴。
“你身上有一种傲然气质,在这个喧嚣而氛围里,着实令人惊艳——如果说,有什么能形容的话,我想,你就是一朵孤绝的冷心蔷薇……”
塞尔夫喝完酒,又要了一杯。
“你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么特别!”
红发女孩开心地笑了。
她凑到塞尔夫耳边,“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撩我?”
“是谁都没关系,我不是人口普查员!”塞尔夫回应。
红发女孩瞄着塞尔夫,欲说还休。
“哦,喝太多了,这杯喝完,我该收起我的唠叨,回家睡觉了。”塞尔夫一口喝掉酒。
红发女孩将手指点在嘴唇上,眼神轻佻,“你想半途而废?”
“你的护花使者呢?”塞尔夫凑近了问。
“你明知道没有!”红发女孩挑起眉毛。
“要我入职吗?我不要五险一金。”塞尔夫又凑近了。
红发女孩歪过头,忍住笑容,“不怕我剥削你?”
“唔,那这个‘护花使者’也太幸运了!”
塞尔夫又要了一杯,他举起酒杯。
“那我们,该为这次非同寻常的面试,举起酒杯!”
红发女孩举杯与塞尔夫碰杯。
塞尔夫却把红番酒换到她手里,“酒都不喝我的,算什么‘剥削’?”
红发女孩喝了口红番酒,她微微皱眉,“有点酸?”
“对,谁让你喊我‘老骨头’的……”塞尔夫笑,“被剥削者的一点小惩罚!”
红发女孩看了一眼塞尔夫,妩媚地笑了。
酒保没好气地看着塞尔夫,低声骂道:“混蛋,一杯廉价的红番酒,被你玩出花来了!”
新一轮的音乐响起来了,光与影肆意交叉分离,闪入闪出,人们再度难以抑制地躁动起来。
塞尔夫邀请红发女孩一起下场,随着变幻的全息场景,尽情欢闹。
当喧嚣归于沉寂,漫漫月色照入窗中。
塞尔夫与红发女孩一边激吻,一边互相配合着脱衣服。
他将红发女孩推到床上,扑了上去……
“你是想向街对面的人,直播么?”红发女孩拉起薄被,指着窗户。
塞尔夫下床把窗帘拉上。
“喂,老骨头,安全措施呢?”
“你大可放心,小姐,我最擅长‘紧急撤离’!”
“我的天,我不是在剥削你,我是在风险投资!”
午夜过了,路灯熄了。
一切来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
“该死!”塞尔夫骂道。
女孩哈哈大笑。
“骄傲的勇士,你的老闸,放水放得有点快!”
“我得喝点好酒!小姐,你好好等着!”
“你喝得不少了吧!”
“最近感觉很奇怪!如果不喝酒,这身体,我感觉就不属于我自己了!”
“喝了也不属于你自己了,它现在属于我!”
“有你求饶的时候!”
“我还没有怕过谁!”
塞尔夫走入客厅,打开保鲜柜,喝了一瓶营养液,喝了一杯“红辣酒”。
他抖抖身体,拍拍大腿,“该死,今天怎么了,肌肉怎么这么松,这么累!”
塞尔夫走到卧室门口,又回身,再喝了一瓶营养液,又补了一杯“琥珀酒”。
“来点音乐吧?”
“是的,小姐,Rovi,来点音乐!”
音乐声起,灯光闪烁。
“生活从未充满生机,
脑中一直光怪陆离,
生活变得无色无味,悄无声息。
都以为,爱情永不过期。
谁知道,深夜里的哭泣。
过期的爱情,只有空洞与孤寂。
过期的爱情,只有乏味与嫌弃。
抛开虚假的爱情,拥抱喧嚣的麻痹。
抛开虚假的爱情,享受狂欢的激励。”
之后,屋内的声响变了味……
那闷头的变成奸猾的,那谨慎的变成开放的。
那高傲的变得卑微了,那卑微的变成高傲了。
“小姐,怎么样?”
“不,不怎么样!”
“让你心服口服!”
“不,别再来了!”
一个流浪汉喝着廉价白酒,在街边晃悠着,他听到了楼上动静,“混蛋,竟然用这种方式拖延我去隧道占铺,太无耻了!”
不知过了多久,塞尔夫拖着身体,走到客厅,喝了一杯苦酒。接着,他端着一大杯水,回了房间。
“谢天谢地,渴死了……咕嘟咕嘟……老骨头,我已经被你抽干了,一滴不剩了……”
“说真的,亲爱的小姐,你只是缺水,我却是‘弹尽粮绝’了!”
“这么说,我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算了吧,和解吧!”
“想得美!”
笑声顿时闹作一团。
流浪汉在下面大声喊叫:“我好了,你们收着点,担心闪断腰!”
公寓里有人打开窗户,向下谩骂。
流浪汉哈哈大笑,“我知道你,你比你二楼的邻居差多了!”
楼上的声音小了。
“我的天,楼下能听见?”
“习以为常,普尔区夜晚治安很差,街上除了小混混,就是老酒鬼。当周围过于安静,就放大了声音的音量了。”
“你怎么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现代人就没有隐私,不是吗?”
“算了,浪都浪过了。”
“那还有‘回头浪’吗?”
“你这是自寻死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内传出塞尔夫沉重的呼声。
红发女孩收好“记忆读取器”,走到客厅,戴上了棱连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莱耶区那晚的事……”
红发女孩躺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他跟传闻中所说的一样——好酒好色,这种人,对你应该没有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