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钱的问题,大伙的兴奋渐渐转淡,钱永远是一个不便随时触碰的话题,从古到今它的存在决定着一个人的喜怒哀乐。所以也就有了绝句:贫贱夫妻百事哀之说。
文新爸看着大家从最初的兴奋渐渐转变成沉默,大声开口道:“怎么一说到钱大家就不笑了,的确,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钱是一个大问题,这点我能理解。这两年虽说棉花养蚕是多了一点收入,但我知道你们很多家户都曾经拉过饥荒,收入都拿去补了缺,也就所剩无几。不光我们赵家坝,别的大队也好不到那里去。当时去镇上开会,各个村书记也提出来这种考虑。这段时间经过我们的陈镇长去县里多次协调,决定各村民自己凑三分之二的钱,另外三分之一供销社贷款,分三年还清,这样就大大减轻了村民的负担,这样你们就应该没问题吧!”
说完这些话,大伙的情绪又调动起来,是啊!我们想到的问题人家早想到了,不光想到了还帮大家把问题都解决了,还能说什么呢?要做成事就得先投资不是吗?紧巴紧巴就过去了。
接下来由村大队文书伏国伟讲每个村民该投多少钱,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比例。比如两家挨在一起,那么他们不光不用栽一根电线杆,两家距离之间牵很短的线就可以安装好。但离村户远一点的家户,俗称掉角户,他们光直接牵线还不行,中间路段还得加一根杆子撑着才不至于线弯的幅度低造成危险。这就牵扯到钱多钱少的问题,总不能我用一点点你用那么多但给一样的钱,不服气啊!
一开始听掉角户要多出钱,那些家户并不服气,你不要管我住多远,我只要没住到别的大队去我就是赵家坝的一份子,人家出多少自己出多少才公平。经过文书伏国伟多方调节多方分析和演算,脑子慢慢转过弯来,一至决定,各家户挨在一起按安装完成线的米数平摊,掉角户多出的线和电线杆用多少自己拿出多少,公正公平。
电在八十年是一个重要的抉择点,是千百年来的赵家坝人第一次接触到的最新的东西。
散会回家,每家的主户都在算计能拿出多少现钱。剩下的又要用什么方法凑齐,接下来的油盐酱醋人情世故怎么去应付。考虑之余的决定就是不管有多难,电一定要让它通上,不能输了志气啊!
贷款卖猪卖粮食借,总之,赵家坝人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用了差不多半个月时间,总算凑齐了买电线杆电线的钱。大队书记文书加队长文新妇女主任志华带着钱和大家眼里的期望来到镇里。镇上陈镇长早从供销合作社调来出纳收钱记账归纳,专款专用,不能掉以轻心,这可不是某一个人的零花钱,它是全镇十五个大队两万多口人的血汗钱,为了这些钱陈镇长睡觉都不踏实,一天没通电他肩膀上的担子就解不下来。