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水管被偷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这几年中发生太多的事。
查询调查到沉寂,后来赵家坝又新添的水管,修建括宽乡村小路,栽杆架线通电。农业发展棉花蚕桑增长了收入,在有电之后收起曾经引以为傲的钢质水管,改建成提灌站,只需一合电闸,就可以灌溉整个赵家坝。水管被偷一事早让人遗忘掉了,要是没有人提出来,大家都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要说每个人都忘了这件事,也不完全,比如说勇泉和香草。当年虽说永良他们跟踪他们并没有找到所谓的证据,在和志华的纠缠时当着全队人的面算是解释清楚了。不过俗话说三人成虎,十个劝和的抵不过一个挑拔的。历朝历代乃至现在,三姑六婆永远是神一样的存在,包括爱嚼舌根的男人。他们总是给人一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十里八乡左邻右舍,他们也最快的速度传递着各路小道消息。谁家癞蛤蟆的儿子订了一个天鹅般的姑娘。谁家的婆媳今天又干了一架,谁家的女人不会当家背着男人偷偷煮最后的一块腊肉,包括某某人尽然扒了媳妇的灰。细一听,这些八卦甚少有好消息,而说的人喜欢把好的事物绕开,专挑不好的说的口角生沫眼里冒光。
这种小道消息往往只有百分之几的真实性,偏偏有人喜欢听。当两个人交头接耳神刀刀时,再来一个喜欢听的,马上加入到里面,把故事再加一部戏,让第四个听起来可以当真了。要是碰到严谨的人,他们一哄而散,讪讪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岔开话题,给自己一本正经的找一个他是正人君子的借口。
勇泉香草心里明白,那些人在传递他们被怀疑的话题时,一定会这样说:“说起来嘛!那两口子是很老实的人,说他们偷水管应该不可能。而且文昌永良不是还去跟踪过吗?”这时他们一副公正公平大义凛然的气概,也显得他后面的话更真实可靠。话锋一转:“不过人这东西看表面是不能看透的,不怀疑别人咋偏偏怀疑他们呢!”
就是这种半真半假的消息等传到第九十九个人时,勇泉他们偷水管的事好像已经是板上订钉的事了,只是缺少一个证据罢了。
所以这件事一天不水落石出,它就是勇泉香草心里的一根刺。那怕整个赵家坝人巳经接受没了水管这件事,甚至早遗忘了。就算找回来也用不上,卖废铁也不值几个钱。但勇泉想知道,他太想那一天忽然有消息说查到水管的去向,以此证明他们真的没有做贼。
耐何勇泉他就是一个老实人,他没有能力也无法完全去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在无力感时会在灶台后面对着灶王菩萨说希望它睁开眼,保佑他们队里的水管能找到。
或许是他们的真心感动了老天爷,水管在大家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出现了,而且戏剧性的它是几个正上中学的毛头小子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